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子渊点点头,对娘娘笑了笑:“最近,父皇总是疾病缠身。我想,他也不想家人一个个远离吧,所以暂时把皇子们都留在京都里。”
娘娘环顾了一下四周,挥退了下人,说道:“这次太子军前失仪,你父皇十分震怒,已经有废储之意,只是怕一说进来,天下大乱,所以暂时隐忍着。渊儿,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你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娘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重子渊垂眼说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实不相瞒,皇儿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得以回来见您!就是走到定国之后,追杀的力量还是如影随形!皇兄们……也是跃跃欲试!”
谨妃娘娘制止他再说下去,低声说道:“所以,为娘我才为你选了这门亲事。女方家是手握兵权的柳明远,柳尚书。他掌握着宫中的调度,更控制着京都的防务。得了这个棋子,我们才能安心……”
“儿臣明白!谢过娘娘的苦心安排!”重子渊真的给谨妃作了揖。
谨妃按住他的手说:“听说,你在外面和一个……公子形迹亲密。为娘要提醒你,关键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范胡涂!不然,后患无穷!”
重子渊深吸一口气,恭顺地说道:“儿臣谨记!”
送走了母妃,重子渊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看着檐外烟雨潆潆,整个皇宫在雨雾之中,显得分外朦胧,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已经是春天了,桃源镇的花开得很灿烂吧,可惜我又错过了一年!人生要错过几次呢?”他喃喃道。
“皇爷!轿子已经备好了!您是现在动身,还是,再等一会儿!”
重子渊提振精神,肯定地说:“现在就动身吧!”不能让大臣们久等了。从现在开始,要多多努力,把以前失去的份都补回来!
怀着对苻云的等待,以及挥之不去的烦恼,重子渊急急步出宫门。一抬眼,不远处的太正宫就在雨中静默着。那高高象鲸鱼背一样的屋脊,彰显着他至尊的地位。黑色的叶岩壁配上朱红色的廊柱,显得冷酷而庄重,就象他的父亲,面对至亲的骨肉,总是面无表情的,冷然以对。有的时候,他真的想撕烂他父皇脸上的面具,看一看他的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小重大婚 35
定国昭坤十八年五月初八。雨。贵人出门招风雨的雨!
都是知道是哪一个钦天鉴算出来的好日子,重子渊真想把他拖出来爆打一顿。从太阳一出来就下大雨。打得迎亲的队伍东倒西歪,人人都湿得里三重外三重。满京城的人都避门不出,搞得一点气氛也没有。
一大清早,重子渊照常从练剑房里出来,就被小福子拦住,问他是延后去迎亲,还是打着伞骑马迎亲?
重子渊着雨下得好象天地间挂着厚厚的珠纱一样,根本看不到远处。他皱了皱眉说:“等雨停了再出门吧!”
可是他们一直等到午时,雨都没有停,大伙儿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再误了吉时,恐怕不好,可是,现在出去,所全人都会淋成落汤鸡,如此一来,不用说皇家的威仪,只是起码的衣着体统都顾不上了。
重子渊吐着长长一口气,振了振吉服,说道:“备上雨具,现在出发!”
他领着一群人走出大厅,只见风雨中一个人身穿白色长衣,长发如缎,双眸莹晶,神色忧戚,手持油纸伞,长身玉立,任风急雨狂,都不能动摇他半分。
重子渊看到他,就象被点了穴一样,一步也动不了。虽然小福子为他打了伞,可是,雨水还是从伞缝里滴下来,湿了他的发,流过他的脖子,打湿了他的红色的吉服,灵动的吉红绢纱,着水之后,沉重得再也飘不起来,就象他的心一样。
苻云缓缓向前,行到他的面前,声音平和地说:“今天,你要成亲了?”
重子渊心中一紧,手握拳头,强作镇定地说:“不错!”
“你真不够朋友,也不请我喝一杯喜酒!”苻云说起话来,好象一个好久未见的老朋友,说道一些客套话。
重子渊苦笑道:“今天,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喝杯薄酒吧!”
苻云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诚意,我是不会来的。”
重子渊笑得有些惨白:“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苻云直视着他说:“我今天来是要把你带走的!我不能放着你越走越错,所以,下那么大雨,我都赶过来,为的是不让你一错再错了!”苻云贴近他耳边,轻声说:“你的心都在我这里,怎么还能去娶别人呢?”
