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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每天都在悲剧主角 (妖有楼)


桌案上的东西很是简单,无非是一鼎香炉,一盏清茶,香气氤氲袅袅,给这寂静的空间里填了一份暖意。
路上早就听墨三报告了情况,所以对着段卿灵那张骇人的脸,楠尚并没有感到惊奇或不适。只是下马威什么的,倒还是不能少的。
“你就是那个武林盟送来的瞎子?”楠尚朗声问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含笑,言语间尽是鄙夷和嗤笑之情,却偏偏语气温和,直叫人受得说不出话来。对着眼前背井离乡的少年,楠尚莫名地有了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礼单上说这个人是谋士,那谋士又该怎么回另一位谋士?
然后,楠尚就感到眼前一黑。
……
“他居然敢拿香炉砸我?!”两个时辰后,昏迷醒来的楠尚对前来探望的墨羽如是嚷道。
一直跟在楠尚身边目睹了全过程的墨三,在听到这句元气十足的叫喊后,也没了担忧的心思,直接去了门口等候。其实说实话,楠尚的这一下真挨得挺冤的,不说别的,墨三的武功在阁中可是一等一的好,事发时离楠尚连三尺都不到,该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吗?
对着墨三转身离去的背影,楠尚也不好拿个女子来出气,只得拽着墨羽的胳膊逼问道。“那小子现在在哪?”
墨羽微微一笑道,“伤了我阁中第一的谋士,自然要在牢里待着反省,”说罢,轻轻松松地卸了楠尚手上的力道,方才缓缓补充道,“不过天一阁禁用私刑,你就别想了。”
楠尚再想争辩,就被墨羽一勺子汤药灌了下去。“大夫让你好生修养,再说武林大会迫在眉睫,你又伤的是脑子。”
……
两个人这样一闹,墨羽从楠尚的房里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傍晚,却瞧见墨三一个人还立在门外,这让墨羽有点意外。
“夜深露重,在这做什么?”
“等人。”
墨三的这句话答得干净简洁,莫名的竟还带了点冰冷。这让墨羽有点意外,饶有兴趣地打算听下去,就听见一句闲闲的陈述,“那人不在牢里。”
段卿灵当然不在牢里!
那是墨羽等了十一年才等来的主角,怎么舍得丢到那阴暗潮湿的地牢?如此的势单力薄,如此的命如草芥,只恨不得将所有的机缘功法都堆上去才好,还怎么愿意放到牢房里虚度年月。只是这道理墨三不懂,墨羽也无法向其解释。可现在墨三却在明明白白地要讨个说法——少阁主在护着那个谋士,但是,为什么啊?
在缥缈峰上,墨三的位置十分特殊,她不同于其他教众,可墨羽知道她的软肋……
“何必这样较真呢?”墨羽冲着眼前的女子调笑道,“就像我,我从来不问你是不是真的拦不下那个香炉?”
墨三神情一愣,她没有想到墨羽竟然会这样回答,却又听见墨羽冰冷的声音道,“就像我也不问你是不是想去武林盟?不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叫我少阁主一样?”
这世上的好多事,还是不问清楚的好。
……
缥缈峰的傍晚有一种寂静的冷淡,就好像是从那声色犬马的红尘里偷来的似的。墨羽被这样的凉薄牵引着,和墨三分别后,竟又忍不住转到了段卿灵的小院。那厢房里点着烛火,映着段卿灵单薄的剪影,竟莫名地有一种斯人已逝的美感。段卿灵是不需要火光的,这般点着,那只有是在等人了。
“既然来了,就该进来说话。”厢房里传来了少年的声音,却不同于同龄少年的干净清朗,非要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一种仿若金属质感的命令。
只是这命令里带着乞求,这冷淡里压抑着热情,墨羽没有不听的道理,就这般推门而入了。
……
墨羽了解自己的主角,少年的灵魂曾被场烈火一分为二,一半狰狞恐怖不可亲近,一半又浴火重生绝世独立。此时,就算和天一阁的少阁主对面而坐,也不会有半分惭愧之态。更何况……寄人篱下的主角还在逼少阁主认他!
反客为主,背水一战的人物,当真是少见了。“你倒是不怕。”墨羽瞧着那眼前的小案说,自砸香炉事件后,段卿灵的生活用品就被苛刻地减少到没有金属制品的地步了。
段卿灵不答,只是微微地扬了下脸表示倾听。流年暗转,时光荏苒,但是十一年后,重逢却是这样的平静,白日里主角和楠尚是见过的,那个时候的他无所顾忌,敢拿香炉往人头上砸,到了晚上却是重换了衣衫,连面容都用白纱遮了,这般心思,小心谨慎间也惹得人心疼。
本应是这天下间少见的风华之人,如今却被当做礼单物件送来赠去。墨羽也没了隐藏的心思,戳穿坦然道,“你刻意惹怒我手下的谋士,不就是想看我容不容得下你,但这又是何必,你我二人……”
“不是的!”段卿灵蓦地一叫,这一声答得太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清厉得像是一句哀嚎。墨羽也没有想到段卿灵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停了言语望他。就看见对面的少年已是肩膀颤抖,声音哽咽。
来之前,墨羽只当是主角反客为主,逼他现身,却不想竟是这般的唐突莽撞,无理取闹,这哪里是计策,分明是委屈呀!
分明是委屈呀,原来,不过是委屈呀!摇曳的烛火下,墨羽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忽然意识到——段卿灵没有变!

