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孟临川看着他胸前那已经香汗淋漓的八块腹肌,心里砰砰砰直跳,举起了了手中的剪刀在他面前亮了亮,“你脱衣服也没用!小爷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要杀人了!”
“你杀吧。”李君虞也不顾孟临川手中举着剪刀,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横抱在怀中,“今宵有幸为君死,我李益①此生无憾矣。”
“李益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孟临川举着剪刀,抵在李君虞的喉前,“士可杀不可辱,你再动我一下我就一刀刺下去然后和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真的!”
“你不能死。”李君虞低下头一口含住孟临川手中的剪刀,咬住那剪刀从孟临川手中一把抽出,偏头“哐当”一声甩在地上,“我不许。”
“你这个疯子……”孟临川又气又急,两道防线都没有奏效,不禁手足无措。
一室烛影摇曳之中,李君虞抱着孟临川,一步步走向温软销魂的红罗帐内。
“小黄?小黄?”孟临川猛然想起自己身边应该有个神宠才对,神宠应该有法力吧?快出来帮个忙啊。
然而,竟然没有任何回应……果然这个便宜神宠很不靠谱。
怎么办怎么办,孟临川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对李君虞怀里对他又踢又打。
然而孟临川的踢打对李君虞显然毫不奏效,最终还是被他一把扔在了软软的大床上。
眼前李君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孟临川连忙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强作镇定道:“李益你听我说,我们都是男人,我们不可以的!”
李君虞似乎听不懂孟临川的话,又或者自动忽略了孟临川的话,默默低下头解开了身下之人的衣带。
“李益,李公子,李相公。拜托拜托,我真的是男人,你看到了吧我没有胸。”孟临川连忙放开李君虞的脸,用手去拉李君虞的手,“你放过我把李相公!”
“你今日唤我一声相公。”李益莞尔一笑,“他日李益必不负卿。”
“李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是男人!”
“嗯。知道……”
“啊!李益你个混蛋!再敢乱来!小爷与你不共戴天!”
“嗯……”
“啊……混蛋……禽兽……啊……你放开……”
第二天,清晨
孟临川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不放心地看了看赤|身|裸|体躺在自己身边的某人,见他那活泼了一夜的兄弟终于安分了,方才长舒一口气。
昨晚在自己的拼死反抗下,这个李君虞竟然一掌把他自己给拍晕了过去,然后不省人事。
孟临川本想立刻逃走,可是看看他那屹立不倒十分粗硕的某物,想想是自己把人家害成这样,竟然用手帮他解决了一夜。
他真是精力充沛啊,孟临川忙活了一晚上,累得差点趴下。
孟临川算是豁出去了,要不是后来小黄突然冒出来说不帮他解决他就会有生命危险,打死孟临川也不愿意给另一个男人干这种事。
还好孟临川现在安全了,可是李君虞他到现在还沉睡不醒。
孟临川借着窗外熹微的晨光,再次仔细看了看那张刀刻斧凿一般的俊脸,再想想他昨夜最后还算仗义的行为——的确是条汉子!如果不是因为性别相同,这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另一半。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个青楼里逃出去。趁着现在天还没全亮,否则一直待在这种地方不是个事儿啊。
孟临川的目光在床上床下迅速扫视一番,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床头床尾角落里李君虞那几件凌乱的衣服上。
心中打定主意,孟临川轻手轻脚地扯过李君虞的内|衣,贴身穿在了自己身上。衣上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和昨晚肌肤相|亲之际李君虞身上的体香一模一样,估计衣服是被他的体香所染,所以有如此清香。
李君虞那带着淡淡体香的柔软丝衣毫无阻隔地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如同昨晚他那双温柔的手从自己身上轻轻抚过。孟临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自己这么做竟然有些暧昧的味道。不过为了逃跑,还是硬着头皮把他的内|衣在自己身上系好。
毕竟,他们俩内衣的颜色不一样。李君虞的内衣是月白色,霍小玉的内衣却是粉粉嫩嫩的粉红色。孟临川做事谨慎细心,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将内衣也换了的好。
穿好了内衣,孟临川蹑手蹑脚地从李君虞身上轻轻翻了过去,跳下了床。
“小玉……”
“啊?”孟临川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看李君虞有没有醒来。只见他双眼轻闭,只是微微动了动唇,应该是说梦话,这才放下心来。
“小玉,今后我们是夫妻了。”李君虞躺在床上轻声喃喃道,“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孟临川心中一凛,又谨慎得看了李君虞一眼,真是不禁怀疑他到底睡着没没睡着。
然而李君虞始终没有睁眼,估计只是在说梦话而已,孟临川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如此杯弓蛇影,麻利地穿好了李君虞的外衣和鞋子。
“西侧门。”李君虞依然没有睁眼,却轻声嘟囔道,“人少。”
“你到底是醒的还是睡的!”孟临川瞪着床上的人道,“别给我装神弄鬼!”
