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们该帮谁?”
袁子重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疑问?”原来不是很明显的立场吗?是什么让他动摇的?
苻云说:“其实这两个人,一个是革命者,一个是代表统治者。两者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都无可厚非。自古以来,一旦涉及战争,都会不择手段,间谍,暗杀,陷阱,挑拔离间,屠杀,镇压,清算都不可避免。
我娘也不过是一个协助朝廷,镇压起义,保卫国家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顺利完成了她的任务,最终却因为是间谍,被我爹所杀。她是一个悲剧。但我爹为了清除间谍,而诛杀我娘,他也没有错。其实谁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说到底都是战争的错。”
袁子重轻笑了一下说:“撇下对错不说,现在你要活下去,你会帮谁?”他摸了一下苻云纠结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苻云说:“当然是要救轩辕益啦。靖国对我们一点也不好,才搞了什么‘伊拉克伊’来杀我们。但是夏花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身上的毒还不是他下的吗?拜他所赐,我们最近黑行得比墨豆还黑,惨得比唐僧还惨……”
袁子重皱眉道:“谁是唐僧?”
苻云白了他一眼说道:“就是因为长得帅,肉好吃,所以一路上被许多人和妖怪,抓去被迫结婚和煮来吃的和尚。”
袁子重怔住了,呆呆地说:“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唉,都是吴承恩惹的祸!”苻云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快想想办法吧,我们怎么破了他的萧才好。”
袁子重想了不想,手指一弹,一只小石子飞了出去。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击碎了巫锦同手中的萧。整个鼠群停顿了一下,眼看就要散了。
苻云刚要拍手叫好,却发现:巫锦同用两截断了的萧也照样吹得很好。他回头呆呆地看着袁子重。
袁子重两手一摊说:“我怎么知道他音律那么好,断了的萧也能吹。”
“打他的手!”苻云说道。
袁子重拉着他跳到别的地方。原来,巫锦同已经指挥了一堆老鼠来攻击他们。
但巫锦同一分心,就被轩辕益有机可乘,一个人偶马上刺伤了他的肩膀。他闷哼了一声,加紧了攻击。老鼠就象急流一样,涌向轩辕益。眼看,他坐着的人偶一下子就被老鼠咬掉了一只腿,他马上换了一个人偶。回头一看,那个经年坐的人偶已经迅速的消失在老鼠群中了。
轩辕益加紧了调配人偶攻击巫锦同,两人之间战斗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巫锦同在五六个人偶的围攻之下,身形躲闪远没有之前灵活。但,轩辕益在老鼠群的集中进攻中,座下的人偶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双腿被砍,行动十分不便,好几次差点被老鼠围上。
袁子重小石子飞出这次击中了巫锦同的手指。苻云刚要说好,又发现巫锦同把手上的两截断萧当暗器飞了过了。幸好袁子重反应得快,不然,苻云不死也伤。但是声音并没有停下来。
苻云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子重叹了一口气,真真觉得很郁闷,每一次都击中,每一次都没有用。他说:“因为这个世上还有口哨这回事!”
苻云恼怒道:“那我们打他的嘴巴好了!”
袁子重说:“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打他嘴巴呢?”省得那么费事,还要一次次的从希望到失望。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强!”
袁子重的石子又发了出来。这一次打中人偶没有打中巫锦同。因为他躲到人偶后面去了。
袁子重发了狠,继续射出石子,还要射在同一个人偶身上,再发,结果还是一样。同时,巫锦同这时已经发现轩辕益的弱点。因为人偶都是由丝线控制的,如果把丝线砍断,人偶一点危胁也没有。于是,老鼠开始咬人偶的丝线!
轩辕益的人偶纷纷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巫锦同哈哈大笑道:“轩辕益你今天就受死吧!”
可是,因为他一说话,口哨就停止了,老鼠也停止了攻击。
苻云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他的破绽了!”
逆转再逆转 21
袁子重高兴地说:“是什么破绽,快说!”
苻云得意地说:“只要他一说话,他就不能吃口哨了!”
