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行踪没有人预料到只是都将鸽子放出去了。”管事急中生智,然后肩膀上传来一阵力道,就听见教主轻声细语的微笑道。
“来,你告诉本座,要是所有的鸽子都往山上飞,是不是嫌教里没事做啊?”席七眯眼,笑的很是可爱,只是透着森森的阴气。
“这个,教中,那个,我不是,也不太清楚吗。”管事哆嗦着站起身,刚站直又想跪下。席七看看管事,翻了个白眼,“去准备吃食。”
“诶,是,教主。”管事差点运起轻功跑。席七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回想着他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如果要想改变现状,他似乎真的要和官府打交道了。
“问题是,我手底下这群人,没一个干净的。”席七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教主。”管事的推门,然后看见教主从面具地下斜眼看着自己,脸上一阵哆嗦,端着餐盘进来。“教主,这里没有咱们老家的食物精致,但是味道还可以,您将就尝尝。这是本地特产五香驴肉,香河肉饼,还有凉拌黄瓜,清炒兰菜,小米粥。”
“下去吧。”席七直起身来,晃晃脖子,“告诉陈三眼,我会在冀州待两天,他最好赶紧想到问题的原因。”
“是,教主。”管事的心中暗暗叫苦,教主这分明是逼着他们跟踪,两天,把鸽子换成老鹰也飞不回去啊。“属下这就去问。”
席七不做声,等到管事的跑出去才轻笑道:“这群傻人。”
入夜,席七从下面客房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王小三打包,拴在车上,解开缰绳车链让车绕着城走,自己轻身离开,他准备单独行动了。
客栈里的人不敢惊动教主的车,只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车绕城,殊不知他们的教主已经离开他们的视线。这本是席七的计划,毕竟按照陈三眼的说法好好养四个月就可以踪迹全无,只可惜眼下脸上还带着红痕,无奈,他只能带着面具行事。
“老板,拿两屉包子。”洛英回到安州,他从江州出来的时候就有人跟上他了,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洛英只能先吊着那人,但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现在在哪?身后人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第10章 小二
京城,席七坐在茶馆里,喝着茶等人,魔教的生意遍布天下,但是前几任都把精力用在开辟市场上了。多数生意都只要情报不要利润,连合作伙伴都没几个,也是够可以。不过好在魔教这个黑.道上的头头还是很有一部分人想要巴结的,毕竟在书里魔教是相当护短的,这点席七并不否认,他本人也护短。
“最近的碧螺春不错,您要一壶吗?”一个小二不合时宜的走过来,不过此时茶馆里很忙,掌柜的也没注意。
“我想要亲自看看茶叶。”席七微笑放下茶杯。
“好的,请您跟我来。”小二躬着身子引路,席七跟着他向后巷走,至于背后那个盯梢的,席七嘴角勾起,手指在砖墙上一抹,然后一弹,一个物体掉落的声音出现。前面引路的小二后背一紧,淡然道“您请。”
拐进了一个巷子里的古朴四合院,席七坐在堂屋,看着小二道“如果你不想合作的话,为什么还要废这样大的功夫?”
“我总要知道我的合作对象是不是真的我期望的那个,至于那个杀手,至少他没有完成任务我可以收回佣金。”小二直起身子解下头巾,露出真容后微笑道。“想不到尊驾就这样直接的出现在京城。”
“有时候遮遮掩掩才会引人怀疑,而且不得不承认你的轻功真的不怎么样。”席七看看后面:“我可以喝到碧螺春了吗?”
