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完毒,银针没变黑,小福子松了口气:“督主,这莲藕里干净,可以放心食用。”
徐泗心头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差事不好当啊!分分钟要命的节奏啊!
【哈弟,这系统有没有什么能保命的技能?】
【哈弟,我觉得我可能活不过第一个世界就要去领便当。】
【哈弟,目标人物他讨厌我,都不愿意跟我待一个帐篷,怎么破?】
【哈弟……】
【叮咚】
2333,“恕我直言,徐先生,你是我带的新人里话最多的一位。”
徐泗一紧张就有抖腿的毛病,此刻更是胯子抖成逆天的频率,“我怕是活不成了。”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可是21世纪文明社会的新人类。”新人需要鼓励,2333这句话一天能说上几十回。
“目前的任务进展为零。”徐泗有些烦躁地挠挠头,漂亮整齐的发髻就这么被他挠的凌乱不堪。
“慢慢来,总会有突破的。”这句话,2333一天能说上几百回。
“总觉得你在敷衍我。”
系统沉默:被你发现了。
跟这又贱又坑的系统越聊越烦,徐泗干脆思考起他的自保大计。
一番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布置后,徐泗觉着自己真特么是个天才,于是在那两个小太监的目瞪口呆下,心不慌腿不抖地蒙头睡大觉去了。
夜间,睡到一半。徐泗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声急促的喊声,像是什么水?他捂住耳朵,翻了个身,朝里继续睡。
刚感觉摸到了周公的脚跟,营帐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叮里哐啷的乱响,徐泗惊坐而起,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到了……韩炳欢?
滴滴答答滴着水上演湿身诱惑的韩炳欢?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还这么突然地闯进来?
韩炳欢起伏的胸膛和杂乱的呼吸表示,他是疾跑而来。一进营帐脚下不知绊了什么东西,一盆凉水就兜头浇下,接着又是滚珠子,又是飞来横剑,要不是他身手敏捷,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竟然躲过了我设的机关?”徐泗抽抽嘴角,惊异挑眉。没道理啊,正常人不可能躲得过啊,强烈的挫折感萦绕在心头。徐宝宝表示很不开心。
可能……韩炳欢不是正常人。
那万一……刺客也不是正常人呢?徐泗哭丧着一张脸,眉头紧锁。
韩炳欢面色铁青,看着仍旧呆坐着没动静的徐泗,气不打一处来,“穿衣服,走。趁着火势还没蔓延到这边。”
他强压下满腔怒火,催促。
火势?徐泗终于抓住了关键,那刚刚他听到的是……走水?!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帐帘被风掀起,徐泗看到外面人声沸腾,人人手里抄着盆桶忙着去救火,小福子他们也在列,不远处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这么大的火势,难不成放火烧山了?
徐泗心里打鼓,手下却一点不磨蹭,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完毕,临走还不忘拿上他的黑斗篷罩住脸。
“你来我这边,皇上怎么办?”奔跑间,徐泗边喘气边道。
韩炳欢横刀身前,做出十足的护驾架势。
“皇上那边有禁军统领在,不用担心。我奉命保护太子,寸步不离。”
徐泗心里咯噔一声,直觉有些不妙。
这火不妙,祁渊让锦衣卫指挥使来保护他一个假太子更不妙。
这等于是向全天下宣告,来啊,来啊,飞鱼服认识不?锦衣卫指挥使认识不?没错,指挥使拼命护着的能是谁?除了太子殿下还能是谁?
趁着走火,场面混乱,简直没有比这乱中行刺更有效率的了!
徐泗刚想明白这茬,耳边就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贴着耳廓飞过,皮肤被划破,几滴血飙到眼帘上。
“咄”的一声,一根震颤不已的羽箭没入面前营帐的桩上。
我艹,已经被盯上了?
老子日你仙人姥姥啊!狗比皇帝,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说脏话不好
小鼻涕:以后我改。<( ̄ˇ ̄)/
韩炳欢: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小鼻涕:妈的,你烦不烦?
第8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8
身边跟着韩炳欢,宛如自带巨星光环,刺客们瞅准了极具标志性的飞鱼服,拈弓搭箭,指哪儿射哪儿。
漫天流矢中,徐泗特别想说:大哥,求您了,咱分道扬镳吧,没有您,我说不定还能自己抢救一下。
但转念一下,不行,这种生死关头绝壁不能怂,不然怎么在目标人物心里刷好感度?刷不到好感,怎么打开他对太监的心结?打不开心结任务完不成,怎么去下个世界?
