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文大步走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头,捏了捏他的下巴,“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怎么跟吃炸药似的。”
陈子槿心消了些许,眉梢微蹙,不满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赵昀文牵着他的手,深情款款道:“提前说了,就不叫惊喜了。”说罢,啄了啄他的额头,“好了,别生气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以后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们先把交杯喝了好吗?”
陈子槿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赵昀文服软,他的怒火就消个七七八八了,再被对方这么一哄,怒火就下来了,顶多就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又骂了对方几句。
赵昀文为了筹备这场大婚,废了不少心思,又是要堵住众臣悠悠之口,又是不让他受委屈,忙得不可开交,来不及去看他,又担心这小子耍滑头溜之大吉,毕竟,这逃跑这块,他可是劣迹斑斑。
陈子槿耳尖泛红了,执起酒杯与他喝了一杯交杯,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喝交杯酒。
“你干嘛让我穿女装啊?”
赵昀文捏了捏他的耳垂,“你不想要我的后位吗?我这不就是为了给你后位吗。”
“谁稀罕你的后位,爱谁坐就谁坐!”陈大爷冷哼一声,小模样简直不要太傲娇。
“好好好,我稀罕,我稀罕,我就稀罕你,想让你与我携手走下去。”
陈子槿本想再说几句刺刺他,看着对方一副癞皮狗的模样,纵使满肚子的不高兴,如今,早已经消散了。
见他的神色好一些,赵昀文再接再厉,“你一直都是我的眼珠子,碰不得,戳不得,这些年过来,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不会让你一个人一直站在背后伤心,不会连给名分都不给你。”
这些年,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赵昀文从不掩饰对他的喜欢,盛宠不衰,不知道的以为陈子槿使了什么妖法把新帝迷惑住了,但是,实际上是新帝迷上他了。
陈子槿捏了捏他的下巴,冷哼道:“今天吃蜜糖了?嘴巴那么甜。”
赵昀文顺势磨蹭了一下他的手掌,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我对你一向都很甜。”
“没脸没皮的东西!”
赵昀文一脸的不以为然,坏笑着将人推倒在身下,“是吗?那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没脸没皮。”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赵大熊,陈子槿除了被啃成渣,还是被啃渣……
赵大熊对他的占有欲强得不行,仿佛一只出笼的野兽,生怕别人把自己的宝贝给抢走似的。
禁欲了一个月,身子难免生涩,被赵大熊这么粗暴的对待,难免会不舒服。
这一次,熊孩子可没有以往那般的冷静,就差没他玩坏了。
偏偏昨个又是大婚,陈子槿又不好拂绝,身体整个都酥麻了,一身的草莓印,后面肿得不像话,典型的开发过度。
理智回笼的赵大熊心知做错事了,对媳妇那叫一个宠啊,用实力证明什么叫做,床上一条狼,床下一只羊。
陈子槿勉强的支起身子,瞪了他一眼,“没个正行,今天还得去太后那儿行礼呢。”
赵昀文心疼他的身子,啄了啄他的额头,“不舒服就别去了,我到时候派人给她支会一声就成。”
“胡闹!”
赵昀文拧不过媳妇,只好千哄万哄,又是上药又是当劳工。
这位是谁?当今天子!
这副低三下气的模样,着实是令人跌破眼镜。
第94章 030
两人磨磨蹭蹭半天才去一趟慈宁宫,穿女装什么的,陈子槿内心是拒绝的,然而,木已成舟不穿还不行。
赵大熊知道媳妇心里不舒坦,两人草草的摆了摆宋氏,敬茶,便打道回府了,并没有停留太久。
宋氏对他俩的怠慢,很是不满,想要开口训斥一番,旁边的大嬷嬷赶忙拉住了她,两人新婚燕尔,昨天必然折腾了一番,今天乏力也实属正常,犯不着为了这事大动肝火。
宋千羽眸子闪过一抹不悦,捏了捏帕子,“罢了,你到时候让皇后来我这儿,新妇怎么都得学点规矩吧,免得别人说她不懂礼数,给皇室丢脸。”
这算盘打得是不错,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陈玉米不喜欢穿女装,赵昀文哪里会不知道,直接免得各宫每日来凤鸣宫的请安,又以皇后身体虚难受补为由,将其安置在宫里,好好休养,无事不得惊扰皇后。
说白了就是赵大熊知道媳妇讨厌穿女装,干脆就给媳妇画一个小地盘,让他在圈子里自由自在的过,门口就差没有明目张胆的插一个闲人免进。
这口谕刚出来时,各宫的嫔妃欢喜得不行,谁知道这皇后是不是好相处的主,眼不见为净,免得受她折腾。
然而,好景不长,这凤鸣宫就成了人人想去的风水宝地。
为什么?