“当然,来人,上茶!”知客人微笑:“像我们这样的人轻功太好了容易被发现,所以我不会轻功。”
“是,只要你身手够快,就可以将身上的七八十个药包放进面前的茶壶里。”席七恭维了一句,这里的人可不是真正的茶客,所以,茶壶没用。
“不,那样会影响茶水的味道。”知客人看着席七,“我真的想不到,原来尊驾对我们这么了解。”他身上藏着的东西就连洛英那小子都看不出来。
“既然要合作,总要先做些调查。”席七故作高深的扯扯嘴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不是今年的碧螺春,去年的茶了。”
“去年的茶今年也有余味。”知客人看看席七,这位教主的诚意是十足了,就是他不知道席七准备要什么。
“我想要点新鲜货色,比如,龙井,雨前的最好。或者大红袍,我只想要武夷山上的。”席七看看皱眉的知客人,笑笑道:“或者岩茶也好,我只对这里面的感兴趣。”
“这些茶叶要价不菲。”知客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坦诚道。席七点点头:“我在福州有三百亩茶田,可以每半年给你的茶馆供茶,而且自包运费,我想足够做茶钱。”
福州,到京城沿线的情报是知客人最需要的,因为那边是五毒教的地盘,尽管他手下的人身手都不错,但是论起下毒谁也比不过五毒教,所以他们也不敢妄动。
席七之所以敢承诺,是因为现在开始一直到两三年之后,五毒教的路萝都无暇顾及教内的事务,让那些长老掌权,而五毒教的长老完全没有他们圣女教主的野心,只想着安稳度日,并且贪婪无厌,将五毒教的产业基本上掏空了,等路萝回到教内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让教众和那些长老建立关系网。
“我听说鄂闽两州也有尊驾的产业?”知客人眨眨眼,眼中流露出精光。
“可以,”席七一口应下,手指研磨着茶杯,淡淡道:“但是费用要各自分担,进了南边泸州地界,你就要自己负责了。”
“怎么,泸州有您忌讳的人吗?”知客人有些狂了,他自诩这个魔头定然有求到他的地方,他希望两边的合作能够再深一步。
“这到不是,只是泸州那地界我不准备要了,教中人也很快会撤走,所以你就需要自己动手了。”席七满不在乎道,将已经磨光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对着知客人道。
“泸州,可有六个郡,是个大州,您真的不要了?”知客人诧异不已,泸州那里是环河的富饶地带,三江六带,两平四林,外加四季分明是时时有景,刻刻有财,仅次于京城的地界,这说不要就不要了!知客人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个主意。
“尊驾,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您泸州的茶田捣腾给我,我给您两个上好的龙井茶师傅,保证技术。”知客人看看已经恍若透明的茶杯,喉头紧了紧。
“这要是签约过契只怕还要几个月,你不值啊。”席七轻笑,“再者说,在泸州的几个山主也不是好相与的。”
“三个,这炒茶师傅我这也就五个,您这一下可是收了我大半的龙井生意。”知客人看看席七,咬咬牙加码。
“三个炒茶师傅,加上你蜀州的茶田,还有两个毛尖师傅,要二十年以上的。”席七看着知客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年头敢找他要皇宫生意的人少之又少他养着那些人也是养着,但是这是底,要是想合作就不能直接揭底,但是他这一下,才是咬了知客人脖愫一口。
“这毛尖是北边——”知客人犹豫,非常犹豫,尤其是那两个毛尖师傅,太难养了,那地方乱的可以说是五年换一批主顾,二十年以上的都是多少银子和人脉喂出来的。尽管他知道席七必然是重视那两个毛尖师傅,他本应把目标引到属地的茶田上,但是他是真犹豫。
“只说你做不做。”席七看看知客人:“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别因为这个伤了和气。”
这真的不是威胁?知客人看看自己面前的杯子,沉吟片刻,“成交,但是有一点,您以前的人,您都带走。”
“你要我还不给你呢。”席七笑笑,起身道:“五天后我在茶馆等你,你那几位师傅,我要看看手艺。”
知客人咬牙,但是席七刚消失,他放在桌上那个茶杯就塌成粉末,茶水在白色的碎瓷中哗啦啦的往下流。
“我滴个乖乖,这要是我的脖子——”咕咚,知客人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被茶水直接从腔子里灌进去了一样。
“主子,那位爷扔了一片金子,说是赔您的茶碗。”一边的小伙计颠颠的进来,双手捧着一片金子。知客人看看金叶子上的一滴血,“去,去看看咱们的人少了谁。”
小伙计还没跑出去,另一个又过来了,这个就和见了鬼一样哆嗦着说:“主,主子,后巷的刘三被人杀了,脑袋差点给切下来。”
“什么叫差点儿?说清楚!”知客人看着小伙计,刘三,是他换衣服的小子,这人是怎么察觉到的?
“就,就是脖子上被划了一圈,然后里面的筋肉骨头还在。”小伙计瘪着嘴哭:“有人以为是开玩笑,就,拍了他一下。”
“闭嘴!”知客人觉得喉头有些发紧,然后咕噜噜的反胃。
席七走出巷子,迈到旁边的一家酒楼,傍晚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席七刚走进去,就看见楼里的小二一愣,显然这京城不比江南,很少有人用这样一副打扮,但是小二反应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