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重奇道:“到底是什么案子?这么久都没有查出来,连累了那么多官员?”他忽然很感兴趣了。
强/奸/事件
江清言难得感叹了一口气说:“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案件。”
袁子重更感兴趣了,把那本不知所谓的武林秘笈放下,凑到他面前说:“哦,说来听一听。”
江清言看了他一眼说:“这事是平煦十六年的事啦,在青苏省,梅陵县有一个世白尼姑庵,住了一个叫三清的小尼姑一天夜里被人强奸了。第二天,这小尼姑报了官。那强奸的人实在也是一个强人,不等官府来捉,自己就揭了皇榜认了罪,说为保小尼姑的清白,他愿意取她为妻。”
袁子重点了点头说:“那不就结了,把几下板子,让那两人成亲就了事啦。”
江清言蔑视了他一眼,说道:“如果这样能结了,那也就了事了。哪有什么后面的案子。”他喝了一口水说:“那小尼姑当时只有十八岁。别看人家年纪青青,却十分硬气。她说,她诚心礼佛,惨遭奸人所害。如果再嫁与这样一个奸人。不但是对自己的污辱,更是对佛祖的污辱。另外,如果强奸了人,结婚就了事的话,那世上得不到女子的人,都可以此行事,那天下何其黑暗,正义如何伸张。”总之一句话,强奸之后,如果结婚可以了事,那还要衙门干什么?
袁子重一想也对,继续问道:“那官府可是惩办了那人?”
江清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有所不知,那人姓方名献和,是青苏经州人士。据说,这人一见那三清尼姑就三魂不见七魄,誓要取她回家不可。可是三清尼姑却心智坚定,软硬不吃。就算方献和在庵前跪了七天七夜,以死相逼,她把人救了回来,不答应还是不答应。方献和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心横,想造成一个即成事实,毁了她名声,坏了她的清修,让她不得不嫁给他。”
袁子重苦笑道:“天下还有这么一个奇人。”
江清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唉呀,这世上是无奇不有呀。天下有这么个霸道的情痴,天下也就有这么一个绝情尼姑。当时的梅陵知府是苏宏,面对这种情况,只好判了那个方献和七年牢役。岂知那个方献和愿意认罪,却不愿服法。”
袁子重笑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呀?这法爱犯就犯,这刑说不罚就不罚呀。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以为他是太上皇吗?”
江清言说道:“他不是太上皇,他只是法盲。知道什么是法盲吗?就是根本就不知道有法,受罚这种事。甚至把官府当是帮他逼婚的有关机构。这机构没有办成事,还有罚他,他说没有这个道理。你知道吗?当时那个苏宏已经六十多岁了,做了一辈子的官,遇到这样一个人差点气晕过去。于是叫他马上逮捕他,准备让他进行法律教育,而且还是体罚那种。可是,人家就是牛人,武功高强,几个官差都被他打趴下,他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袁子重无限唏嘘,叹道:“他真当衙门是他家了,要来就来,要走就走。难道就没有人能制得住他?”
江清言摇了摇头,说道:“还真的没有。这案子从县里,到省里到部里,转了不知道多少手了,各门的高手尽出,都是铩羽而归。”
“所以就一直拖了下来。”袁子重望了江清言一眼。
江清言说道:“唉,因为捉不住人,无奈之下悬赏令,过了几个月,那个人就隐姓埋名,不见了影踪。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投靠到了某个名门大派。至于是哪一个门派就不得而知了。”
袁子重双手叠在脑后,躺在车上,望着转来转去的风扇说道:“官府无能,也难怪苦主,要四处要求伸怨了。现在是哪个倒霉蛋负责办这个案子?”
江清言怨恨地望着他:“是我。”刑部那些人已经全部自认无能,把江清言推了出去,还是什么清言乃不世之英才,唯其可当大任。
袁子重心中了然,半眯着眼睛说:“江侍郎,贵人事多,在下就不方便留你啦!”他也不理会江清言的反应,大声喊道:“小甲,停车,江侍郎要走啦!”
江清言可是一个易请难送的大佛,别看他年纪青青,脸皮已经练得和城墙的厚度相同了。他笑呵呵地说:“小重贵人多忘事,我不是已经约好了一起吃午餐吗。苻公子要是醒来看不到我,一定会怪你的。”
苻云马上适时醒来,揉了了揉眼睛,好象刚刚被嘈醒:“唔,江公子要走了吗?”