袁子重白了他一眼说:“苻云,没事一边打老鼠去,少来捣乱。”
苻云拉开袁子重阻拦的手,大声喊道:“巫锦同……你吃了饭没有?!……”
轩辕益一听差点从人偶上掉下来。巫锦同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袁子重侧开脸去,装做不认识他。
苻云看到巫锦同不回答他,继续说:“巫老头,你想不想出去?想出去就不要打了。”
巫锦同没有理他,继续吹他的口哨。轩辕益因为控制的人偶少了,人偶的活动力也增强了,应付着巫老头一波紧似一波的进攻。袁子重还在继续射他的人偶。
苻云继续厚颜地说:“巫老头,你成亲没有呀?”
袁子重说:“你省省吧,他不会回答你的。”
“轩辕大叔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就算他今天死在这里,还会有给他报仇的。你就可怜了,大半辈子,不要说孩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吧!”苻云坚持到底的作风,让人觉得无语。
袁子重又砍死了几中老鼠说,发狠地说:“你就不能骂狠一点吗?好好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务必让他们从坟里跳出来找你算账才行。”
苻云说道:“我已经算过了,你今天在这里必死无疑,有什么遗言敢紧说出来,不然没有机会了。你连一个可以通知他,来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那才叫一个‘惨’字!”
袁子重实在听不下去了,横了苻云一眼,说道:“你……专心打老鼠,我来!”他扭头对巫锦同说:“姓巫的,你不出声,我就算你认了。基本上,你们巫家的丑事,天下人都清楚,我就说一说你们靖国的开国大恶棍吧!他杀人如麻,谋朝篡位就不说了,单单说一说他喜欢偷看男人的臭袜子,就已经十分叫人恶心!……”
苻云一听,马上望了过来。不得不说,他心中的袁子重真是很有流氓特质,可是偏偏又是一个大美人,他已经为了这事纠结很久。心想:能把那么恶心的桥段,说得那么高山流水,他也算得上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绝了!
袁子重继续说道:“你奶奶偷人可是不太在行,别的不偷,专门偷马夫,说什么近朱者赤,近马者善骑!你估计就是那样骑出来的吧!”
轩辕益虽然处于苦战,听到骂得这么痛快,也莞尔一笑。
巫锦同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专心指挥着老鼠进攻,自己则看准机会就砍断人偶的丝线。完全当袁子重说的是耳边风。
“说到你爹,那可就精彩了,吃饭不给钱,给人抓到军营时,当军妓当了三个月。回来已经走路都是带转弯的。……”
苻云发现老鼠越来越多了,心知巫锦同是恨极了他们。
“你老人家也不遑多让,从小就耳濡目染,学到很多偷鸡摸狗的本事。不过,有一样本事,你是天生的,就是长得难看,足以祸害天下的难看。话说你一岁那年,被你妈抱出去,大家都围过来看呀!人家说‘夫人,你家这只猪是哪里买的?’……二岁,你妈半夜起床解手,就没有敢再回去,你爹问是怎么回来,你妈说你长得象鬼似的!吓死人啦。”
苻云找老鼠打得手软,几乎都想哭出来了,心想:我大好青年,为什么呆在这里打老鼠,除四害也轮不到我这个懒虫呀!为什么没有偷懒的机会?“小重,老鼠越来越多了。打都打不完!”他心想:你还骂,我都快累死了。
“五岁开始,就没有人愿意跟你玩了,你只好和老鼠玩。有一天被老鼠咬到了脑袋,就得了鼠疫,从此以后就一直在以为自己的是只老鼠……”
这时,轩辕益硬哼了一声,神色苍白,手中的千条丝线如断了的蜘蛛网一样随风乱舞。他的最后一个人偶的丝线已经断了,他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失去了人偶的保护,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巫锦同十分得意,口哨指挥着老鼠一拥而上。苻云看不下去,从石缝中跳出来,跑到轩辕益身边,背起他就跑。
巫锦同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仿佛看着两只落入罗网的小鸟,在垂死挣扎。他指挥着老鼠们追上,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毕竟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等得他头发都白了。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他躲在人偶的身后,化解了袁子重的攻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胸口会那么疼,还淌着血。他用手摸了一摸,温暖的,鲜红的,他的血,难以置信,可是他一个子头重脚轻,倒在了地上。
老鼠们没有口哨的控制,一个子四散开去,消失无踪,只留下血和肉铺成的大洞里,背着轩辕益的苻云,惊讶无比的回首望着他。
本来以为要落荒而逃的苻云,没有想到情势大逆转,一时接受不了,看到巫锦同倒地的身影,再看一看远处袁子重在开心的抛着他的小石头,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呆呆地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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