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洛安冷笑一声:“秦董放心,当着您的面,我哪里再敢对宁少做什么?只不过到底情人一场,想打个招呼而已。”
宁予辰主动上前,跟单洛安握了握手,笑吟吟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说情人?难道……不是兄弟吗?”
单洛安如遭雷击,宁予辰却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和秦舒走远了。
经过单洛安这么一打岔,两个人好像都把刚才那个有关于“心事”的话题给忘记了,宁予辰跟秦舒开玩笑:“秦董刚才说回家,不知道是回哪个家啊?”
他心情好的时候走路不太老实,胳膊一甩一甩的,不小心打在了秦舒的手上,把两个人都打得生疼,宁予辰刚说了一句“对不起”,秦舒已经把他的手攥在了掌心。
“小辰,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这一回,宁予辰是真的没有猜到秦舒要带他去哪,直到走进布置的十分有欧洲复古风格的别墅,他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宁予辰甚至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张自己和秦舒的合影,合影中他躺在沙发上睡觉,秦舒把他的头按在肩膀上看着镜头,一看就是趁着宁予辰睡着了的时候偷偷自拍的,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摆了多久。
秦舒从身后抱住了宁予辰的腰,轻轻在他脸颊旁边亲了一下,声音里有点忐忑:“这房子你喜欢吗?”
宁予辰一只手还拿着照片,在秦舒的怀里转过头看他,眼神复杂:“房子要装修成这样,需要很久吧?”
秦舒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我想把这里当做我们的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辈子……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予辰的嘴唇堵在了喉咙里,秦舒实在禁不起宁予辰半点主动,立刻双手捧住他的面颊,反客为主地亲吻起来。
两个人亲了一会,宁予辰又把秦舒推开了。
秦舒:“……”
怎么这么缺德!
宁予辰敲着额头,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和做梦一样,哎,我说咱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是不是太快了?你等会,我先洗把脸冷静冷静。”
他刚刚转身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被秦舒一把拽了回去,拖进了怀里。混乱中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宁予辰一个踉跄向地上栽去,秦舒抱着他转了个身,两个人一起摔在木质地板上。宁予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秦舒重新压在地上,重重吻了下去。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白衬衣都已经被秦舒扔到一边去了,赤/裸的肌肤贴在地板上,不觉得凉,反而感到了一种木头特有的,舒缓的暖意。
同样温暖的还有秦舒按在身上的手……不,不是温暖,是很烫……
理智上觉得应该抗拒,感官上的刺激却吞没了一切。
宁予辰是在地板上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睡起觉来总是喜欢把被子裹的像蚕蛹一样,秦舒就在旁边躺着,连人带被子把他搂在怀里。
他这几天想必也很累,这样的姿势都能睡着,而且还睡的很熟,连宁予辰醒了都没有发现。
宁予辰静静看了一会他的脸,想把秦舒弄醒,结果被抱的紧紧的,胳膊根本就伸不出来,他只好用额头撞了一下秦舒的下巴。
秦舒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宁予辰含笑的脸。他愣了几秒钟,又把眼睛闭上了。
宁予辰:“……”
跟着秦舒再次睁眼,发现宁予辰还在自己的怀里,他定定看了对方片刻,突然低头重重地在宁予辰脸上亲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宁予辰笑了,又有点心酸,从他怀里滚了出来,抖开被子盖到秦舒的身上:“空调温度开的这么低,你也不盖上点,想生病吗?”
他坐起身来,隐忍地皱了下眉,却什么都没有说,倒是锁骨上一个深紫色的牙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秦舒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对不起。”
宁予辰想起昨天的事,倒是笑了:“你这也是恨我恨得要生啖其肉了,我原来可不知道自己这么惹人生气。”
他看秦舒依旧看着自己那块伤口,于是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皮:“干嘛动不动就天天对不起对不起的,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秦舒抚着他的手:“只要你一生气,我就觉得我是做错了。”
“搞什么,说的我好像很喜欢生气似的。我看上去很吓人吗?”
