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莹朝他们挥了挥:“今天很高兴与贵公司合作,大家也早些回去吧!”
她说完后还向严缄使了一个自以为隐晦的眼神,然后才转身上车。
马经理连忙弯腰说一路好走。
严缄站得笔直,手自然垂下没有□□裤兜,当然也没有说一句再见的的话。
马经理抬起身子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就被他一下子截去了话头。
他说:“马经理,车子来了,你先回去吧。”
马经理转头看,果然公司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车道上。
于是被转移思路:“你不一起吗?叫司机送你回去啊。”
严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完朝他点点头,就自己走开了。
马经理对这个员工总是“气不过”,对领导从来没有尊敬之心,也不晓得维护人际关系。
有时候,这个社会可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上位了,还得要有“屈伸”、懂“舍取”。
一直以来,严缄虽然踏踏实实从底层做起,却终究没有将自己看成一个普通的员工,所以并没有“等级礼貌”的观念。
马经理想还好严缄遇到的是他这么个重视才能的心胸宽大之人。
上车的前一秒,他终是没有忍住,朝严缄离去的方向看去。
严缄走在酒店花台旁边的小路上,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一辆辆车从他的旁边驶过,他却形单影只,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怎么会这么的孤单呢?马经理摇摇头,上车关门。
路有点黑,却依旧在地上投下了影子。
银色的轿车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后回到原点,停在了严缄的身旁。
摇下车窗,徐莹莹笑着朝他招手:“阿缄,快过来。”
第53章 坚韧受/沉闷攻
k想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他只是一直看着简守,直到对方不自在。
简守:“老板,你来干嘛啊?”难道是来检查他有没有来上班?
还好没有存着侥幸心理不来上班。
k摇头否定:“不,我是在等你下班。”又拿出手机给简守看,“你看时间到了,你该下班了。”
简守:……黑人问号脸。
直到简守关了电源,锁了店门,还处于有点懵的状态。
k指了指门边的牌子:“把那个挂上去吧,改成两天。”
简守一边听话地走过去,一边疑惑地问:“为什么?”这是店面休假的牌子,至今还未用过。
k:“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简守想说不用,可是又非常感动,终是没有拒绝,诚恳的道了谢。
一路上非常安静,两人并没有太熟悉。简守想大概是k担心他路上的安危,特地来送他,让他很感激。
走过那条狭长的巷子,简守连忙道:“老板,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暖色的路灯将光洒在简守的脸上,揭开口罩之后是还未消除的红肿,可是双眼依旧温柔得不可思议。
k的眸子深邃:“嗯,我顺路。”
然后就一直顺路到了社区家庭服务站。
简守抱起年年,想让他叫爸爸,孩子的关注点却在陌生男人k的身上,两个墨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小手也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对他好奇得不行。
k感觉很奇怪,以至于有一点尴尬,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
他僵硬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孩子柔软粉嫩的手掌,软绵绵的就像是棉花糖。
孩子开心的“咿呀!”了一声,裂开嘴笑得可爱,弯起的眼睛里似有星光,就像他的父亲一样,k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你好,年年。”
月色正好,气氛融洽,倾斜的灯光让三人的影子恰好重合在一起了……
k不是一个多嘴好奇的人,但是他看着笑得开心的父子俩,就突然问道:“孩子的母亲呢?”
问得太随心,收都收不回来。
简守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微笑着的:“……分开了。”他语气带有怀念,眼神温柔,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人,事。
“为什么?”既然如此怀念,为什么还要分开。
简守沉默了一小会儿:“因为难以得到回复,所以我逃走了。”
也许不该索求太多,他应该要懂得知足。
逃跑?他问:“从哪里?”
“从华国。”
k有点惊讶:“你是华国人?”