袁子重马上搭腔:“是呀,人家赶着办公事!”
苻云立刻接着说:“唉呀,还是公事要紧,那我们就不好意思留了,白白。”
江清言对他们两人一唱一合的演双篁赶他走,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中,然而他是谁呀?他是“连中三元”的“问死阎王”。他的脑子里自动删除了他们之前的任何谈话内容,只记得一个从未听过的词“白白”。他马上粘到苻云身上,与他勾肩搭背地说:“小苻,你终于醒了,我等你等得头都白了,所以你才说‘白白’是吧。”
袁子重马上横了苻云一眼,意为:你为什么要说“白白”!?
苻云直翻白眼,心想:这根本不是什么“白白”的问题好不好,这个家伙根本就是逮着什么都问的问题儿童。他低头想了一下,说道:“江公子,你有没有钱?”
江清言半眯着眼说:“我……有钱,不过,要拿来娶老婆的。”
苻云毫不掩饰他奸诈的笑容说:“以后,你要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就要给我一两银子!否则,一切免谈了。后会有期,你请吧!”
江清言好象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他看一下苻云,又看了下自己的荷包,说道:“打个五折行不行?”
苻云说:“这也是一个问题哦,要我回答,我也是要收费的。”
袁子重笑得很开心,欢呼道:“苻云,你太有才了,这样下去,我们的午饭就有付啦!”他还不忘提醒道:“清言,你刚才不是很想知道什么叫‘空气动力学’吗?现在就问吧!”
江清言看着这对狼狈为奸的恶人,心中有着咬牙切齿的恨,但他忍了,他对袁子重说:“七爷,实不相瞒,我这次有其实有事相求。”
清言的要求
袁子重从来就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听一个故事,就是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实在不值。他懒洋洋地看了眼前这个江清言,冷冷地说:“我帮不了你,你令请高明吧!”
苻云却对江清言说:“你要求他干什么?”
袁子重横了他一眼。
江清言微微一笑,说道:“唉呀,我原来想请七爷帮我去抓贼的。或是刚才他听说那贼很厉害,心里就害怕了,所以一口回绝了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人总有贪生怕死的时候。”说罢,还做出一副极为婉惜的样子来。
袁子重哼了一声说:“想用激将法吗?行不通的。一眼就被看穿了。”他扭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跟本不理会他。
苻云说道:“没错,你失败了,打道回府吧!”
江清言直视着他,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交到苻云手中,说:“我要问问题。”
苻云验了验票子,货真价实的,他开心地说:“江公子,何必那么破费吗?俗话说:受人钱财,潜人消灾。你想知道什么尽管说吧。不过,只有一百条哦。”
江清言握紧拳头,问道:“白白是什么意思?”
苻云毫不保留地回答:“再见的意思。”
“为什么叫白白,不叫黑黑呢?”
“那是英语的发音。”
“什么是英语?”
“就是英国的语言。”
“英国在哪里?”
苻云心中一突,双手合什道:“施主,在你的心里。”
“什么是空气动力学?”
“就是风力学。”
……
两人一来二往,唠叨了两个时辰。苻云从笑容满面到,七窍生气,最后到无精打采,为了一百两银子折腾了很久。他已经抛弃的诚恳的服务,有基本的荣誉感,收到银子后,一律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江清言问道:“这也算是答案吗?”
苻云说:“是,又一两银子。”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叠银票,斜睨了江清言一眼,意思是你还是继续吗?
江清言报以微微一笑,回头对挥笔奋战,写武林秘笈的袁子重说:“哦,我临走之前,去看了令尊一次。”
袁子重从纸堆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好象好不高兴。
江清言全当没有看见,继续说:“他老人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你。”
袁子重哼了一下,说:“我不想听,我也没有见过你,所以你也不要说。准没有好事。”
江清言笑得很有意思,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这可不行哦,我已经答应他老人要传话给你的。”
袁子重有点耍赖:“你不能说没有找到我,或者说自己生病了,自己发疯了,还是自己死了。”他扭头看着江清言:“再说,什么事都要我出马。你们是干什么?信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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