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老供奉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勉力道:“少宫主被……抓走,抓去七原关,我已经,差人去通知……咳,咳!”
老供奉又是狠狠咳了几口血。
“前辈可知是何人所为?”温聿寒问。一边放他平躺着,简单地在腰上拿布条打了个结。
老供奉摇了摇头。
“明白了。”温聿寒颔首道,“前辈放心,晚辈这就先去救安少宫主回来。”
他提剑下楼,微皱起眉,觉得事态有些不大对劲。
老供奉是怎么知道安然被抓去七原关的?
不过眼下救人要紧,没时间给他想清楚这种事情。温聿寒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小二手里:“你去找个可靠点的大夫过来,我房间里有位了不得的伤员,好好照顾,别怠慢了。”
小二搓着银子,瞪大眼睛:“必须的!必须的!”
温聿寒想了想,又塞给他一两银子说:“你再去找一个人,要机灵点的,知道乔芮乔大堡主住在哪里吗?就说程辰让你传话说出事儿了,速去七原关。”
“好!好!”小二似乎察觉到这个事情不太一般,忙不迭地应道。
账房这次没在拨拉算盘,而是皱起眉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回个家跟渡劫一样……
更新晚了很久,实验和课设攒到一起,更新大概又会飘忽起来,对不起呜呜呜呜
以及王子那边不会渣的,就算是副cp也要1v1
第50章 章五十
七原关位处小岛中部,砻茂之森以内,温聿寒曾经来这里挖过乾坤璧卖钱赶路,不过也只进了它的外围,不敢深入。
他依稀记得,原著里沉沙大会这儿有个不太和谐的情节,好像是女主被容宸抓走,下药,还扒光了衣服捆绑起来。妹子被抓走,男主自然要义无反顾地去救她,二人合力赶跑容宸之后情难自已干柴烈火——他们第一次XXOO的地点温聿寒都记得,就是在七原关深处的大昭寺。
至于他为什么不记得男主什么时候破圣反而记得他和女主初/夜的地点……嘛,都怪无良作者,写什么不好,非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严打期间私下开车还发到读者群里,搞得温聿寒对此印象非常深刻。
毕竟肉还是十分香艳的。
温聿寒抬手劈了两条一人粗的大蟒蛇,御剑而行,威风凛凛。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在黑风寨上的狼狈模样,感慨万分。
原本他只是一介见光死的阿宅,大学之后运动废了旅游也废了,若干豪情壮志败在“懒”字裙底,于是他开着个小洗衣店勉强养活自己。没想到如今,一介阿宅,也能装模作样地耍耍帅了,不仅把原著剧情忘得几乎一干二净,并且很有骨气地誓不与主角团同流合污。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温聿寒觉得,自己当真是穿越界的一颗毒瘤。
话又说回来,这次的事件究竟和原著有没有关系?
他分析了一下。第一,容宸对安然没兴趣,对唐珏也没兴趣,当然,我希望他对我有兴趣;第二,就算有兴趣,容宸也没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不如相信他跑到桐宫一剑捅死了老宫主;第三,自己不可能和安然XXOO。就算唐珏也被抓过来,闻天昊来救她,他也不可能和她XXOO……和温白还差不多。
所以应该是无关的,那么会是谁所为?
不是容宸,就是桐宫的仇家。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要引他到这里来,如果这样的话,就不知道那人所瞄准的,是“温聿寒”本人,还是他用以掩人耳目的其他身份,或者是……温聿寒一怔。
好吧,他承认,他这三年的确得罪过一些人,比如那些冒充容宸杀人放火的,就被他揍了一顿然后脱了衣服绑到大街上昭之于众。因此知道他与安然一道的可能有不少人,对他怀恨在心的也可能有不少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俗话说得好啊,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最关注你的往往可能是你的仇家,而不是你曾经救过性命的人。这句名言发人深省,温聿寒先后在容宸和自己身上都有所体会,至于详情……不提也罢。
他又是一剑劈了一匹狼妖。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些低阶的妖物,但保不准一会儿会窜出来什么不好对付的大块头。温聿寒只能在心里祈祷乔芮能快点派人过来,安然毕竟是她表弟,乔芮就算再看自己不顺眼,也总不至于拿亲人的性命开玩笑……吧?
