可他不可能就这么等着简家的人来,没有这个耐心也没有这个度量,就算是以身犯险也只是为了确保简守的安全。
仓库前停放了一辆眼熟的面包车,五六个人围坐那里,举止虽然闲散,手里却都紧紧拿着一根直径三四公分的铁棒。
劫匪头子手里拿着电话,与人交谈着,声音拔高表情狰狞,似乎怒不可遏!
“我他妈不管,人我是给你绑来了!”
——“可你绑错人了!”
“什么叫做人不对?你他妈自己说清楚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事儿?还想要钱?去死吧!”
“我艹你妈!臭-□□,你看兄弟们不弄死你!”
——“呵,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还妄想接触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领头人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立刻四分五裂,他气得发抖,嘴里不断辱骂着,可他的确不知道雇主是谁,这是白白被人使唤了,还不知道能否完善脱身!
女人将手机丢进面前的玻璃鱼缸里,手机一路向下惊走一群游鱼,最后躺在了最底部,无声无息……
严缄窃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所以他们目标原本应该是谁?又是谁在幕后指使?
“大哥,应该怎么办?”坐着的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吃了亏,面上尽是愤愤之色!
劫匪头子的眼神阴郁,拿起身边的铁棒:“之前那个臭婊-子就是要求远远地杀了人质,现在抓错了人还怪我们给她惹了事儿!”哼出一口浊气,“那我就杀了这个小子,把这个篓子捅大!看谁遭事儿!”
之前以为这小子就是目标人,也没遮过眼睛,现在怕是记牢了他们的脸,怪他倒霉却不得不杀!
锁住简守的房子遮光却不避音,他把这句话听得清楚,于是“垂死”挣扎了起来,麻绳搓揉着细嫩的肌肤,很快就磨破皮,露出鲜红的内里。
感到火辣辣的疼,可是对死亡的恐惧更甚,反而更用力地挣扎了,依旧是徒劳。
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挣扎的动作扭曲可笑,可是耗尽最后一口力气也没有要放弃。
严缄看着那群人向仓库里走去心下一沉,他没有把握自己救出简守,却是能尽量地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于是执起一块砖头就追了上去!
“站住!”少年的声音青涩,却充满了沉重的坚决。
那群人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是这么个小娃娃就放下了慌张。
“怎地,小崽子找哥哥们干嘛?”
“放了他。”
劫匪头子一听,就变了脸色,这小崽子知道多少?
他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将少年围了起来,多杀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所谓,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
严缄的面色沉静,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境地,也似乎是看透了恐惧。
因为心存其他执念,所以变得无所畏惧。
而那个执念是,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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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缄进入简氏,并不是空降高管,而是从最底层做起,而底层职员几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该吩咐该安排的都让他这个新人去做,如此让他真正的贴近“基层”了。
也好在严缄并不是高高在上,自恃清高的贵公子,不论大小,每一件事都会做得踏踏实实,不久便获得了大部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这次和徐氏合作合同的饭局也是派了严缄跟着部门经理前去。
马经理坐在车上对着严缄嘱咐:“虽然这次合同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但是我们还是好好招待,听说徐氏的小姐也要来参加饭局,你可不要出差错了啊!”
严缄“嗯”了一声,以示了解。
这员工哪里都好,能力强样貌俊,就是是个面瘫还不爱说话,马经理就怕他不理人,得罪了人家。
饭店选了“海市蜃楼”,c市最大的酒店,随随便便一个包间也是五位数,卖点就是人家曲觞流水的安静环境,和标配的温泉场所。
马经理一进来就连连点头,心中称赞不已,还听说是一个年轻老板开的,不怎么露面神秘得很,啧啧,也不知道揽了多少钱。
来迎接他们的是酒店总经理,马经理自视还受不得这等尊荣,可酒店总经理朝他们深鞠了一躬,说什么都要亲自带他们进去。
一路上马经理走得拘束,严缄却走得十分坦荡,似乎本该如此。
马经理暗叹年轻人到底是还不懂人事不够圆滑,怎么走得像个主人家似的。
包间内徐氏集团的人已经到了,想必那个站在最前面,打扮大方精致的姑娘,就是徐氏集团的大小姐了吧,果然十分漂亮!
