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回醒过来之后,大有起色,精神好了许多。听罢太子在朝政上的作为也很是欣慰,因此殷鹤晟依旧忙碌,并没有闲下来。
倒是困在后山上的诸人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之后总算是把山路清理干净了。书勤回到侯府再见温酌简直是激动万分,不过激动归激动,听说温酌被封阁君也是大吃一惊。
温酌白他一眼道:“大惊小怪!”
“少爷!”书勤急忙表忠心道:“这王府里可不比咱们府里,我是怕您去了之后那些个王府里的奴才耍奸滑头,伺候不好少爷。”
温酌果然乐了,挑眉道:“那我带你去?”
书勤正喜上眉梢,却被一旁的白易泼上一盆凉水:“你莫忘了,太子将来可是要登基的。届时你若是想进宫,下头可是要挨一刀的。”
书勤顿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把几人逗得大笑。他气不过,回嘴道:“那你还不是一样?!”
白易哪里会斗不过他,当下将王从的脖子一揽道:“这哪儿一样!我跟王兄弟还能混个侍卫当当。你嘛,就算了。”
书勤气极。
第178章 第 178 章
密县官道上尘土飞扬,谢蛮一马当先在前,后头紧随着一队人,为首的却是季衡。季衡一扯缰绳赶上他,一边道:“你骑那么快干嘛?前面路不好走。”
谢蛮冷哼一声,满脸不耐:“见你就烦!”
难得季衡没跟他一般计较,却仍与他并进。
谢蛮低声抱怨道:“温酌也真是的,怎么就派了你来。”
这话没被季衡漏下,当下一挥马鞭给他屁股上来了一下,谢蛮顿时炸了毛,正要发作孰料路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树,连忙紧握缰绳控马。季衡嘲道:“毛毛躁躁的!倒还嫌弃起我来了。”
谢蛮回头瞪他,回嘴道:“用得着你管!”
“呵!我不管?我不管,难道等着你给阁君惹祸?”
“我呸!”
后面诸人这一路早见惯了二人这样斗嘴吵架的模式,早已见怪不怪,此时皆是默默,但凭他二人嬉笑怒骂。
原来几日前,皇帝已命宗正司与礼部速速将太子册封大典办了,并同阁君完婚,温酌如今可是真真正正地成了太子阁君了。
殷鹤晟入主东宫此时已名正言顺,底下的诸人如今正式领了官职得了品衔。
温酌此时正窝在东宫书阁里,半卧在罗汉床上没个正形闲着捧着名录有滋有味地瞧着。殷鹤晟坐在他对面,正低着头看折子,此时抬头看他脸上喜滋滋的表情,不知不觉脸上的表情就柔和了。
“你瞧这个这么高兴做什么?”
温酌眉飞色舞对他道:“想不到东宫官属这么多啊。季庸做詹事倒是实至名归。”他一边看一边评论,殷鹤晟被他说得也起了兴致,索性撂下折子,走到罗汉床边坐下跟他一道看。
殷鹤晟手下诸人,温酌虽不至于全认得,不过核心分子却是都认得的,他一个个瞧下来,认了个七七八八,不认得的殷鹤晟也都给他说了。
“咦?这个右赞善大夫,梁展平。……这名字倒是耳熟,是咱们府里的么?”
殷鹤晟一笑,在他耳际轻声说了几句。温酌恍然大悟,这梁展平从前是废太子的左参赞,颇是受殷鸾晁器重,难怪眼熟。
他不由恍惚,凑到殷鹤晟跟前,神秘兮兮问:“这是你安在殷鸾晁身畔的?”
殷鹤晟古井无波道:“他是成涛的表弟。”
温酌着实犹疑了一小会,才想起来这位成涛公子是殷鹤晟故去的那位伴读。嗬,这条线埋得可够长的。
殷鹤晟瞧他表情变化多端,情绪几乎完全写在脸上,心中觉得好笑,伸手去捏他颈后软肉。温酌被他一捏,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把他拍开,斜眼瞪他一眼警告:“别闹。”
他们这几日尚是新婚休假,殷鹤晟无须上朝成日与他腻在一处,温酌固然喜欢他也消受不了这等“雨露恩泽”。他这时尚且还觉得腰疼,实在不想再招惹太子殿下。
殷鹤晟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鼻子,这才道:“这密县赈灾的事,你真打算全交给谢蛮去办?”
温酌笑:“不是还有季衡嘛?”