而且那位神秘的幕后主使,你放话为什么不放得干脆一点?七原关这么大……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具体地点,哪怕真是陷阱我也认了。
他决定先去大昭寺看看,毕竟是个剧情任务触发点。万一跟当初在锦绣岭一样,的确出事了,只是事情和人物不尽相同呢。
想到这里,温大少爷心累累的。他有预感,自己长达三年的安逸生活,终于要在今天告一段落了。
可是他没想到,更让他心累的事还在后面。
青木堡和桐宫的人动作极快,一得到消息,就迅速赶到客栈,近百人马将不大的三层楼阁包围起来,住客都被他们堵在其中不得出入。为首一人正是凌轩——乔芮手下心腹之一。送给少林掌门的那封信,也是经他手所为。
青木堡实力不弱,桐宫更乃天下五宗之一。少宫主失踪可谓是件天大的事,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到半个时辰,此事便如台风过境,刮过了大大小小在岛上的所有门派,而住客们平白无故地被牵扯到这样一桩事里来,不仅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还被拎去单独问话,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别提有多憋屈了。
温聿寒走下楼梯的时候周身气场沉穆肃杀,距现在为时也不久,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凌轩称他是首要嫌疑人,小二支支吾吾地小声道:“其实那位公子就是程辰,这些天来对您家那位百般照顾,应该没必要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点,有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怕被误以为是污蔑桐宫的名声,然后给一刀咔嚓了。
“我知道他是程辰,不就是他要那个小乞丐给我们传话说人是他捉走的吗?”
卧槽?
不是这样的,小二大惊失色,铜钱是我找的,我明明按照那位爷的吩咐,跟铜钱说的原话是“程辰要您火速赶往七原关一趟”,怎么……
“不是。”小二有点懵,“这位爷您听我说,这事吧……”
掌柜的听到动静,从后厨跑出来,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小二一巴掌,堵住他的嘴,没发现自己嘴边还残留着一星油点。
他上前陪笑道:“大人您别听他胡说,就一小孩儿,什么都不懂,哪里比得上大人您明察秋毫呢是不是哈哈哈……”
“可贵宫五日前难道不是还和您口里的那位凶手言笑晏晏么?”忽有人发问。
凌轩顺着声音看去,发问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塌着双肩,眼皮也很没精神地耷拉着,气息平凡,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
凌轩疑惑地打量起他:“你又是谁?”
“一个算账的。”那人淡淡道,“而且此事就发生在本店,当时乔堡主与安少宫主都在场,你回去一问便知。”
凌轩面上一僵:“你又知道什么?”
掌柜的脸已经变成了菜色。他万万没想到,防住了小二,却没防住这个新来的账房。
“李代桃僵,请君入瓮啊。”中年男子闲闲地翻了页账本,一边道。
“胡言乱语,什么李代桃僵请君入瓮,简直是无稽之谈!”凌轩冷笑着,“我看你莫不是他的同党,才会这么帮他说话?”
旁边有弟子附和道:“不要说此事我们一概不知。恐怕堡主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暗怀鬼胎。”
“就是。”
“我倒是听说前几日的确有个姓程无名之辈的救了少宫主,少宫主还特别喜欢他,就连堡主都特地请他吃过饭呢!”
“故意来套近乎,果真心怀鬼胎,呸!”
那账房等他们稍稍安静下来,才略掀起眼帘道:“贵人多忘事,我出言提醒,怎么就变成帮人说话了。”他语气温和,“此事多人均可证明,并非我一面之词。只是我与那程姓客观并无几面之缘,莫不是贵宫心里有鬼,所以才觉得其他人心里也有鬼?”
小二颤巍巍地举起手,结巴道:“我,我也……噫!”
凌轩亮剑,冷笑道:“我宫之事,还轮不到尔等无知之人来说三道四!”他挥了挥手,“来人,先把他俩给我抓起来!找不到少宫主,先拉他们去陪葬!”
“不是……”小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余弟子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拖住他的双臂。小二哭丧着脸道:“爷您真的误会了小的……”
“带走。”凌轩不耐烦听他说完。
蔡账房却并未露怯,也未反抗,只是在他们伸手过来要押送自己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们一眼。
阳春三月雪花飘。众弟子突然抖了一抖。
说曹操曹操就到,怕什么来什么。温聿寒看着十米开外被扒光了吊在寺庙正中间哆哆嗦嗦的小孩儿,内心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