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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每天都在悲剧主角 (妖有楼)


他已经度过了那个偏执而率性的年纪了,事实上,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他甚至还拥有了一位在世俗理论上,被认可为持家能干的妻子了。
简婷婷从那个封闭式的小厨房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得意一般的微笑,是新学的菜肴,有一小碟煎鱼,其他的全都是素食,用的是网上的教程,淡淡的菜香,在那样平和的生活中,仿佛也是在宣告着什么美好而坚贞的誓言。
“不会是前女友的电话吧?”简婷婷咬着筷子发问,不得不说,尚寒娶回家的这个女人在有些时候真的是敏锐得厉害。
“不是。”尚寒苦笑了一下,他拿起筷子,从餐桌上挑起一叶青菜来,最近的案子有点恶心,他们家已经好久不吃红肉了。
尚寒看着米饭上的那一小叶青色陷入沉默,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原来在有些时候,彻底地失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那里往往会开着一扇通往平凡和安逸的大门。
***
墨羽去见尚寒的时候刻意带了一把枪,很轻便,黑色的,收在腰间,这是一把临时的,从吸血鬼自助会里那里借来的枪。
但事实上,如果吸血鬼真想杀人,他们完全是可以不用枪的,这样一份东西,完完全全就是做个样子罢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墨羽并不想在尚寒面前暴露自己。
除此之外,吸血鬼自助会给他的帮助倒是很明显,虽然小爱莎依旧和一个消失了的鬼魂一样了无音讯,但是留下来的痕迹倒是被搜索了个干净。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份,是一卷十年前的监控录像。
落日的黄昏,空旷的地面,废弃的大楼,小小的吸血鬼站立在一片巨大的建筑阴影之下,被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男人刺了一刀。
施虐者的动作极为流畅,行为自然间颇有行云流水之感,没有什么刻意的折磨,简简单单的,连言语都没有,只是手握着一把雪白雪白的匕首,便毫不手软地刺穿了小吸血鬼的胸膛。
谁都能看得出,如果小爱莎不是吸血鬼的话,那么这一记匕首足以致命,如果,小爱莎不是吸血鬼的话。
墨羽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卷录像,内心世界却是风起云涌,片刻不得安宁,他认得那个男人的脸,那是他曾经用过的身体,作为犯罪帝王时的身份。
我以前,伤害过你吗?墨羽默默地疑问道。
答案是,没有。
穿越者不会刻意地进行无聊的杀戮,那样会为自己染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影像上的这一番动作却是自然流畅到了极致,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他是受了命的。
受了谁的命?呵,还用想吗,是总部的呀。
而能让总部命令穿越者在任务间隙间进行绞杀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入侵者。
对于那些在时空混乱的洪流中走错了门的人,不速之客,自当清理门户,在墨羽看来吸血鬼的早慧和缜密全部都是寻常事,他也从来不将小爱莎当做寻常的小女孩来对待,现下真相大白,才痴痴然地反应过来,那个女孩的身体里,其实是藏着另一个灵魂的。
另一个的,来自遥远时空的,完善的灵魂。
只是另一个自己不知道,没有考虑过吸血鬼的这一情况,以为刺上一刀,就了结得干净了。
墨羽现在和总部失联了太久,已经没有办法进行求证,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一直活在那人的刻意欺瞒下就隐隐间有了份怒意。
那个人,是该被杀死的呀,不,更准确地说,是应该被送回去的!
***
虽然要解决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但是赴约的时间还是到了,尚寒给墨羽发送的见面地点是一座单人公寓。
这里的街道让穿越者颇感熟悉,但是直到走进大门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是他曾经和尚寒共同居住过的地方。
门没有锁,壁纸也没有换,餐桌上干干净净的,有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立在厨房,默默地静守着一壶即将就要烧开了的白水。
这间公寓所给人的第一感觉,似乎并不是一个很明显的由一个大男人来掌控着的空间,相反,它整洁,精致,泛着一份略显清冷的人情气息,仿若光芒暗淡下的连绵雨色。
水开了,两个杯子,尚寒泡了一壶茶,男人移步到客厅,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墨羽。
和齐然的招待相比,这是一个略显狭小的空间,连带着客厅内的东西都是小的,小椅子,小沙发,小茶几。
“坐。”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
穿越者从善如流,但是目光却越过了尚寒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那面巨大的白板上,那里有他曾经梳理过的关系图。
繁琐而细密的黑色线条,历经了尘封的岁月,居然还依旧清晰可将,就像是那中间的小小问号,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将问题说出口了。
奇怪,不过是当年处心积虑的一个局,五年了,尚寒还留着做什么?
