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帆每天要上课,走不开,想要给钱拜托沙福贵帮忙买火车票,却被对方以强硬的态度推回了钞票。
他不想让沙福贵破费太多,挑了个离东岛较近的中型城市。
回到学校后,他表现如常,只在晚上关起门来悄悄收拾行李。
到了星期六,学校无人,舒一帆起了个大早,拎着简单的行李包、背着吉他包,冒着初冬的寒意乘船、坐车前往市区。
他一路辗转至市图书馆还了书,又在里面看了半天书,这才乘车来到人潮涌动的火车站,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见到了拎着方便面和水果的沙福贵。
沙福贵递上火车票和装着食物的方便袋,叮嘱道:“出门小心,别被扒手给扒了。记得勤俭节约,尽快攒钱去医院看病。希望你能早日恢复记忆。除非你发达了,要不然的话,永远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6点更新。
☆、故人
舒一帆重重点头, 张开双臂用力抱了一下沙福贵。
“贵哥, 谢谢!”
“都没帮上忙, 谢什么?”沙福贵轻轻拍了拍舒一帆的胳膊,催促道,“去吧!别轻易相信人,小心上当受骗!”
舒一帆登上火车, 坐在人头攒动的硬座车厢里,开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该去哪儿。
他在充斥着浓雾的大脑里仔细搜索了一番, 发现自己对四九城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决定直接北上。
晚上到站后, 他前往购票窗口买了一张发车时间最近的前往四九城的火车票, 于深夜登车,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于第二天傍晚时分抵达漫天彤云的四九城。
四九城明显比东岛寒冷,舒一帆身上单薄的地摊货衣物根本无法御寒。
他瑟瑟发抖地站在火车站广场上望着行色匆匆的旅客们, 感觉自己对这座城市既熟悉又陌生,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跟随人流购买地铁票,然后在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般的车厢里感受一回下班晚高峰的恐怖拥挤。
他跟随自己那莫名的感觉一路换乘, 最后在文萃庄这一站出了地铁, 又跟随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往繁华的万豪广场,望见了在七彩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那么高高在上的五星级酒店——万豪酒店。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家酒店生出熟悉感,想要靠近, 又觉得自己这身地摊货衣物太过寒碜。
天已经黑透了,北风的寒意越来越重,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
舒一帆冻得直打寒战,想要离去,又觉得不甘心。
他迫切地想要弄明白自己跟这家酒店到底有什么联系,遂鼓足勇气走向其金碧辉煌的大门。
他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身着黑色大衣、耳戴防辐射耳机的保安给拦住了。
见保安一脸冷峻地说着“对不起,你恐怕走错地方了”,他脸色一沉,义正言辞地以英语说道:“我这是行为艺术,怎么了,酒店哪条规定不允许客人进行行为艺术?”
保安的脸孔抽搐了一下,以纠结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到底没敢强硬到底,却也不放心放他进去,遂以不算标准的英语说道:“你这样的穿着打扮会引起很大误会,请允许我陪着你。”
说完,保安主动伸手去接他那地摊货行李包。
他没拒绝,压住心虚,背着吉他包一脸坦然地走在前面,一路上获得百分百回头率。
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堂后,舒一帆觉得这里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却仍然没有头绪。
他一脸苦大仇深地慢慢走着,见身着紫色套裙的大堂经理挂着有点僵硬的笑容迎上前来,他抬手指了指对方,严肃地以英语说道:“笑容太僵硬,回去对着镜子好好照照。记住,要发自内心的微笑,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大堂经理的脸僵硬了一下,赶忙修正笑容,礼貌地以英语说道:“不知先生贵姓,是否已经预定房间?”
舒一帆摆了摆手,绕着位于大堂中央的哗哗作响的雕像喷泉转了一圈,以英语说道:“太吵!”
大堂经理强笑了一下,弯腰致意,继而快步走到一旁吩咐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男性员工赶紧去找副总经理反映情况,询问应对方法。
舒一帆正在保安的陪伴下漫步大堂寻找感觉,没留意迎面走来的一行人。
这行人里的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却突然停住脚步,快步走到舒一帆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试探道:“沈鸿飞?”