简守:“嗯,我的父亲也是华国人,我从小就在华生活。”
k:“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混血儿,你孩子倒是像。”
青年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口语纯正,除了五官比西方人更加娇小细致外,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地道的a国人。
k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后来忍住了,他想要更了解lyle,却不用急于一时。
简守礼貌道:“老板就送到这里吧,改天我会带上礼物去感谢你和你的朋友。”
k点点头,说好。
简守再次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依然跟在身边的k说:“老板……”
k:“我顺路。”
于是就这么顺路着走进了小区,走进了同一栋楼,简守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门,想着要不请老板进去坐坐吧……
k却先他一步走过去,简守张嘴想说你走反了,他的家门是k身后的那一扇。
可话被吞进肚子,简守眼睁睁的看见k打开了对面的房门。
k站在门口,耸了耸肩:“我暂时住在这里。”他见简守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你要进来坐坐吗?。”
简守这才尴尬地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晚安!”
连忙打开自己的家门,逃也似的抱着孩子进去了。
k在还在对面吼:“晚安,邻居!”
年年从简守的臂弯探出身子朝k招手,似在道别,小动作可爱得不得了。
简守关上门后用力地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丢人死了!
k靠在门框处,回味着青年窘迫的表情和孩子暖心的道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是可爱啊。
﹍﹍﹍﹍﹍﹍﹍﹍﹍﹍﹍﹍﹍﹍﹍
凌晨vip病房里,简守躺在病床上呼吸清浅睡得安稳,他的手背上插了针,输着葡萄糖和安神的药。
简母突然从梦中惊醒,简玦牵着她的手很快就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想要坐起来开灯,简母却低声制止了。
“不用了,孩子还在睡觉。”
简玦握了握她的手:“delia,做噩梦了吗?”
delia再放低了音量:“我只是担心……我们家孩子的体质……”
她只说了一半简玦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沉吟道:“不用担心,医生只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救助,应该不会发现。”
不会发现他家孩子先天的不足,对他的孩子造成隐患。
delia点点头,她只能往好的一方面想:“多亏了小缄,要不是他……我们家小守会怎么样……”她完全不敢想象。
简玦靠过去抱紧了她,安慰道:“我们会好好待严缄的。”
好到甚至在遥远的未来可以将整个简氏拱手让人。
delia将头靠在简玦的胸口,以便获取安全感,她已经很疲惫了,在简玦的不断安抚下很快沉沉睡去。
黑暗之中,简玦的手机发出亮光震动了几下,是短信。
他动作轻微地拿过来,眼睛瞪大,短信的内容让他觉得不可置信,手机从手掌滑落,震惊大于悲伤。
简守在清晨醒来,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朗,他却觉得有些刺目,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他伸手去擦,就发现了手背上的针管,因为拉扯针头微移,肌肤下的血开始挤压进细管,简守疼得吸了一口冷气。
细微的声响让睡在旁边床上的简父简母瞬间清醒过来。
delia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了简守的床边:“宝贝,先不要动,血都倒流了!”
简守乖乖地放下手,神智还有些恍惚。
简玦连忙按下铃,唤来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们围在他的床边,检查写报告然后得出已无大碍的结论,药水也不用输了,针也拔掉了。
简守有点茫然,他糯糯地问:“严缄呢?”
delia怜爱地摸着他的金色软发:“宝贝放心,小缄的手术很成功,只不过暂时待在重症监护室里。”
简守:“妈妈,我想去看看严缄。”我很担心他。
delia柔声答应:“吃完早餐我就过去吧。”
简守要进重症监护室,院方只好赶紧给他找来小号的出菌服,并嘱咐嘱咐他最晚在十分钟后出来。
因为有人数限制,所以就简守一人走进了icu,里面的空气并不流通,令人压抑的药水味更显浓重,这里除了仪器的嘀嗒声就剩下简守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了。
严缄趴在病床上,特制的被单下上半身是赤-裸的,他的脸色泛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他的眉目清浅依稀可见青紫的伤痕,简守觉得心疼,眼眶酸涩。
他去牵严缄的手,隔着手套触感却真实让他微微放下心来,至少严缄还活着。
纤细的手指摩擦着手心的纹路,他喃喃自语:“严缄,谢谢你。”
“严缄,你要赶快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