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卓拍了下手掌,对着林亦白说,“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府邸的所有人的。让他们也注意保护自己,顺带也是保护宰相府,不让宰相府的任何一个人感染上这种瘟疫,让宰相府也能平安度过这段时间。”
那个被皇上叫过去的官员还不知道自己也已经感染上了瘟疫,站在御书房的时候还不断的用手蹭着人中。
这个时候,离轩裕德突然进来了,问了皇上几句话以后,又扭过头去看了正在桌案前的官员一眼,这才向皇上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对离轩裕德的行为也不以为忤,三个皇子里,大皇子太过憨厚忠实,三皇子他又实在不喜,若有一天要在三个皇子里找一个继承皇位,他还是会选择二皇子。
等离轩裕德走了出去,他才叹抬头看了眼那个还在轻轻揉搓人中的官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爱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那个官员手放下了:“谢皇上关心,微臣没事。只是略微有些不舒服罢了。”
皇上听了他这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他详细询问了瘟疫的事情。
太医院接手了患者以后,才发现这种病症相当棘手。
他们刚开始一直看不出来这种疾病是怎么传播的。毕竟下一个患者跟前一个患者说有交集也有交集,可是下一个患者患病的时候,前一个患者都已经死了。
时间长了,他们才知道,这种病还有很长的一段埋伏期,等埋伏期过了,才是这种病症有杀伤力的时候。一个太医就把这种病称之为蔽症。
但是他们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治疗蔽症的方法。最后还是一个太医提出了在埋伏期防止蔽症发作,通过这种方式治疗蔽症。这才算是研究出了“解药”。
不过在研究治疗方法的这段时间里,太医院的太医也病倒了好几个。
林亦白在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宰相府,根本不出门。等太医院那边研究出来了药方,第一时间就给这些朝廷命官送了过去。
他自然是喝下了这种药的。
林亦白什么都见过,云香而已,只是动物粪便,为了身体健康,他还是喝的下的。
赵思雨那天晚上在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骑马赶到了圳南,迎面就看到离轩纳德过来了。一见到离轩纳德,她下意识的凑过去,委屈地说:“三皇子,你们这里有人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离轩纳德刚打算去轩河边上看看,此刻看到赵思雨又出现在眼前,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倒是听不出来波澜来:“谁欺负你了?”
“本来昨天我就可以赶到这里的,但是有两个刁民给我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害得我到现在才过来,你说这两个刁民该不该罚?”赵思雨委委屈屈地说道。
“呵。”离轩纳德听了她的话,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欲给她,转身就要离开。
赵思雨急忙拦在离轩纳德的面前不让他走,嘴里恨恨地说道:“三皇子大人你得替我做主啊!那两个刁民害我白白奔波了一天,不处罚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
离轩纳德回过头看她,瞳色深沉。赵思雨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内心砰砰直跳,又想张口说话,却被离轩纳德接下来的一句话砸蒙了:“我就是你口中那个给你指错路刁民,怎么了?你让我自己处罚自己给你看吗?”
赵思雨听了离轩纳德的话,张口结舌了半晌,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得,又露出欣喜羞涩的笑容:“三皇子哥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考验我,我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啊?。”
“……”离轩纳德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自己的话里得到自己是在考验她的讯息的。
不过他没有多过搭理赵思雨,转身就向轩河边上走去。
赵思雨看到离轩纳德要离开了,急忙跟了上去。离轩纳德看她虽然跟着自己,但是并没有妨碍自己的行动,也就当她不存在让她跟着了。
轩河边上,有人看到三皇子出现,对着他喊了一声:“三皇子,你又过来了啊?”
离轩纳德对那个人笑了一笑,朗声说道:“今天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上段河床石子铺完了吗?”
“铺完了铺完了,照这个速度,不出两个月,你们就能回离京了。”那个水工说道,对于这个一点架子也没有的皇子也是非常崇敬喜欢。
他见过很多官员,却没有一个像三皇子这样的。这段时间三皇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又怎么能够不崇敬?
