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叔,在哪啊?”苏陌驾着仙云,可是左瞧又瞧半天了,除了一片一片的云,并没有看见妖月说的好去处。
仙云越飞越高,云雾越来越浓,看不清前方的路,苏陌和妖月迷失在云雾里。
“看不清了。”苏陌困住云雾中,失去了方向,老师告诉过他,在天界里迷路了,就要沿路返回,这种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鬼煞的藏身之地。
“马上就到了。”妖月提高速度,仙云越飞越快,飞得更高了,他用灵术把云雾散尽,又用结界把这些云雾集中在一起,砰——云雾爆炸,成千上万的火烈鸟腾空飞起。
金蝉脱壳,好厉害的结界,如果不是驯妖师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云竟然是一只只火烈鸟。
“你看。”妖月指着远方。
一片汪洋的大海,若隐若现,再近些,是一个碧蓝的世界,“这是大海吗?”苏陌在人间见过大海,可是在空中的海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不是海,是花。”妖月说道。
“花?这世间还有蓝色的花。”苏陌从来没见过蓝色的花。
“这花的名字叫蓝色妖姬。”
苏陌跳下仙云,真的是花,‘蓝色妖姬’,好冷艳的名字。
妖月把手一挥,花海没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这是?一座城池吗?这儿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空灵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穿了,活脱脱的一副田园风景图,就像,就像伍雁城。
妖月又把手一挥,田园风景图也没了,只有一处幽谷,明媚的阳光照着黑色的宫殿,宽敞又落寞,和刚才的风景截然不同。
“这里有三重天,这是第三层。”妖月在一次偶然的驯妖途中发现的。
“谁在谷外?”从黑色宫殿里传来一声回响,没等他们听清楚,人就立在了面前。
“幽皿星君?”苏陌惊呆的看着,一身白袍。
妖月也一惊,原来……原来误闯了通幽谷:“对不起,打扰幽皿星君了。”
“这位是?”幽皿看着妖月,从来没有印象。
“这是我小二叔,妖月星君。”苏陌介绍。
幽皿想起来,17年前听闻天君得一贵子,天生就是驯妖师,看来就是这位少年了,也只有他能破了我的火烈鸟。
“原来是妖月星君,我那火烈鸟可没被你一把火烧了吧。”幽皿笑道。
“没有没有,已经幻化成了云雾。”妖月听闻幽皿的灵力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头发很长,很长。
“原来这里就是通幽谷,你的通幽谷变化莫测,实在羡慕,”苏陌看着这三重天。
“只是你为何会选择第三重天作为自己的住宿呢?。”妖月不解。
“有何不妥?”幽皿问,他随着两位少年的目光看向宫殿。
“你瞧,黑色的宫殿,深色的幽谷,显得落寞。”妖月觉得住这里太冷清了。
“并无不妥,”苏陌说,“通幽谷顾名思义,就是通往幽谷,这是一种境界,花花世界纷扰多,诗情画意总会腻,只有这通幽谷最长情。”
“天书星果然有大智慧,这个冷冷清清的通幽谷也被你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了。”幽皿看着小陌,他竟懂我。
“幽皿星君才是境界高,我等自愧不如。”妖月听完大彻大悟的样子。
幽皿看着小陌脖子上的纯心锁,心里不禁泛起波澜:该忘的就忘了吧,他已经18岁了,离25岁又有多久呢,情深奈何缘浅。
“走吧。”妖月小声的对苏陌说。
苏陌看看幽皿又像之前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己,看来又在想什么心事,点点头,跟着妖月驾着仙云离开了。
回到陵云阁,苏陌总是想起幽皿的那双眼睛,写满了伤感和孤寂。
“奶娘,你多大了。”苏陌问奶娘。
“我今年已经279岁了。”
“那你肯定认识幽皿了。”
“认识啊,他有着至高无上的隐身术。”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种认识,你见过他吗?”苏陌纠正。
奶娘回忆这一生,并未见过幽皿,奶娘摇摇头,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见过他吧。
“啊,你活了2百多年也没见过。”苏陌沮丧。
“两百多岁算什么,孤徒星君有一千三百多岁呢,她肯定见过幽皿。”奶娘答。
对啊,孤徒婆婆肯定见过幽皿,她可是无事不知。
“我出去了。”苏陌往外跑。
“你去哪?”