皇后没进宫前,天家一个月怎么都有几天会去后宫转转,哪怕没有宠幸,见见龙颜也是好的。
皇后一来,一个月三十天,天家基本上二十九都歇她那了,如此的盛宠怎么会让人不吃味呢!
偏偏独宠的是皇后,哪怕她们满腹牢骚,也只能憋在心里。
毕竟,妻是妻,妾是妾,哪敢与其争锋。
讲道理,陈子槿才不想留这个老流氓呢!这老流氓脸皮厚成墙,撵都撵不走,简直令人烦不胜烦。
陈子槿看着眼前的赖皮虫,不满道:“赵昀文,你还要不要脸!”
赵大熊回答得理直气壮,“不要啊。”
旁边的下仆们一脸的见怪不怪,麻利的收拾东西,悄悄的退了下去,天家与皇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吵,也没见他们闹出什么事来,反倒是越吵感情越好,整天黏糊糊的,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陈子槿一副美人躺椅,冲着他的勾了勾手指,“过来。”
赵昀文嘴角微勾,清了清嗓子,“不过。”
陈子槿美目瞪圆,催促道:“快过来。”
“就不。”
陈玉米感觉自己离炸毛不远了,就在他起身准备去收拾对方时,一个脚滑,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刚刚还说着死活不过来的赵某人,跑得比谁都快,将人抱个满怀,紧张道:“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陈玉米正在气头上,嘴上难免会有一点不饶人,“有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脚都肿了。”
赵昀文顺着他的话,往他的脚踝看去,洁白的脚踝别说肿了,连红都没有红,心知他在赌气,赵昀文直接把人横抱上床,说话的语气不由放柔,“脚疼?要不要我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陈子槿慵懒的靠在他的怀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凑近他的手臂,张开“血盆大口”,直接送他一个“爱”的印记,才气消一些。
赵昀文啄了啄他的额头,调笑道:“最近怎么那么爱咬人?学坏了?”
陈子槿脸颊微红,捏了捏他的手臂,“跟你说正经事,别闹。”
赵昀文收了收笑意,“好,你说。”
“宫里的传闻,你应该知道了吧?”
“什么传闻?”
陈子槿脸颊泛红,“你常来我这不好,您可是坐拥后宫三千呢,我可担不起什么狐狸精转世的美名。”
“胡说八道,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我拔她舌头。”
他拽了拽赵昀文的衣角,“我是说真的,你怎么说都是一国之君,怎么都得雨露均沾吶。”
得了吧。
别人不知道,赵昀文还不知道他?大醋包一个,他要是真去了,大醋包还不知道醋成什么样子,嘴巴说得是大度,心眼嘛,比蚂蚱还小。
赵昀文撩起他的下巴,狠狠的啃了下去,宛如疯狂的野兽,不停的在配偶身上留下痕迹,以示占有权。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别放在心上。”
陈子槿攥紧了他的衣角,嘟囔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好你,你只需要待在我身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我只要你开心。”
他早不是那个没有实权的太子,是手握重兵的一国之君,怎么会连心上人都护不好呢。
“可是,你知道的,哪怕你再努力,我们都不可能有孩子。”
陈子槿着实不想见着对方绝嗣,但是,又不想见着心上人去宠幸别的姑娘,满心的复杂,却不知道跟谁去说。
赵昀文轻笑着,有意将话题带跑,“皇叔好像刚得了一对麒麟儿,我已经让人送礼过去了,百日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嗯。”
陈子槿轻轻的应了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的在心头。
果不其然,说好去吃酒吧,前脚跟吃了人家的满月酒,后脚跟就把人家娃给拐进宫了,还特意下了诏书,将次子过继到陈子槿的名下。
陈子槿:“……”
心疼师兄,_(:зゝ∠)_有这么一个侄儿,自家娃都没有捂热,就被横刀夺爱了。
赵昀文搂了搂他的腰肢,郑重道:“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