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博思害怕杨铭与郁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现在见他乖乖走掉,心中松一口大气,立即又对郁栎抱怨起来:“哥你真是的,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见,万一出什么事呢,杨铭可是郁建杰的人,他要是……”
郁栎听他这么说杨铭,没由来的觉得厌恶:“你也知道杨铭是郁建杰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跟他上床?”
郁博思吓得手都在抖,他一直隐瞒得很好,也对杨铭三令五申不准他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杨铭从来都很听话,郁栎究竟又是为什么知道的?郁博思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额间也是层层冷汗,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不,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哥,杨铭是不是和你胡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
郁栎直觉得恶心,他当初手把手教出来的人,居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渣:“郁博思!我是个什么人相信你很清楚,是谁教养你让你有了今天的成就,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耍?你以为你如今翅膀硬了,把我关在房子里就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
郁博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相信郁栎从别的渠道知道的他和杨铭的事,一定是杨铭心怀怨愤亲自告诉郁栎的,此刻心头已经把杨铭骂了个千百遍。不过事情暴露了就没了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他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哥,我这不是怕你多心,其实我和杨铭来往完全是想从他那里套出郁建杰的信息,除此以外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所以你玩弄杨铭的感情?现在用完了人就一脚踢开?”郁栎无不讽刺的说。
郁博思阴晴不定的咬了一阵牙,终于忍不住冲着郁栎吼道:“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早点扳倒郁建杰!你以为我想和杨铭虚以委蛇吗?每次都恶心死我了!郁栎,你有没有心,我做的一切难道你都完全感觉不到吗?”
郁栎无语的闭上眼,他有些心累。他对郁博思寄予厚望,从小养在身边当儿子一样,很有几分感情,但是没想到他也有走眼的时候,悉心尽力的居然教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他讥讽的说:“你说是为了我?那好啊,你现在把郁家家主的位置让出来,让我给坐怎么样?”
郁博思一阵窒息,当初不是说好了扳倒郁建杰后他就不过问郁家的事,并把郁家继承人交给自己来当的吗?郁博思稍微冷静了下来,他知道郁栎的厉害,这个男人有通天的本事,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人有着不可抹灭的敬畏和害怕。郁博思斟酌了下说辞,语气有些软:“哥哥,你这是怨我和杨铭有过关系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任何人在一起了,就只和哥哥过日子。”
这自作多情也是够醉人的了。郁栎懒得再和他废话,反正他明天就要离开,再也不会管这些破事了。
“你走吧,我很累了,要休息。”郁栎气得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直接往楼上走。
郁博思心慌不已,赶紧上前拉住郁栎的手腕,再次保证:“哥,你不要生气了,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只守在你身边。”
“好,我知道了。”郁栎和他多说一个字都累得慌,只想赶紧把他打发了了事。
郁博思见他语气软下来,赶紧松了手,高兴的说:“那哥哥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的再来看你。”
第29章 说好的情敌呢(二十九)
睡了一个午觉后, 郁栎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午饭没怎么吃,现在肚子有些饿。他寻了点水果吃, 门铃又再次响起。
是虞东锦。
被拒绝了两次后, 他不得不找上门来。郁栎是个性格非常被动的人,你不去就他, 也许你一辈子都别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虞东锦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这个坏毛病, 这类人是最难追的一种。他们心思深沉,却看起来无欲无求,也随遇而安,像蒲公英轻飘飘的种子,风停了就在这里扎根, 风一吹,又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再也找不到。
郁栎给他开了门:“怎么想起来这里了?都不打个电话。”
要是先打了电话, 指不定你现在都不在家了。虞东锦不敢这么说, 只好开了个玩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将手中精美的礼品盒递了过去。
郁栎没有接, 转身拿水果吃了起来:“无功不受禄, 你不要每次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虞东锦将礼品盒随手丢在沙发上, 毫不在意的说:“小玩意儿,并不贵重, 你多心了。”
