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皇上怎么了,看他抓着沈郡王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沈菲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妹妹你别问我,我现在心里也是一片迷茫,一点底也没有。”
沈白跟着宇文拓身后,被他拉进芙蓉谷,两人着急忙慌的脱了鞋,宇文拓看着身后吊着的一大队人,不由皱皱眉头:“统统站到山谷口,靠近者死。”
“一个人也不留吗?”安国公看着他。
“废话!”宇文拓一摔袖子,把沈白压坐在地毯的蒲团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席翰堂?”宇文拓看着沈白,直接问到。
“你怎么知道?”沈白愣了,想都没想就回答到。
“你小子!”宇文拓一把扑过去抱着他:“我是李月然啊,李月然,你这个狗东西,和我玩什么暗战啊!”
被压倒的沈白顿时傻了,任由身上的人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流到他的嘴边,很咸、很苦,却很真实。
第169章 原来是你
“李月然你这个白痴,给我滚一边去!”沈白爆发的喊道。
“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咱们快去救驾!”安国公做状要冲。
“等会!”许进一把拉住他:“李月然是谁?”
所有人被问得一愣,四目相对的看看。
“这里隔得太远了,要不咱们过去听听,坐凉亭那?”安国公推推舒昱让他带头。
“这里面两位,哪一个好相与,要不国公你坐过去,我们都在这等您?”舒昱看一眼安国公,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我才不去,让我一个人挨雷劈,你们怎么想的!”安国公忍不住叫骂到。
“也就是说你是被郭奇给气得心脏病发死的?”宇文拓看着沈白。
“嗯,可以这么说吧!”沈白点点头。
“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个好东西,可你不信啊!从前为了这个事情还和我吵了一架,你看看。”宇文拓一拍桌子生气的说到。
沈白皱皱眉头:“世事难料,谁能知道你英年早逝呢,要是我不被他气死,咱们又怎么来这里聚首呢?”
“也是,咱们三个也算是命大的人。”宇文拓点点头感慨道。
“咱们三?”沈白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端倪,看看他。
“我是说舒昱。”宇文拓解释到,笑得有点没皮没脸。
沈白在李月然身上看到这个表情倒是长事,但是在宇文拓身上看到是首次。
“你骗人,他不是穿越的,他的名字不在寄语牌上。”沈白揭穿他到。
“你和他说过这个话题啊?”宇文拓反问到。
“我倒觉得贤太后是。”沈白的话说出来,宇文拓嘿嘿的笑笑:“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沈白怀疑的瞄着他:“不是穿越的,会唱四季歌?”
“就是穿越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记得四季歌的歌词啊,你这是什么判断呢?”
“你就不老实吧,宇文拓,你穿越来了之后脸皮之厚,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沈白讥讽到。
“我厚颜无耻?”宇文拓手指着自己,忍不住反击道:“我们两谁是影帝,你还要不要脸?你步步都是套路,我跟你比得了吗?”
“我不装影帝,不玩套路,我有命活吗?尤其是在你面前?我们之间死的人还少了吗?”沈白瞪大眼睛看着他。
宇文拓被说得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的热络的氛围一下冷淡下来。
“我不这样做行吗?”宇文拓看着沈白:“我从来都没有你知识渊博,也没有你见识广,你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充满了激情,喜好历史,辩才滔滔的人。而我呢,我只是喜欢一直都无所谓似得的过着自己简单的生活,你读书的时候最喜好去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去竞选。我呢,我每天只是沉迷在玩游戏,唯一一点算得上高雅一点的,就是会省吃俭用的去买正版的CD听喜欢的明星出的新音乐专辑。”
“我还送过给你呢!”沈白看他一眼。
“是啊,所以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好,你是这么多同学里最会照顾人的一个,虽然你属于外向型的人,但是其实你心思很细。我冬天手生冻疮,你一句话不说给我洗了三年半的衣服。”
“那时候学校不是没有洗衣机吗!”沈白感叹的说到:“洗衣房又很远,大家都不愿提着桶去。”
“我就喜欢,我就习惯躲在你后面,就好像有时候考试了,坐你旁边心安理得抄你的题目一样。你政治思想道德课,明明可以凭借演讲过的,却为了给我抄而选择考试。”宇文拓轻出一口气:“可你知道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是我的后盾一样的朋友,虽然我知道这不现实。”
“所以你一毕业了就一个人去广州工作?”沈白问到。
“对,我就是要给自己压力,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本身。”
“你一直很坚强,但是却很淡薄,不市侩。我很难想象你穿越来的日子。”沈白想到如今的宇文拓,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宇文拓一副失落的表情:“我刚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婴儿,生母已经难产死了。”
“就是安国公的?”