重子渊低下头去,紧紧挨着苻云,希望能从他那里寻找到自己渴望已久的温暖与清新,却在众人面前,没有象以前那样抱紧他。
苻云露出最美好的笑容,眼神闪烁如宝石,牵着他的手,也温暖有力,还说出诱人暇想的话:“我们走吧!不要再管这里的烦心事了!”
大雨好象把一切都隔开了,世界还好象都挡在了外面,前眼就是这个心尖尖上的人儿。重子渊眼中满盛痴迷,几次欲言又止,手举起了又放下,可见他心中十分挣扎。
这时,一旁久不作声的小福子说:“皇爷,恐怕在启程了,再晚就会误了吉时!”
重子渊恍若醒来,扭开头,不再看苻云。他有点口吃地说:“你进大厅坐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他几乎用跑地离开苻云,也顾不上淋湿与否。
看着重子渊逃跑的身影,苻云恨得身体籁籁发抖,咬牙切齿地说:“小重,给你面子你不要,现在,就不要怪我出下毒手了!”
自从见到苻云之后,重子渊外表不露声色,实际上已经失魂落魄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迎的亲,怎么拜的堂,反正,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感觉好象隔了一层雨幕,看到的,听到的都模糊不清,好象完全不是他自己一样。
看着新娘被带进了洞房,他心空空地,好象破了一个大洞,拿什么都塞不满!
真的就这样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带进他的世界,成为他的亲人吗?心里总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远得就如同天和地一样。
人生真是如同儿戏一般。
就算是曾经共担生死,还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一些在路上见面,他也不愿理睬的人,却要成为他的家人!他要负责,要奉养,要保护的人!这就是人生吗?
环视满屋的宾客,重子渊低叹了一声,举着酒杯,一杯一杯地敬酒,接着一杯一杯的喝下肚。他心中总燃着那么一点希望,盼望着能在酒桌的某个角落见到那个洁白的身影!希望能装醉,搂着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苦衷!
可是命运是残酷的!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只是从一个失望,落入到另一个失望当中。
酒宴一直到中宵,宾客纷纷散去。重子渊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了。冷眼看着皇兄、皇弟们离去的车马,他眼中的锋利在夜色中泛着惨白。
一切的隐忍都要付出代价!
雨天半夜终于停了,只剩下木叶是积聚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发出清响。
重子渊深吸着雨后的清凉的空气,浑身弥漫的酒气,似乎散了,不管他想不想面对,新房里,还在一个等待他良久的人。
他挥退了下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红烛滴泪,供桌上鸳鸯酒冷,喜床上,伊人顶着红头巾似乎倚床睡着了。
重子渊,脱下衣服,吹熄的蜡烛,倒在了喜床了。
他一连串的动作惊醒了,床边久候的人儿。
新娘顶着红头帕,一言不发,把桌上的鸳鸯酒拿了过来,示意和他对饮交杯酒。
重子渊坐在床边,考虑到对方是自己要拢络的重臣的女儿,也不好待慢,于是,半带着堵气,独子喝了下去,也没有什么交臂的仪式。
那新娘就这样就晾在房中央,好不尴尬!
重子渊恨不得自己醉死当场,哪里去理会那新娘的心情。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那新娘反而十分细心的给他脱鞋子,除袜子,扒光他的衣服,甚至脱他的裤子。
重子渊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运气,却发出自己完全使不上力。于是心中警铃狂作。
那新娘手下不停,把他一脱到底。
重子渊挣扎着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新娘理都不理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上了床,手一挥,鸳鸯罗帐顺服的垂下。
重子渊觉得很不对劲,象蠕虫一样移动的身体,想逃跑。
对方可一点也不客气,掰开重子渊的两条白生生,修长的美腿,欺身上来,覆在他的身上!
重子渊完全酒醒了,惊叫道:“啊!”
两人之争 36
那新娘一身匪气地说:“啊什么啊呀!吓了我一大跳!”
重子渊极力挣扎,苦笑道:“苻云!你搞什么鬼?你是在报复我吗?”确定是他,那么一切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这个苻云,是想把他推倒就上。他急忙按运内力,逼出体内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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