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唐流风年仅十二岁时,唐父自知已教不了武学天分极高的他,便把尚且年幼的儿子赶出家门,让他自行磨炼。
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汗水的铸就。
江湖中人都羡慕唐流风十三岁能一举成名,羡慕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又有谁知道,这个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幸亏唐流风是天生豁达正派之人,还自愿担起武林盟的重任,匡扶正义。
——
顾云溪回到住处,惊天正一脸纠结的窝在宽大的床上乱挠,见自家主人回来,噌的一下蹿进顾云溪怀里。
“主人,我做梦了,梦到了那个男人。”
顾云溪以为惊天要告唐流风的状,抱着它走到桌边坐好,喝了口茶后才问,“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惊天对爱人的排斥都过了四个世界了,他早就习惯了每到一个世界,惊天就对爱人的例行告状之举。
惊天勾住顾云溪的胸前的衣服站了起来,与顾云溪面对面道,“不是的。我梦到他每日都去冥河河畔看一朵漂亮的花。”
梦里的事情逐渐变得模糊,但是冥河河畔是它和主人安身的地方,它是绝不可能认错的。
顾云溪心中一惊,紧皱着眉头道,“你是说,他曾经日日都来见我?”除了他这朵幽冥花之外,数万年来,冥河边根本寸草不生。
惊天是梦魇兽,实力全盛时不仅能踏破虚空,穿越世界,更能够窥透过去未来。而它所做的梦必是真实的化影。
“是的。我还看到他全身发出金色的光,然后就消失了。”其他的东西,惊天回忆不起来了,但是这些足够让它惊讶的了。
它怎会梦到一个讨厌的人?
嗯,这件事非常值得深思。
顾云溪低头定定的看着惊天,他是在第九百世时遇到受伤的惊天,和它一共轮回了一百世才让惊天恢复部分能力,让他们从天道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当初他也曾怀疑过惊天的来历,但是能够借助梦魇兽摆脱天道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他情愿为此孤注一掷。
何为梦魇兽?
传言梦魇兽是从上古之神的梦境中孕育出来的,一样从由虚到实。
然而与他不同的是,梦魇并非独一无二,且诞生之日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主人,除非主人陨落,否则不得与他人结契。
他发现惊天时,惊天是无主的,本以为孕育它的上古之神怕是早已陨落,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从这几个世界惊天和爱人之间的联系以及惊天的梦境来看,爱人就是惊天的上一任主人。
神的陨落,便是彻底的身死道消。而爱人灵魂尚在,还能和他一道轮回,只是每一世都会失去记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还记得其他事?”顾云溪收回目光,严肃的问道。
在第三个世界时,他也曾有过梦境,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惊天梦里的内容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惊天闭目想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过醒来后,它倒是对那个男人的恶感去了不少。
——
魔教中,对手下不同的几个人用了白奕年配制的药后,贺启天总算信了这秘药,准备给自己使用。
近来的一段日子,他对白奕年的身体越发的迷恋,每每沉醉在与少年的欢爱中不可自拔。
“教主今晚可还过来。”
白奕年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脖颈间的红肿痕迹,轻描淡写的问着旁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厮。
只见这人脸上坑坑洼洼,丑陋的令人恶心欲吐。
单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小厮身子便是一颤,显然对上座的少年的惧怕到了极点,他低垂着头,磕磕巴巴的回道,“奴不知。请公子恕罪。”
贺启天每晚的行踪已是不可预料的事情。本来身为教主的贺启天晚上宿在哪位宠侍那里,都会提前派人通知,但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就算说了去其他宠侍那里,十次中有八次半道也会改道回到白奕年这里。
小厮因为答错了话已被白奕年惩治好几次,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白奕年的杰作。
白奕年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眉眼之间竟带着丝丝笑意,他伸手拍了下小厮的肩膀,挑了挑眉道,“你怕什么?我是神医谷传人,是救世济人的大夫,有何可怕的?”
