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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同人的家里醒来 (封刃作书)


  很好,这表演可以给一百分!叶肆深呼吸了一口气,皱着眉怒声道:“秦虞,松开我!”
  秦虞挑了挑眉,她蓦地收回手整了整衣襟,微微一笑道:“这样才像是当初的那个谢元畅。”无悲无喜也没有恼怒,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的驸马在各种边缘挣扎。看着她一张略显的苍白的面庞因为怒意而渲染的通红,咔擦一声响,那困住了叶肆的锁落在了地上。
  叶肆眸光微沉,眼中没有秦虞,她大跨步地走出了这间牢房,又进入到了另一处。一边那油腻的矮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锋利的刑具,叶肆猛地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那被吊起来的昏睡不醒的囚犯身上刺去。叮当一声响,匕首被打飞钉在了石头的缝隙中嗡嗡震颤,叶肆勾了勾唇,嘲讽一笑道:“殿下不是想知道我要怎么处置这个人么?”
  秦虞蹙了蹙眉,冷声道:“你要杀人灭口?”
  “我这是替殿下您灭口。”叶肆冷笑道,“我如今是你襄城殿下的驸马,我难道还会帮助其他的人吗?我难道会害你么?我若是想对你不利,又何苦让山青抓住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秦虞抿着唇没有应答,许久之后才笑了一声,嘲讽而又讥诮。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太多的情绪,这让叶肆无法一一辨清。恍惚间,叶肆又听见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元畅,你难道忘记了你成为本宫的驸马并非自愿的么?本宫夺了你的人,你难道不恨么?你谢元畅虽以男子之身活在了世人的眼中,难道你不想做回那红妆依偎在风流肆意的男子怀中?”
  “那殿下你呢?选择嫁给一个女人,你甘心么?”叶肆反唇相讥,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妙。在谢元畅的眼中,这位襄城殿下是不该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两个人结亲也不过是一种阴差阳错。正如叶肆所料,秦虞的眼神变了,她盯着叶肆就像是盯着一个陌生的人,许久之后,才悠悠说道:“谁知道本宫的驸马会是一个……”目光落在了叶肆的胸口,眸中那股奇怪的笑意越来越浓。
  叶肆佯装揉捏手腕,挡住了秦虞的视线,叹息道:“殿下,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那好啊。”秦虞眨了眨眼,收敛了那抹冷漠讥诮,她冲着叶肆盈盈一笑道,“元畅既然一心向着本宫,那么替本宫去做一件事情如何?”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可以干什么大事情?叶肆看着秦虞难得的温柔有些发憷,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拒绝了会怎么样?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头么?在两件事情上犹疑了一会儿,叶肆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不知殿下想要元畅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秦虞瞥了叶肆一眼,似是在揣测她话中的真假。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只是想让元畅你进宫一趟去瞧瞧皇祖母。人道谢家四郎肤神双清,淡然弱采影人,看煞路人,皇祖母她老人家可向来喜爱你的风度。”这一句似是夸似是嗤,秦虞挑了挑眉,睨着眼看自己的这位驸马。
  太皇太后,先皇与邵陵王秦魏的生母,一个存心要废了小皇帝帝位的狠角色,前世有了她邵陵王才会那么快得手吧?秦虞对她的这位祖母能有什么好感?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让自己入宫?叶肆本能地嗅到了一股危机,可是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第16章 从公主的床上醒来(六)
  巍峨的宫城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里头行走的都是那巨兽的囚徒。宏丽的宫城与天边的霞彩相接,如同一张用火焰描绘成的图案。青灰色的石头相接,缝隙间点点泥土,里面挣出了几株嫩草,在众人的踩踏下依旧不屈的仰着头颅。
  叶肆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方方正正、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心忽地生出了几分怅然来。太皇太后住在了长信宫,持着长戟的侍卫立在了宫门的两侧,四周还有巡游的人。除了那兵甲撞击声,剩余的是一种近乎诡谲的静谧。叶肆缓步上前时,长信宫的女官未曾出现,反而有几个年轻的、笑嘻嘻的小黄门自告奋勇来领路。
  没有见到太皇太后,殿中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踮着脚尖爬上了一旁的黄花梨小榻,少年带着白纱帽,着一件白色的宽袖衫,手中还握着一把绿如意。能在长信宫中这般放肆自在的少年人恐怕只有那位小皇帝了吧?只不过他与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似是极为僵硬,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叶肆压下了几分疑惑,上前一步跪拜:“臣谢元畅参见陛下。”