“姐姐!”宇文拓说到:“是贤妃带大的我,还有舒昱,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她是穿越的吧?”沈白平静的问到,两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后的老人一样,疲劳的看着彼此。
“她是王筱云。”宇文拓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沈白瞬时麻木,头皮像是被灌入水泥一样,变成沉重而死寂。
“她的名字不在寄语塔?”沈白一字一字的说到。
“我想死了的人,名字是无法出现在这里。”
“我生她已老,算是玩弄对吗?”沈白有点伤感,却觉得没有遗憾,因为两人已经阴阳相隔,在这种境地下见面,相见不如不见,何况自己已经和男人好上,这要怎么去解释呢,说是宇文拓害的吗?
“你肯定不是重生而来,否则我们不会这么久见面不相识。”宇文拓肯定的说到。
“我是去年六月灵魂穿越来的。”沈白准确的说到。
宇文拓点点头:“对不起,在冷少君和子寰的事情上。”
沈白摇摇头,看着他:“换做是我,我早杀了自己这样的存在。天选之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这怨不得人。”
“段宜生说如果我和耶律安其都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宇文拓问到。
沈白冷笑了几下:“如果这个词怎么能肯定的做结论呢?如果这一切依旧无止境呢,还有后来人?穿越个神过来怎么办?”
“那你要怎么做,你在怎么想?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隔阂,你就是要这天下我也给你。”宇文拓说到。
“一个个解决问题吧,我想能寻求平衡,或许就能解决目前的问题,至少在我们这一代,应该不至于来一个造物主的存在。不过,我和天选盟一些人的恩怨,一定要以血还血。”
“我知道。”宇文拓应到。
“你准备怎么对待耶律安其?”宇文拓问到。
“他如果愿意放弃争霸,或者是其他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可以同意他在西京一域称王。”
“如果?”宇文拓试探的问:“如果,夏州失手了呢?”
沈白微闭上眼睛,有点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沈白说到:“你是不是有一个判断性的答案了?”
宇文拓低了下头:“形势有点不妙,不是人为的,而是战略性的。”
沈白半鞠着身子,身体的重心都在方几上:“你今天是不是动了杀心,要除掉我?”
“对。”宇文拓直言不讳的说到:“在不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在先帝的皇陵里找到了一箱关于天选盟的书籍,其中有专门的记载。”宇文拓解释到。
“是关于替代者,和天选者之间相杀的记录吧?”沈白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到。
“对。”宇文拓看着自己的前世好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沈白身上,好像有着一种魔力的漩涡一样,即便是他知道了沈白已经毫无威胁,但是却都能感到他身上的那种诡异的威胁气质。
“你这辈子,注定是侧漏着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与生俱来要与所有人为敌一般。”宇文拓忍不住说到。
“相貌不是我选择的,但是气质或许是浑然天成,也或许是后天而生,我并不清楚,也没有掩藏过它的存在。”
“那你此刻的心里到底潜伏着怎样一只巨兽呢?”宇文拓忍不住看着他小声的问。
“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你是不认识我了,还是不认识你自己了呢?”沈白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相貌与自己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李月然,甚至在气质上两个人都毫不相干。
“方糖,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死党不是吗?”宇文拓看着沈白,念出前世‘席翰堂’的外号,因为他有一次和他去喝咖啡,加了三块方糖,所以就有了这个独有的外号,也属于李月然一个叫的外号。
“我去夏州结束这一切,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想在龙源寺终老此生,或许会出去游历,但是不想再陷入权力的漩涡之中。”沈白看着眼前这个亲昵的叫唤自己外号的兄弟,想起寄语塔里‘遗落人’的牌位,心里却不禁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