床上的人双眼微闭嘴呼吸均匀,毫无回应。
孟临川撇撇嘴,大概方才的一切都是凑巧,自己真是想多了。
既然要出去创业,不能没有本钱。孟临川在梳妆匣里搜刮了几件金银首饰在身上,准备出去当了也好当本钱。其中,也包括李君虞昨晚还给自己的双燕紫玉钗——此物看起来很值钱。
收拾好了一包金银细软,孟临川将小包藏进袖中,轻轻推开房门,步履从容地往西侧门走去。
“哟,李公子,这么早就走啊?”一个人正端着盆水迎面走来,见了孟临川,微笑着停下了脚步。
孟临川仔细一看,眼前的人竟是浣纱。
还好房外天未全亮,迎面匆匆一眼看不太清楚浣纱的脸,估计她看自己也是这般,才凭衣服将自己认做了李君虞。孟临川情知一开口便会暴露自己,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奇怪,怎么走得这么早。”浣纱回头看了看“李公子”远去的背影,轻声嘟囔道。
孟临川很想出了这院子,又情知急不得,大步地走到了西侧门,只见院门已开,几个小厮在守着门。
守门的几个小厮见李公子从园中匆匆走出,纷纷对他点头哈腰。
“李公子,如何不走正门啊?”一个小厮笑脸相迎。
孟临川压着嗓子回答道:“本公子从不喜欢走正门。”
“嘿嘿嘿,不愧是大才子,真有个性。” 小厮羡慕地对孟临川伸出一个大拇指,笑嘻嘻道,“李公子,以后常来啊!”
“嗯。”孟临川暗暗松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青楼的侧门。
孟临川甫一出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君虞便蓦然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上一股混乱|淫|糜的气息,自己身边还一片湿漉漉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李君虞暗暗咬了咬牙,那小玉手劲真大,被他“蹂|躏”了一晚上的某物真是挺疼。
房中一片狼藉,就像被人打劫过似的,自己的衣服也被那小子全都穿了去——李君虞无奈地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对门外唤了声“秋鸿!”
一个穿着纯黑紧身圆领袍的少年从房顶一跃而下,风一般地冲进房中拜倒在地:“公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找身衣服。”
“哎哟我的天哪,我的女儿跑哪儿去了。我的天哪地哪!我培养了这么多年的花魁啊!才接客一次啊!我的天哪天哪!”发现霍小玉不见了,郑妈妈哭天抢地地坐在地上哭闹起来,“李公子,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还敢来问我们公子?我家公子还没追究你们冒犯之罪呢!”秋鸿道,“你们这些没安好心的人给我家公子下了迷药,导致他昏迷不醒到现在,你们家花魁还穿了他的衣服跑了,现在你们还敢问我家公子是怎么回事?这事你们要是不给一个交代,告诉了我们家老爷,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君虞来自陇西,其父乃是三镇节度使手握重兵,连大唐皇帝都要看他爹的脸色,一个青楼老鸨哪里惹得起?郑妈妈吓得哆哆嗦嗦,只能和李君虞说好话:“李公子啊,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小店服务不周到给您添麻烦了。那个,李公子啊,您放心,我们一定把那个小妮子抓回来扒皮抽筋给李公子您一个交代!”
“不必。”听得郑妈妈这么说小玉,李君虞寒冽的目光如冰,冷声道,“谁也不许碰小玉。不然……”
①李益,字君虞
☆、再入火坑
“谁也不许碰小玉。不然,”李君虞霍然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将面前木桌劈为齑粉,“以此为例!”
一院子的妓|女小厮们都不敢吱声,郑妈妈也吓得两腿打颤,连连求饶。
“李……李公子息……息怒啊,我们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