秦舒躺在床上注视着他,唇边慢慢泛起笑意,眼底神情却十分认真:“你不吓人,只是……我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格外能打动人心,宁予辰心中怦然,深深看进秦舒的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好弯着眼睛也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样子俊俏逼人。
他们两个其乐融融,但与此同时,单洛安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
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他失态地大吼:“不可能!”
“是真的!不信你上网查一查……之前那些股票、那些股票全部都跌停了!”
第76章 总裁,霸道(十六)
慌乱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几乎让单洛安眼前发黑:“怎么办?咱们欠下了那么多的钱!”
他扔掉电话, 跌跌撞撞地冲到电脑前面打出几个字, 随着页面不断跳出,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下子全完了!一开始秦舒给出单洛安购买股票的建议时, 他在心中有所提防,本来还保留了一部分资金,但随着每一次被秦舒预言过的股票都涨势极佳,单洛安渐渐也开始抵抗不过巨额收益带来的诱惑,不但把自己的钱全部投入,甚至还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现在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不,不仅仅是如此, 他甚至还背负了庞大的债务!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这一切明明应该是他为宁予辰准备的结局!
单洛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几乎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他没有理会, 但很快就有人用钥匙打开门冲了进来。
单洛安靠在沙发上, 对来人毫无反应,倒是那个人一下子冲到了他的面前:“你这是干什么?打起精神来, 事情还有希望!”
单洛安自嘲地笑了:“什么希望?抢银行?还是让我去跟宁予辰磕头求饶?没用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这个能随意进出他家门的人是单洛安的表哥,当初也跟着他往股市里投入了一笔颇为可观的资金,焦急程度不下于单洛安:“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对姑姑去世之前写过的那封信还有没有印象?那里面说……”
单洛安无精打采地道:“人都死了,留下的信能值什么?我根本没看。”
他表哥愣了一下,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也忍不住有点心寒——单洛安一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痛恨自己的母亲, 母子关系从来不亲近,这他是知道的。但再怎么说也是血缘至亲,当初姑姑去世的时候,可没见他对大额的遗产这么冷漠。
不过现在的情况想不了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很快道:“你当时把信递给了我之后,我曾经简单读过,里面说宁家有一笔秘密的家族资金,只有历代的长子才有资格知道,只不过你父亲应该是只告诉了姑姑,却没有跟宁有思说……”
单洛安一下子精神起来,感到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希望:“也就是说我妈知道那笔钱在哪里?”
“需要信物。据说宁家有一个祖传的镯子,姑姑在信里面说,那个镯子其实……喂,洛安,你干什么?”
单洛安一把攥住他的领子,想要大吼,却只能发出喃喃的声音:“你说镯子……”
宁予辰在生活中一向自律性很强,和秦舒说了一会话,眼看着已经快要九点了,顿时有点躺不住,推了推秦舒:“年轻人大白天躺床上成什么样子,多没朝气,快起来!”
他说完之后从旁边拉过衣服,发现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再仔细一看,自己衬衣上居然连一颗扣子都没剩下了:“……”
秦舒也明白自己昨天有点过分,干咳一声,略带讨好地摸了摸宁予辰的手臂,从床上支起身子拉开旁边的衣柜,崭新的柜子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衣服,各种季节一应俱全。
秦舒道:“右半边是你的,左半边是我的,你挑吧。”
宁予辰:“……”
擦,看着是个老实人,其实有预谋的吧。
宁予辰从秦舒身边探出头来,认真地看了看衣柜里的衣服,发现的确很符合自己一贯的着装风格。
对于他,秦舒似乎已经了解到一种出人意料的程度了。
这个“他”字是指自己,而不是那个原来的宁予辰。
宁予辰拉着衣服的手顿了顿,垂目静了片刻,再抬起眼来依旧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上午纯净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柔和地在宁予辰的脸上铺展,似乎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美好,所以上天都愿意格外的厚待,那炎炎的烈日到了这个人的身上也要变得柔软,静静地镀出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是很容易让一个人显得稚气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