  ☆、第49章 旦夕客

剧本没有变,照样的手足相残,照样的你死我活,但段卿灵也没有变,照样的恭顺稚气,照样的一心赤诚。墨羽忍不住蹙眉,明明是十一年的天道轮回,却怎么好像仅仅是一朝夕的造化弄人……
“你知道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这是来自段卿灵的发问,十六岁的少年端坐在烛台前,素衣白缟,语气平静得骇人。但是墨羽知道那故作老成后的心酸和激动,正如他知道那白纱掩映下的狰狞面孔,那岁月尘封后的愤慨和无奈。
——你知道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明明是最平常的提问,却怎么也等不来那人的回答。
烛火将墨羽的脸晃得明明灭灭,垂首一笑间,就没了敷衍的心思。“我知道。”有人大大方方地坦言。
他当然是知道的。每一次穿越,每一场剧本,每一个故事的套路,起承转合,字里行间,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只知道,所以才会在幼年时就禁了兄弟的称呼,才会在烈火里,埋下重生的生机和种子。
“卿灵。”墨羽用手撩开那层层的白纱,静默地凝视着对面人露出来的狰狞烧伤,在那些令人厌恶的伤疤附近,还有一些完整的,得以保存的皮肤,它们提醒着段卿灵灾难前的稚龄岁月——他也曾经享受过这世间的种种美好,他也曾经那样得平安,健康,富贵和快乐。
而这快乐里有一位兄长……墨羽眼神微动,他在脑海里再次过了一遍剧情,方才压下心中最后一丝疑问,开口承诺道,“我会对你好的。”。
***
其实即便是在墨羽原本的世界里,穿越也不是一份很平常的工作。虽然总有一些年轻的毕业生们对光怪离奇的世界大肆向往,但真正选择的却是少之又少。毕竟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相较于薪资问题,人们会更在意一些传统的精神寄托。
而穿越,恰恰是最易杀死这种精神的行为,甚至有学者将其称之为‘透支感受’。
试问,当一个人通过穿越享受过这世间最豪华的盛宴后,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小屋里廉价孤独的晚餐?在穿越者拥抱自己妻子或情人的同时,难道就不会怀念那些曾经对他一见倾心的绝代佳人?
自古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毕竟繁冗无趣的社交应酬,同肝胆相照的赤诚情义比起来,没人愿意选择前者。可悲的是,那却是生活的常态。
***
墨羽就是怀着这样一种感慨从段卿灵的房内走出来的,时间已到了戌时,夜幕降下来,带着一种朦胧隐晦的美感,这个时代的夜生活少得可怜,这样的时辰就是在宣告着一天的结束了。
这般想着,身后的门就被再次打开,只见段卿灵抱着一袭披肩立在门边,白纱遮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墨羽知道,他应该是在笑。
物是人非,落得一身残躯,可阔别重逢,那人竟还是在欢喜的?!
“莫着凉了。”段卿灵说着,就将手中的披肩递了过去。
在那袭温暖的关切里,墨羽想起了一个很老很老的典故。此外,他是分得清假意和真情的,段卿灵对他,是真的敬重,真的依赖,真的欢喜,对比着剧本,总有一种措手不及的辜负之感,仔细想来,就连初见时的那番死死逼问,也无非是要一句承认罢了。
承认他是在乎他的。
将段卿灵递来的披风系好,又难免心中嗤笑,“你只问我知不知道,但我知道了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要刀剑相向地争个你死我活?”
庄周梦蝶,梦蝶庄周,就算真的是梦,也是一梦一世,因此穿越者的工作,也就颇有一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无奈之感。其中冷暖,唯有自知。
墨羽离去的时候,段卿灵还没舍得合门。
‘倚门回首’这个词造得有点太深情了,等到曲终人散还不离席,不就是害怕吗?骨肉分离,一朝变革,此去经年,手足相残,世间之哀默,痛苦,决绝之事,也莫过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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