郁栎在心头翻翻白眼, 随手就是几万十几万的东西还好意思说不贵, 他发觉最近虞东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渐长了。不过他并不是贪婪的人,既然虞东锦都送他这么多东西了,自然要礼尚往来,他拿着水果叉把屋子里都指了一圈:“这房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具有收藏价值,有的甚至价值连城,你选个合眼缘的挑,我送给你。”
虞东锦跟着他的手也把屋内的陈设看了一遍,最终视线停留在郁栎身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间屋子里确实有一样我很想要的价值连城的宝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
郁栎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无语的抽抽嘴角,耍滑的转了话题:“好吧,实话告诉你,你看那个……”他手中的水果叉指向楼梯侧墙上的一幅油画,说:“这幅画是整栋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价值2300万,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那幅画郁栎尤为喜欢,还想着离开的时候带走呢。如果虞东锦真要的话,他还是会忍痛割爱的。不过虞东锦应该是不会要这幅画的吧,郁栎笃定的想到。
“好啊,就这个。”虞东锦嘴角带着迷人的笑容,深深的看了郁栎一眼,就上了楼梯去取画。
郁栎咬着水果叉都惊呆了,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虞东锦在郁栎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轻手轻脚的把油画从墙壁上端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贴在胸前,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说好了哦,这幅画是我的了。”
郁栎想骂人了……
虞东锦当着他的面,矫揉造作的拿来早晨郁栎翻阅过的报纸,一折一角的细心包裹起油画来,接着又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保鲜袋,一层层的把裹满了报纸的油画卷了好几圈,然后抱着价值2300万的油画问郁栎:“家里有泡沫吗,这样会更稳固安全。”
郁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对他的行为感到非常气愤!他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很喜欢这幅画,还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的打包装!
“唉……你怎么不说话,那我自己去找?”虞东锦寸步不离手中的画,一直捧在胸前。
郁栎咬牙切齿:“家里没有泡沫,但是有手提袋,我给你拿。”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虞东锦笑容满面的说。
郁栎猛然回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幼稚了,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去拿了手提袋:“给你,这个口袋够大,应该装得下。”他告诉自己世上名画千千万,以后出国了可以再找喜欢的,犯不着跟虞东锦置气。
手提袋果然够大,装了画还有些许剩余空间。虞东锦满意的拴上绳子,再把东西轻放到沙发上。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走,至少要等着吃完郁栎亲手做的晚饭再说。他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发现少了不少郁栎常用的东西,回想起刚刚打开冰箱的时候,里面竟然空旷无比,这有点不符合郁栎的生活习惯。
他想了想,说:“你家里都没什么吃的,要不咱们去逛逛超市吧,不然晚上没得吃。”
明天就要走了,家里曾经储备的食物已经吃光了,就剩了点水果晚上充饥。虞东锦眼睛毒,居然一下子就看了出来。郁栎只好扯了个谎:“最近食欲不怎么好,只吃得下水果。”
“怎么会食欲不好呢,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咱们去看医生吧。”虞东锦一脸紧张。
郁栎连忙拒绝:“不用了,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我以往总会这样,没事的。”
“真的?”虞东锦仍不放心。
郁栎镇定的摇摇头:“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别担心了。”
虞东锦满是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明白今晚是吃不到郁栎亲手做的饭菜了。心中略微遗憾,但能与眼前之人多几分时间相处,就已经十分满足。
接下来两个人在屋子里聊天喝茶,还顺便下了两盘棋,郁栎的棋艺经过无数岁月的锤炼,水平说是世界级的职业选手也不为过,理所当然的虞东锦输得片甲不留,他也并不在意,只是越发的觉得郁栎优秀可贵。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傍晚的时候虞东锦才不情不愿的离开。郁栎送他到门口,待他把油画放到车上,就要与他挥手作别。虞东锦却返身朝他走来。
郁栎疑惑:“怎么了?”
虞东锦张开双臂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要走了,又是好长时间见不到你,补充一下能量。”
郁栎失笑:“什么啊……”
“你还不懂,以后就知道了。”虞东锦闷闷的说。
“好吧好吧,你补充能量吧。”郁栎无奈的说。
虞东锦靠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了,补充完了。”他放开郁栎,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刻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