季衡与谢蛮,这简直就是天敌和猎物。殷鹤晟一时也有些无语,唯恐温酌是胡闹。温酌老神在在把名册一合:“你就放心吧。我让云姑娘去那儿接应了,她做事细心,断不会出岔子的。”
第179章 第 179 章
赈灾之事虽有朝廷主持,不过到底只是流于大面上。谢蛮此去一则为的救助孤儿、扶持老者,那些身强力壮者生计自不会太艰难,二则乃是协助官府防治瘟疫,大灾之后若是不及时焚烧尸体,清理废墟便容易滋生瘟疫形成二次灾难。他虽莽莽撞撞,行动力却极强,又有云想容这样玲珑心思的人从旁协助,温酌便不太担心。季衡则是殷鹤晟遣去的,既是帮衬谢蛮这泼猴,又能监督朝臣赈灾一事,正是一举两得。
温酌同殷鹤晟凑在一处说了诸多赈灾的看法建议,渐有些困起来,不由打了个哈欠索性倒在床上闭上眼假寐。殷鹤晟亦是侧卧撑着头勾着唇角看他,若是谁瞧见他此时的眼神断不会信太子殿下竟会有如此露骨肉麻的表情。
也无怪温酌如此瞌睡,自大典后他光明正大进了东宫,殷鹤晟整个就是饿狼解禁,这几日没少折腾他,且花样百出,简直把温酌吓一跳。他这会尚且还有些恍惚,觉着这一切都太过虚幻,唯恐是自己做的梦。
阁君出阁不比女子出嫁,尤其是太子阁君,并非寻常嫁娶那般吹吹打打抬嫁送亲。男子雌伏违背天道又何谈肆意张扬,是以寻常人家迎娶阁君便不过是契以婚书,禀知宗族,祭祀先祖,再行拜礼这四个步骤而已。
温酌作为太子阁君,身份纵然高贵,大抵也不过雷同。他这婚书不比旁人证婚一栏乃是当今天子,因着是赐婚莫说是禀知宗族了,简直就是天下尽知。祭祀先祖却是与殷鹤晟坐着辇车一同去的太庙,先行太子大典,后入庙室焚香祭拜,从此姓名录入宗正司便正式算是殷氏皇族。温酌偷眼打量那香桌神龛上头供奉的历代先祖,正中间最上头明晃晃摆着殷氏太祖皇帝的牌位,右首果然便是那位美名远扬的昭德君。温酌当时愣了愣神,还是殷鹤晟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才回的神。如果不意外的话,他将来恐怕也会和殷鹤晟在这香案上成为两行金字,届时后人又将如何看待他呢?
这入阁仪礼说起来简单,其实繁琐至极,衣冠礼节都不得出一丝岔子,如今想来温酌只记得被人活生生摆弄了一天,天没亮就睡眼惺忪地被礼官盯着说规矩,眼下已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大约忘了殷鹤晟如今这太子早晚是要登基的,届时还不得又被裹成个贵气逼人的粽子参拜行礼。
他这时迷迷瞪瞪地睡觉,到了晚上却睡不着了。
阁君自有自己的寝殿,入寝时分温酌梳洗完毕正坐在榻上让个宫人给他洗足,殷鹤晟便进来了。温酌抬眼看见他不由自主地一激灵,果不其然便见太子殿下挥退众人。麟趾殿诸人早已习以为常,皆知太子爱宠这位阁君,纷纷躬身退出殿外。温酌一阵头疼,赤着脚盘腿坐在榻上瞧着殷鹤晟。不过太子殿下显然不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挑衅就望而却步,很是自在从容地就走了过来坐下。温酌这几日已被他弄得有些怕了,不露痕迹地往一旁退了退,开口道:“咱们今日歇歇吧。……呃……俗话说过犹不及,太多了容易肾亏。”
殷鹤晟不由失笑,伸手在他脸皮子上一刮,问他道:“你肾亏?”
温酌大窘,恨道:“还不是因为你!”他生气时自有一派烂漫无畏,正是殷鹤晟爱极了的,此时哪还管他是不是肾虚,长臂一伸将他搂过来亲昵道:“你过午睡那么久,这会还睡得着?”
睡不着便自然要引他做些旁的事。温酌警惕地瞥他一眼,道:“这有什么睡不着的,我数会羊自然就着了。”
“数羊?”殷鹤晟问,“哪儿来的羊?”
话虽这样问,他的手却已探到温酌中衣底下扯住汗巾子一拉,温酌“啊”地一声已是晚了,那裤子便已经松松垮垮地掉下来了。
殷鹤晟只将他裤子三两下一拽,握到鼻间嗅了嗅,温酌半躺着见他如此动作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整个脸都烧起来了。
待殷鹤晟连床帐子都挑下来了,他才回过神轻声骂道:“做什么闻那个!也不嫌脏。”
“这有什么!你身上我有哪一出没有瞧过亲过?”殷鹤晟一边说着大言不惭的混帐话,一边宽衣解带,说罢已欺上身来,“天下至亲不过夫妻,你我与夫妻无异,行周公礼,做些床笫内帷的秘戏有什么可害臊的?”
温酌自觉没有他这份坦然,这时被殷鹤晟捞到怀里,仰头瞧他俊逸的眉眼,心中不由感叹,果然道貌岸然,当初在衙门里见他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能从殷鹤晟嘴里听到这么些污言秽语。
不过温酌也甘愿如此,轻轻在他唇上一吻,还没来得及退后,倒被殷鹤晟叼住唇舌勾入口中细细摩挲了一回。他渐被他勾得有些燥热,不知不觉领口大开,中衣已被殷鹤晟解开了,一只大掌在他胸前流连不止,不住抚弄那两个殷红突起,一会用手掌摩挲,一会用手指拨弄,引得他呻吟不止,不知不觉阳具怒张前端流出些清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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