马经理连忙走上去弯腰伸出手,徐小姐只是礼貌性地碰了碰,就径直走到了严缄的面前,嘴角勾笑,看上去恰到好处,美丽迷人。
她伸出芊芊玉手,声音清脆道:“你好,我是徐莹莹。”
身穿黑色正装的严缄,身姿别有一番挺-拔俊朗,他的表情依旧淡漠,似乎是真的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伸出手:“你好,徐小姐。”
第51章 坚韧受/沉闷攻
r看着手套上的血迹,皱起眉头,这样的出血量不太大,如果是被侵犯时的外伤还不算严重。
但也可能是伤到了内脏,那么就必须拿仪器来做更细致的检查了。
r去解简守的裤子,又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青年,阻隔了k的视线,并出言将赶他出去。
k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分明就没有抽烟!”
r只是道:“出去,不然就带着他滚!”
k从鼻孔里哼气,还是出去了,因为r从来不会开玩笑。
两个小时后,诊所的门口一片烟头,k在那里来回踱步,几次三番想要闯进去,可到底是忍住了,他担心lyle,但他也相信r。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简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上不仅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受伤的地方也被认真地涂抹了药膏。
心怀疑惑,简守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站在床前的男子,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冷淡,又似乎有看透一切的锐利。
简守:“是你救了我?”
r:“是我和k救了你。”
简守点点头:“非常感谢!”,并作势要起身,却被r出言拦了下来。
“你最好先躺着,想必你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简守的眼神微闪:“……什么意思?”
r并不想和他打哑迷,直言不讳:“在没有经过本人的允许下,全面检查你的身体很抱歉,不过你的子宫内膜有脱落征兆……”
“你到底在说什么!”简守的手抓着床单,骨节泛白,眼睛死死地锁着r,生怕他吐出什么诳语。
r却并不打算让他自欺欺人:“你不是已经生下一个孩子了吗?因为没有好好的产后修复,所以留下了隐患。”
简守的声线颤抖,徒劳狡辩:“我是男人!我不是怪物……”
r挑眉,一个人只有正视自己的身体,才能够管理好自己的身体:“对,你不是怪物,你不过是多长了一个器官,是母胎里带出来的残缺,顶多就算是个残疾人。”
近似嘲讽的安慰,却让简守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比残疾人还要幸运的是上帝赔了他一个健康的儿子。
双方陷入诡异的沉默,却被门外的k打断了:“r,他醒了吗?我刚刚听到说话声了。”
简守急切地请求:“请您替我保密!”
r推了推眼镜:“当然。”不过不是为你,是为了……k。
知道得越少就掺和得越少。
k进来了,看到了已经清醒,安然无恙的简守,顿时隐秘地松了一口气,r却看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k问:“他没有什么事儿了吧?”
r答:“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的确,简守的眼中有神,面色回暖,已经没有大碍。
简守:“能借你的手机一用吗?”他的手机在与混混们撕打的时候就不知掉哪里去了。
k马上去掏手机,r却已经将手机递给了简守。
简守道谢后接过手机,向社区家庭服务站打了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排号ian的爸爸,很抱歉本来应该二十时三十分来接孩子,但是突然遇到一点事,我等下来接孩子可以吗?”
好在社区二十四小时都有工作人员,未被及时接走的孩子也会妥善管理,于是工作人员告诉简守直接来接就好。
r看着执意要走的简守:“我已经告诉你了,你需要休息。”
简守点头:“我会的,我接了孩子后就会好好休息的!”
他并非刻意忽略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是一刻也放不下自己孩子。
k拧灭了烟,沉声开口:“我送你。”
简守拒绝了:“不用了,今晚麻烦两位了,日后我会偿还的,谢谢!”不管是钱财还是人力,这份救命的恩情他一定会报答人家。
r没有说话,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稀罕他嘴里的偿还。
k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响后还是想要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