时间会为你沉淀下来一些东西,但很多时候,他却选择要用一种相反的方式来进行证明,他会在你确信自己几乎一无所获时蹦出来,纵情高歌一般地阐述其行径,而你却只有落座在观众席上默默静候的份。
墨羽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他带过的主角实在是太多,便并不觉得尚寒有什么特殊了。
可就像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一般,年复一年,那个三尺之上的老师已经丢弃了所有的,默默无闻的学生的名讳,可当那些长大成人的孩子在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的时候,却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讲台上的女人在执书转身时,残留在朱红色指甲油上的粉笔屑。
所以说,尚寒,是忘不了墨羽的。
在这所简简单单的单身公寓里同样有一个书架,自从尚寒结婚后,便搬了家,而这个小小的,蜷缩在角落里的家具也就变幻成了某种杂货堆一般,彻底地丧失了灵魂。
那里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没藏着什么附庸风雅的晦涩诗词,只是简简单单地罗列了几本书,而且,还都是一些平装廉价,且耳熟能详的名著典籍。
鲁迅的,莎士比亚的,雨果的,列夫托尔斯泰的,但真正有意思的是,有好几本的封面上,都大大地印着青少年读物的五角星标签。
“上学的时候买的,”尚寒注意到了墨羽的目光,他追忆道,“当时语文老师给咱们班每人都订了一套,”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尚寒笑了一下说,“高中那么忙,谁有空看它们呀,后来才知道原来语文老师是收了回扣的,校方知道以后,还记了她的过。”
“是吗,”这样的描述让墨羽感到无比的陌生,他抿了一口茶,浅浅淡淡地应了一句,“我不记得了。”他这样说。
他的时间太多了,他不是那个会记得指甲油和粉笔屑的学生。
“但总归有记得的吧。”尚寒似乎并不死心,他站了起来,在一堆平价书中翻翻找找,然后拿出了一本边缘略有残破的书籍,递到了墨羽的面前。
“鲁迅先生的文集,上学的时候都要考吐了。”
“有印象。”墨羽应答道。
这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回忆涌上心头,茶水便就凉了。
“这也是那个老师定的?”墨羽的手抚摸过薄薄书籍那粗糙简陋的印刷表面,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终于想起了一些特定的片段,在毕业季的六月里,有冰凉的啤酒罐擦着脸颊蹭下来,阿寒,阿寒的称呼在栀子花的微风中悄然破碎而去。
而现在,后腰处的枪在那样祥和而美好的回忆里不合时宜得像是一个笑话。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死去的人,逝去的青春,珍贵的岁月,统统都回不去了。
“你还有印象,可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尚寒再次落坐在椅子里,只是没有了刚开始的平和,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冷得入骨,他问墨羽,“你还记得那篇《猫狗鼠》吗?”
那是学生时代的课文,那是在考纲教案下的一笔笔重点,那是他们曾经共同学习却未加深思的社会面貌。
鲁迅先生的文章,被迫买回家的课外书,已经忘得干净了的考试重点,但是猫狗鼠却永远都在,一直都在,从来都在。
“墨羽,”尚寒的声音若寒冰玄铁,却又似乎承载着万般柔情,他开口承认道,“你是猫,而我们都是耗子。”
“我们?”墨羽反问了一下。
“对呀,我,齐然,还有那个什么蓝眼睛的吸血鬼,都是耗子。”
关于瓦米尔的话题让墨羽升起了两分警惕来,但是尚寒却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他另起了话头,用一种庄重至极的口吻坦言道,“你知道的,我爱过你。”
关于爱情,无论是真话还是谎言都是不可计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爱你’绝对是使用频率最多的谎言,而‘我爱过你’则往往是最悲哀的真实。
事实上,耗子是爱过猫的。
“你想和我重新开始?”墨羽挑了一下眉。
“不,”尚寒拒绝得很干脆,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一个简单而朴素的白金戒指,“我结婚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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