离轩纳德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直接跳进了河床上的烂泥里。
河床边上的烂泥其实已经被他们掏走了一些铺到了河边地里。所以剩下的烂泥并不是很多,他跳进去,烂泥也只没过他的小腿肚。
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把剩下的烂泥掏走一些,再铺石子。否则铺石子就没用了。离轩纳德这么长时间以来做的工作就是跟那些人一起掏烂泥,熟练的用工具把脚下的烂泥盛起来装进一旁的筐子里。
赵思雨看到河边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忍不住在河边干呕。
她本以为离轩纳德来做钦差大人,只用给百姓发发粮食,做一些其他简单的事情就好了。这些事情,她也可以过来帮忙,顺便刷一刷好感度。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离轩纳德在这里竟然做的是这种事情。
她刚才看了一眼河里的烂泥,发现那烂泥里还有人类的尸骨,还没彻底腐烂的鱼的尸体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把她恶心的够呛。
离轩纳德看到赵思雨在河边呕吐的背影,冷冷的一笑,低头继续忙自己手中的工作,根本不想搭理她。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大家小姐过来就是拖后腿的,对她好感就不多。后来她说自己是“刁民”,看到他们的工作在河边呕吐,这两件事更是让他厌恶赵思雨。
大将军的女儿又如何?娇生惯养,让他很是看不上。
原来的故事情节里,赵思雨跟离轩纳德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让离轩纳德不喜欢的这些地方。
不过就算她表现出来了,恐怕那个离轩纳德还是会因为赵思雨的父亲赵兴“帮了自己的忙”而继续娶赵思雨,根本不会管那么多。
赵思雨在圳南呆了几天,就觉得无聊又郁闷。
大皇子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每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来的事情。
其他官员也是各忙各的,没时间陪她玩。
赵思雨在圳南吃不到好吃的,又没人陪她玩,再加上圳南周围又没有什么非常好的景色,她每天都只能闷在屋子里。
在离京的时候她闷在屋子里,好歹还有画本看。这里哪有什么画本给她看?呆了几天她就受不了了,骑马离开了圳南。
有人看到了她的身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离轩纳德。
无怪他们不告诉离轩仁德,实在是离轩仁德整天闷着不出门,很多事情都只能交由离轩纳德决断了。
离轩纳德得知她离开了圳南,眉头微微舒展,说道:“不必管她,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所以赵思雨回京的时候,刚好是皇上下令封城的前一天。
赵思雨一路骑着马风尘仆仆的回了家,见到赵兴就扑上去抱着赵兴的腰。
赵兴看到自己女儿回来了,也就绝了去圳南找她的打算,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第二天,皇上就下令封城。赵思雨从赵兴嘴里听到了事情的始末,想到自己进城的时候见到那个人中溃烂的人,顿时有点心惊。
她在家里哆哆嗦嗦地呆了好几天,谁叫她她都不理。她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赵兴,只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她在房间里心惊胆战地呆了好几天,自己也没有表现出得了蔽症的症状,顿时放下心来。
等太医院研制出解药以后,她听说药方里有云香,顿时怎么都不愿意吃了。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那种打定了什么主意,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她只能假装自己喝了药,其实是把药偷偷倒进了一口废弃的井里。
她并不觉得自己得了病。自己一向身体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会得病?自己肯定没有感染上蔽症。
“赵思雨是傻子吗?她竟然骗自己父亲自己喝了药,而把那个药给倒了。”阿斯跟林亦白说这件事,突然就不担心自己家宿主完不成任务了。
就以赵思雨这个智商,恐怕也是斗不过林亦白的。按道理来说,赵思雨是文珠珠的投射,文珠珠的智商应该也没有那么低啊,否则当初也不会搭进去那么多的军人,最后还让莫浮亲自去抓捕她。
怎么赵思雨就这么愚笨?
林亦白点了点变成小孩子坐在书桌上的阿斯的额头,对着他说道:“你也别小瞧了赵思雨,能有把裴浩做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心思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蠢笨?肯定还有后招。”
那边感觉监视自己的视线不见了,赵思雨立刻喝下了一碗药。
最近不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监视自己。虽然那道视线偶尔会离开,但是还是会让她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