“去找孤徒婆婆。”苏陌说着就冲出了陵云阁。
孤徒婆婆坐在孤星殿打盹儿,老远就听见小陌清脆的叫声,就跟当初的小幽皿一样。
“婆婆,婆婆。”苏陌摇晃着孤徒的身子,孤徒还是没醒,苏陌坐在孤徒用头发盘起的一个坐垫上,靠着枕头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苏陌轻声叫道:“婆婆,你醒了吗?”
孤徒慢慢睁开眼睛,像沉睡的冰河,“小天书,你还在啊!”孤徒犯困,还以为苏陌走了呢!
“我在等婆婆醒过来。”苏陌把孤徒的头发拨开一个空地,盘坐在上面。
“等我,你今天要问什么?”孤徒摸着小天书的头。
“今天我不问问题,我向您打听一个人。”小天书眼神澄澈。
“你要打听谁呀?”
“幽皿。”
“幽皿?你见过他了?”
“嗯,我还去了通幽谷。”苏陌点点头。
“为何要打听他?”孤徒掐指一算,命运的轮回要开始了。
“我……”苏陌也不清楚,今天怎么就想打听起幽皿了,他跟自己的生活不沾边沿。
“我说不上来。”苏陌实话实说。
“等你想好了再来问我吧。”孤徒又闭上眼睛,靠着茶几打起了瞌睡,苏陌连忙把孤徒扶正。
“婆婆别睡觉,我就是想问问,幽皿是个怎么样的人。”
孤徒想了想:“外冷内热,重情重义。”说完又瞌睡了。
苏陌念着‘外冷内热,重情重义’这八个字,走出了孤星殿。
孤徒等苏陌走出孤星殿,才睁开眼睛,天命不可违吗?
“启禀天君,小孤星求见。”侍卫对天君说。
“见。”天君回答。
“天君,我有要事禀告。”小孤星环视周围的人。
天君挥一挥衣袖,周围的人一一退下,小孤星掌管天神众将的命数,这是隐私。
“说吧。”
“是天书星君。”小孤星显得格外紧张不安。
“小天书?你如实禀告。”天君奇怪。
“据本星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天书星君的孤星正在偏离天空之城。”小孤星不敢妄言,说的都是实话。
“你说什么?此事当真?”天君神情激动,天书星君的孤星在天空之城的最中心,他偏离了天空之城,就意外了无法继承大业。
“千真万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正在靠近天煞……”小孤星也没有办法相信。
天君脑门一热,感觉头昏眼花,小天书今年才18,怎么就要死了?“你为何不早禀报。”天君愤怒。
“天君息怒,孤星就是这几天开始移动的。”小孤星下跪求饶。
天君回想这两天也见过小天书两面,并未觉察他有什么不妥或是疾病。
“查清楚原因了吗?”天君问。
“查……查清楚了……”小孤星不敢说。
“说。”
“是……是命数。”
“命数?小天书一出生就是太子,这就是命数。”天君还记得小天书诞生的时九州同庆的场景。
“他……他……活不过25岁。”他查出小天书的命脉只有25岁。
“你说什么?”天君难以置信。
“他的灵魂被下过诅咒,生生世世活不过25岁,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绝不可能。”天君震怒。“你给朕滚出去。”
护卫听到里面的喊话,冲进来把小孤星抬走,丢出了天门楼。
“天君,此时关系重大,还得早作打算,安能保我天空之城万年太平。”
第49章 去你丫的命数
风之谷的红枫叶落了一地,秋风习习,别致。
“已经开始了。”司药坐在庭院,听着落叶飒飒,他看着远方,心中悲叹。
“嗯。”幽皿双眼泛红,,没有18年前的愤懑不平。
“之后有什么打算?”
“回幽谷,再不入世。”
红枫叶随风飘起,一阵寒风刺骨,两人不再说话,只有无尽的酒醉人心。
幽皿坐了一下午,才刚走,后脚苏陌就来了,才刚褪去盛夏,怎么这风之谷就格外的冷清了。
“司药,你这风之谷为何今年那样冷。”苏陌摩着双臂,把青衣搂在怀里,走到了里屋才松开。
“你瞧,北风来了。”司药看着一齐的摇摆着的红枫叶,红枫叶向来通人性,18年了,幽皿只来了风之谷两回,一回是小陌生日那天,一回是今日,只要幽皿一来,北风就来了,司药知道,幽皿心中的痛苦,他虽然口中说着不再入世,可又怎能放得下呢?不过是自欺欺人,无可奈何罢了。
苏陌蹲坐在台几上,托着腮帮,也跟着司药打量起那些枫叶。看着那枫叶在空中飞舞,想起了通幽谷的三重天,明媚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