  “姐夫免礼,快快请起。”少年皇帝脸上的笑容很是天真自在,与秦虞那份夹杂着恨意的情绪不同,他倒是像真心喜欢谢元畅的。十二三岁还是爱玩的年纪,可是单子上的担子太重,逼着这少年不得不承担太多不属于他这年纪的事情,也真是个可怜人。叶肆心中一阵唏嘘,也不再多说客套话,目光在左右扫视一圈,低声问道:“太皇太后她——”
  “姐夫你是说皇祖母啊?”小皇帝笑了一声,将绿如意扔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头,灵活的从榻上爬了下来,也不管身边侍臣那陡然发白的脸色,直直地冲着谢元畅跑去,并扯着他的袖子道,“姐夫难道不知道?皇祖母她——”
  眼皮子跳动,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蹙着眉望那只扯住自己的手,掩藏了语气中的惊惶,她问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难道出事了?”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在勾心斗角的皇宫中很可能送了自己的命,叶肆有些后悔如此直白,可出口的话语又怎么能够收回?她凝视着那收起笑容故作老成的少年天子,笼在了袖子中的手不由得握紧。这一世里头,恐怕姐弟两都不是省油的灯。
  “姐夫跟朕来。”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一侧的小门通往了偏殿,黄色的帘幕低垂只露出了一角。这偏殿很小,或许是因为里头的布局简单,除了门两侧摆放着珍贵瓷器,连桌椅案几都没有,最大的当属那张红木床,此时,它被垂下了的明黄色帐子给遮掩住,只有一只苍白的、带着翡翠扳指的手从帐子的空隙间垂落。
  进宫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叶肆一偏头就瞧见小皇帝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肃冷。偏殿中除了她和小皇帝没有其他的人,或者说有暗卫藏在了那不可知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如同芒刺在背,叶肆只能够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用发颤的手撩开了那道掩藏着一切行迹的帐幔。一张长满了皱纹、苍白的面庞慢慢地落入了眼中,这模样像是一个重病垂死的人。可是太皇太后的身体一向很强健,她甚至还有很多精力去干预政事。叶肆仔细看那太皇太后的额心,还有些许青灰色,有人下毒?这念头浮现,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收回了颤抖的手,转身又看见了小皇帝那得意狡诈的笑容:“姐夫,是你自己要来的。”
  ……分明是秦虞那厮逼我来的好吗!“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惊吓还要强装镇定,叶肆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沉声问道。
  “朕不明白,姐夫你为何要害皇祖母。”小皇帝叹了一声,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道,“谢大人已经位极人臣,谢家大郎位至中领军,你也成为了皇姐的驸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你谢家难道是要造反!”这蓦地一声喝仿佛夏夜猛然间炸响的雷霆,叶肆已经维持不了那僵硬的笑了,眉眼中满是震惊。她只是撩开了帐幔,什么事情都没做好么?还没有说什么,又听得小皇帝说道,“皇宫的禁卫军将领中原先有不少九皇叔的人,可是皇姐她一个个剔除了,尤其是这长信宫的宿卫郎官。太皇太后挂念着皇叔,可是皇叔他忙于大事,根本分不出心思来照管她老人家。为人子孙该尽的孝义,只能够让朕和皇姐来了。”
  ……这大概是叶肆见过的最残忍的尽孝道方式了。
  “皇祖母几次命人来杀朕,要不是皇姐早就更换了那几个暗卫,恐怕江山早已经易主了。”
  “这皇位朕可以不要,但一旦有人来抢,朕还是要维护着皇家的尊严的。其实李家是将门,皇姐下嫁给李恺之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一个文弱风流只是空谈误国的书生强些,可谁让皇姐看中了你谢家呢?谢相是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朕希望姐夫不要走上相反的道路,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叶肆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实在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公主府的,连喝了几盏茶都难以平息心境。谢家人身上的死罪可不止一条了,秦虞这厮让自己进宫,就是瞧瞧那位太皇太后此时的模样,是为了警示自己么?猛地饮尽了一盏茶,叶肆抹了抹唇,皱眉道:“拿酒来,最烈的酒!”
  披襟散发,把酒放歌,是本朝士子的美事,而对叶肆而言只要有佳人素手捧酒卮,便算是人间快事。人是美人,酒是美酒,那只盈盈素手与碧绿色的酒盏交相辉映,可这凑到了唇边的酒,叶肆偏不敢饮下去了。那一勾眼、一挑眉,在叶肆的心中反复回放,她怔愣了许久往椅子上靠去,避开了那酒盏。
  秦虞轻喝了一声,微仰着头饮酒,有酒水顺着纤细优美的脖颈下滑濡湿了衣襟,指腹在酒盏上摩挲,秦虞也不拭去唇边的酒渍,一个旋身坐在了叶肆的腿上,手环着她的脖颈轻呵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元畅可是见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定然是满怀欣喜吧?”仿佛不知道真实的消息,她口中的太皇太后还是一个鲜活的人,并非是一具躺在床上几乎散尽了生机的躯体。是真不知还是伪装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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