小厮身子却抖得更加厉害,当那只纤长莹白的手慢慢越过他的肩膀摸到他的脸上时,小厮更是吓得呼吸都顿住了。
午后的日光透过隔窗照在白奕年身上,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强迫的抬起小厮的脸,看着他已毁容严重的面容,轻声问道,“我说了不要怕。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便帮你恢复容貌。”
“唯公子马首是瞻,对公子的命令,奴不敢不从。”小厮眼眶微红的望着白奕年,颤颤巍巍的回道。
白奕年却面上一变,冷冷一笑,捏住小厮的脸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一个个的都觉得我只是教主的众多男宠之一。不过没关系,我只要有教主爱我就够了。”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小厮,接着道,“像你这样的低贱之人,生来就是为了让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小厮心中一痛,他自小无父无母,是魔教收养的孤儿,他知魔教的人皆是罪大恶极之徒,并不想与之为伍,却奈何身上早已打上了魔教的印记,根本脱离不了魔教的桎梏。
所幸,在魔教之中,他只是个负责伺候人的奴才,若是成了同那些人一样,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倒宁愿一死了之。
明亮的日光逐渐隐去,天色骤然变得暗沉起来,天空上突然闪过一道惊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贺启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奕年松开了捏住小厮的手,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唇瓣,再次笑了起来。
——
唐流风端坐于书房之中,神情专注的望着窗边静静看书的青年。不知不觉,他与这人已朝夕相处了二十日。
这二十天,对他来说,仿佛身如梦中。
由于武林盟实在太过拮据,青年近来穿的衣服都较为粗糙,白皙细腻的颈部肌肤被磨得微红,看得唐流风心疼不已。
他从不在乎金银之物,一心扑在惩恶扬善上,因此不曾觉得盟中的日子难捱。而武林盟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大老粗,未曾有过青年这等金雕玉琢般的人物。一时之间,只得委屈青年同他们一起受苦受难了。
顾云溪本计划速战速决,到魔教盗取珍宝,奈何被唐流风阻止了,非说他身子还未痊愈,压着他又养了一段日子。
感受到男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顾云溪放下书来,走到唐流风身边,按住他的手道,“唐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想对奕清说?”
他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眼尾微微挑起,说着,身子又倾近了唐流风几分,“你看了我好长时间。”
青年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艳丽无双的面容让人迷醉,唐流风喉间滚动,不由得想把手放到青年纤长的脖颈上,细细抚摸着他嫣红的肌肤,然后顺着往下游走……
意识到自己下流的想法,唐流风面上通红,双眼紧盯着顾云溪,哑声说道,“只是想和奕清商讨一下过两日你我启程去魔教的事。”
顾云溪望着他好一会儿,俯身覆在唐流风耳边徐徐回道,“好啊。我也正想和唐大哥好好说说有关魔教的事。”
第85章 打脸忘恩负义贱受
他声音里低哑,带着说不出的诱人之感,温热的气息荡在唐流风的侧脸。
接着,顾云溪浅笑着绕到唐流风背后,从后面搂住唐流风的肩膀,低声笑道,“唐大哥,此去魔教,路上你我扮作什么才好?兄弟还是夫妻?”
魔教探子众多,唐流风身为武林盟盟主,在江湖上又是个人人皆知的人物。他们这是秘密行动,行踪势必要隐藏好才行。
以风奕清的长相,稍作化妆便是个美娇娘。顾云溪本体就是朵花,很多的花都是没有性别的。只是扮作女人,他并不会在意。
唐流风觉得喉间更加的干渴难受,猛地的回握住青年柔嫩白皙的手,目光沉沉的盯着顾云溪的漂亮的双眼,哑声道,“在下不懂奕清的意思。”
虽是这样说,他却反手将顾云溪抱到腿上,话里不似先前的温和,反而带着隐隐的压迫,“奕清是说,愿与在下成为夫妻?”
他明知道青年只是说扮作夫妻,却故意改了这话中的意思,就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隐秘情感。
唐流风紧紧盯着顾云溪,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顾云溪盈盈笑着,只是看他,也不答话。
“若是我愿意,唐大哥可愿意?”过了良久,顾云溪终于开了口,俯身趴在唐流风的胸前,语气幽缓的说道。
唐流风闻言一颤,再看着青年妩媚撩人的姿态,自然按耐不住,但他却强压下那股冲动,仍旧守着礼节,不敢妄动。
顾云溪暗中撇嘴,无奈一笑。他屁股下的某个东西都“剑拔弩张”了,这人竟连个吻都不没有。看来,这个世界非得他主动不可了。
他低头去吻唐流风,趁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灵活的小舌抵开男人的唇瓣,探入唐流风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头,轻柔而缓慢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