舒一帆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也不知这人嘴里的“鸿飞”是不是指失忆前的自己,怕说多错多,只能眨眨眼睛,露出迷惑的神情。
“5年多没见,我的变化这么大吗?你都认不出我了?”男子故作忧伤,“我是不是该把当年在飞机上相遇的一幕重演一遍?可惜我今天没带名片。我是彭寒林,记起来了吗?”
舒一帆依稀记得彭寒林是位才华横溢的导演,却记不起自己与此人当年的相遇。
想到两人既然这么久没见,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亲近的关系,不怕露馅儿,这才敢开口说话。
“原来是彭导!很抱歉,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彭寒林嗔了舒一帆一眼,埋怨道:“你才19,就年纪大了?那我岂不是老头子了?”
我才19吗?
舒一帆还真没看出来自己竟然这么年轻,很怀疑这个彭寒林是不是认错人了。
毕竟,少年期的变化可是很大的。
“我这是未老先衰,您可别往自己头上套啊。您的影迷该冲我扔臭鸡蛋了!”
彭寒林呵呵一笑,摇头叹息。
“我在国外呆了四五年,刚回来。他们大概早把我给忘了。”
“如果真的拥护您,就算您10年不出新作品,他们也会隔三差五地拿出您以前的作品重温。会忘掉您的,绝不是忠实影迷,您又何必为那些不相干的人介怀?”舒一帆安慰道。
站在彭寒林侧后方的助理魏越人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会说话。
见彭寒林果然眉开眼笑,他心里一松,想到自己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却安抚不了其不安的心,不禁暗暗叹息。
“瞧这嘴甜的。就知道哄人开心。”彭寒林笑呵呵地说道,“你怎么这身打扮?行为艺术?”
舒一帆竖起大拇指,转头扫了一眼提着自己的行李包的保安,哀怨道:“瞧瞧,我正被监视呢,先前还不让进,嫌弃我走错地方了。”
彭寒林立即冷下脸,回头冲魏越人吩咐道:“越人,去找酒店负责人处理一下。”
保安见状,暗暗叫苦。
穿着地摊货进五星级酒店,换了谁都得上前阻拦。
大堂经理刚才不也过来盯着了嘛。
他今天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有怪癖的客人。
可万一这人真是个脑筋有问题的,他却没拦住,到时候出了事,他还得挨罚。
舒一帆瞅了一眼掩饰不住愁苦之色的保安,想到人家干这活挣点钱也不容易,遂说道:“他这也是尽忠职守。他要是不拦我,倒是玩忽职守了。有你们在,估计酒店不会再把我当怪物似的看着了。算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对舒一帆刮目相看。
保安更是感激不已,连连向舒一帆鞠躬。
舒一帆从保安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包,嘱咐道:“以后再遇到我这种客人,还是要拦,不过得注意态度和言辞。你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别再监视我了。”
“谢谢您!”
保安感激地再度鞠躬,又向众人鞠躬致意,这才快步离开。
舒一帆转头看向彭寒林,感激道:“多谢您替我解围。看来,我以后还得穿得正常点。”
彭寒林笑了起来:“蛮有意思的!我刚回国,还没腾出工夫来约你,这就遇上了。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吃个便饭吧。方便吗?”
舒一帆很想从彭寒林这里了解更多的有关“鸿飞”的信息,但是,考虑到彭寒林不是一个人,他有点犹豫。
“您不是有朋友在嘛,我就不打扰了吧。”
“没关系,都是老熟人,闹哄哄地要替我接风洗尘。其实都憋着坏要灌我酒呢。有你在,他们反而能克制一些。”
彭寒林态度亲昵地拉起舒一帆的手。
“走吧!”
舒一帆跟随彭寒林一行人进入一间豪华、气派的包间,放下行李包,卸下吉他包。
彭寒林指了下吉他包,问道:“你会弹吉他?”
“瞎玩儿。”舒一帆自嘲道,“不值一听。”
“太谦虚了!”彭寒林拥住舒一帆的肩膀,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天才名叫沈鸿飞,14岁就上了蓟京大学会计系。当年,我在飞机上遇到他,本想请他出演我的电影,谁知他竟然那么小,只能作罢。他那时候一再催我去医院进行全面体检,我还觉得奇怪,一查之下发现还真是病的不轻,一直疗养到前阵子才算是完全康复。要不是那次偶遇,我恐怕早早地就与大家永别了。这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哪!”
说着,他向舒一帆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小飞,我一直想当面向你致谢。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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