这样一想,徐泗瞬间斗志昂扬起来,别看他混了个好大学后就开始伪装人模人样的知识分子。在大学之前,他就是个失足少年,约架斗殴恶作剧、把妹泡吧玩网游,一个没落下,放到现在,那就是实打实葬爱家族的一员。
他觉得自己当年最牛批的战绩,那就是一个人干趴了来挑事的五个小混混,在校门口上演了一场生死大战,一战成名。虽然自己也断了根肋骨,被徐女士禁足了半个月,还吃了个校级处分,但是他依旧觉得自己不能更牛批。那段时间他走路都是望着天的。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拥有一个牛批轰轰的灵魂。
但是这牛批轰轰的灵魂放到这到处是武林高手的社会,徐泗觉得从灵魂深处传来阵阵悲痛。他后悔大学社团没报个什么柔道拳击跆拳道,那样好歹近身战的时候,他不会只有挨揍的份儿。
问题是,人家也不屑跟你搞肉搏,远了射箭,近了刀剑,招招要命。
没经历过被弓箭手追击的可能不能想象,这个时候,除了撒丫子寻找遮蔽物,基本没辙。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批箭会从哪个方向飞冲过来。
撤退的过程中,韩炳欢一直充当着徐泗的人肉盾牌,一把绣春刀耍得风生水起。躲在他身后的徐泗只能看到掠过的残影,以及落在身侧被削去半根的箭镞。
眼看情况危急,锦衣卫的大部众和藏在暗处的东厂反应过来,留下一部分继续灭火,一部分前来支援。
场面一度人仰马翻,徐泗能感觉到射过来的箭矢,数量骤减,应该是他们的人杀了一批刺客。但是这群刺客显然是一堆签了卖身契的亡命之徒,一旦咬住猎物,死都不松口。
三五个蒙面大汉,身手上乘,一路穷追不舍,远攻近打,直把韩炳欢跟徐泗逼到一处河边。
这里是九鸣山的背后,这样一个小山丘居然还有个瀑布?水量还挺大?而韩炳欢跟徐泗背后的这截河流,正好是山顶瀑布汇入河流的那一段,水势湍急,暗流涌动。
河面很宽,结合水势,想游过去基本不可能。
退无可退,韩炳欢周身寒意迸发,背身迎战,眼里的杀意如有实质。
在这之前,徐泗一直不明白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杀意到底是什么,今天他好像懂了:就是你在他身边,突然间就感觉到迫人的气场,汗毛排排站,让人下意识想逃离。
徐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调动起全身肌肉,绷紧,然后……
他看到韩炳欢将右手的绣春刀替换至了左手……
合着他是个左撇子?大哥,咱能不能一开始就用擅长的那只手?认真点啊大哥?这不是演习啊,这是真人实战!
徐泗正想吐槽,余光一瞥韩炳欢的右手,眉头猛皱。
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几道鲜血汇成的血流正沿着手腕蜿蜒而下,再顺着手指指尖滴落,在地上聚成一小滩的血渍。
像是电影镜头中的背景虚化,周围的嘈杂仿佛一瞬间隐去,徐泗盯着红得刺眼的那滩血迹,似乎能听到血滴落地的声响。
“你受伤了?”他轻轻拽了拽那只手的衣袖,悄声问。
韩炳欢背对着他,双眼微眯,密切注意着那几名刺客的动向。目前有三名现了身,正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他们小心翼翼地逼近,另外还有两个,隐藏在暗处,等着补刀捡漏。
“江督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韩炳欢的声音里丝毫不见慌乱,处变不惊。
“问。”
“素闻江督主的近身擒拿和剑术皆是一绝,今日怎么……”是的,从刚刚开始韩炳欢就觉得不对劲。这江督主脚步虚浮,下盘不稳,神情慌乱,反应也慢半拍,说是东厂厂公,倒像是个没经历过战事,且半个练家子都称不上的黄毛小子。
徐泗形色一顿,糟糕,把馅儿露了个底朝天。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编理由想往回找补的空隙,那三名刺客迫不及待地一同发起了攻击。
韩炳欢右臂中了一箭,还拖着个屁用没有只会扑腾的菜鸡,应付得略为艰难。对方持剑,实力不容小觑,三面夹击之下,他渐渐落于下风,身上左一道右一道被划了不少或深或浅的伤口。
加上方才奔跑也消耗了太多体力,韩炳欢的气息越来越不稳。
完了完了,撑不住了。
徐泗心急火燎地一把撩下斗篷,试图分散刺客的注意力,:“你们追过来前能不能先睁大眼睛瞧清楚?我不是你们要杀的太子爷,你们追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