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韶伸手搂住秦攸的腰,轻声应道,心中总算放下心来,平时的秦攸送算回来了。
听着宁韶宠溺的应答,秦攸突然觉得有点冷,缩了手脚在宁韶身上团成一团,宁韶以为他冷,拉过一旁的被子准备盖上,秦攸按住宁韶的手,“阿韶,我身上汗哒哒的,你抱我去浴池,我们洗浴一下。”
宁韶听了愣了一下,担忧的看了秦攸一眼,轻声道,“阿攸,你身子还没好呢,之前我招了太医,太医说……不宜劳累、纵、纵……”纵欲两个字,无论如何宁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攸勾起嘴角,坏笑的看着宁韶,也不说话就看着,直把宁韶看着面色尴尬不知所措,才噗的一声轻笑出来,带着些许沙哑,一手勾住宁韶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另一手的手指,修长的手指从嘴角缓缓下滑,抚过自己被啃噬过的喉结,满是吻痕的锁骨,轻巧的挑起洁白亵衣的交领,轻轻往下划拉,一边压低声音向宁韶压去,“阿韶……我爱死你在床上的样子了,看看我身上,全是你的印记……能让你这样冰冷的冰山雪莲在我这里流连忘返,沉浸在情感与欲望里,看你不能自拔的沉迷样子,我光是想想,就觉得要去了……劳累?阿韶若是不想我劳累,就该多出些力气好好伺候我,自己多劳累些,让我好好享受才对……唔——”
宁韶被秦攸压住贴的极近,伸手捂嘴都做不到,怕秦攸越说越过,心一横一个翻身将秦攸压在身下,俯身吻住了那两片喋喋不休吐露出露骨话语的唇,将秦攸剩下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之中。
秦攸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顺从的微微张开双唇,露出一点舌尖舔过宁韶的唇。
原本还有些凶狠的吻,是为了截住秦攸话语的封印,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味道,两条滑腻的舌头相互嬉戏着,交换着口中的液体,吞咽不及的从侧边滑下,暧昧的声响让空气升温,秦攸双腿缠住宁韶的腰,双手也勾住了宁韶的颈脖,直到宁韶感觉到热气蓬勃压抑不住,腿间之物渐渐苏醒,双手用力的扯开秦攸的里衣,裂帛发出刺耳的声音,宁韶才猛然醒了过来,看着秦攸得意的脸,宁韶神情一僵,拉着从秦攸身上扯掉的衣服碎片,眼神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意思,尔后意识到发生的事情,眼神一暗狠狠的瞪了秦攸一眼。
秦攸一看更是乐不可支,呵呵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一般,惹得宁韶恨恨的瞥他一眼,惩罚一般拧了秦攸脸颊一把,秦攸也不介意,拿脚踢了踢宁韶,声音一分调笑两分喑哑三分慵懒四分愉悦,“阿韶,我不过是让你抱我去洗澡罢了,你看看你就想到那里去了,”秦攸话音一转,“不过你这样我很高兴,再主动一点就更好了。不闹了,我腰酸呢,你抱我过去,我有事跟你说。”
宁韶不说话,只将秦攸的话记在心里。
虽然他们做了好几次,但基本都是秦攸上位主导,原本被进入的一方就比较辛苦,上位主动就更累,他的放不开也是秦攸不安的原因之一吗?宁韶将秦攸抱起来,向更里面的浴房走去,决定以后在房事上不再过度克制。
细心的伺候秦攸脱了衣服,横抱着秦攸走进浴池之中。
将秦攸放在浴池边缘坐下,宁韶拿起浴池边的棉布巾,打湿了水轻轻替秦攸擦拭,看见秦攸无力的靠在浴池边缘,宁韶脑中又回想起昨日在浴池,秦攸便是这样双手撑着浴池边缘,双腿紧紧的缠在他腰上……不,不能再想!
宁韶急忙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跑偏的思维拉回来,只是眼神又深了一些。
秦攸也没有急着说话,一来是身上的确都是汗,黏糊糊的让他极不舒服,便配合着宁韶的动作任宁韶给他清洗,二来秦攸也要思考要怎么开口跟宁韶说,毕竟不是小事。
一时间静默无声,只有少许水响,但两人都心情平静,安宁祥和包围着他们,身心都舒畅无比,无需眼神交流,无需言语沟通,心有灵犀让他们充满默契,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幸福的味道。
终于宁韶拧干了布巾,放在了浴池边缘,自己在秦攸身侧坐下,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阿攸。”
“阿韶。”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秦攸扬眉笑了下,宁韶不说话,将秦攸在水中散开的头发用手拢住,放在池岸上,白暖玉敞青丝,形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秦攸凑近宁韶,轻轻将头枕在宁韶肩膀,他发现他是越来越像一个肌肤饥渴症患者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秦攸压低了声音,手指绕着宁韶的头发,轻声道,“阿韶,我的病情相信你都知道了?”
宁韶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情,连陛下都惊动了,他之前也觉得有些不对的,只是秦攸一向跳脱,到处行凶作恶的,他没想过秦攸身体会出毛病,潜意识的,他就觉得秦攸不会生什么大病才对。
“我遣散后院那一天,其实就是我在确诊病症之后的发泄,那时想着,啊,既然都要死了,要这么多后院做什么呢?那个时候我想,若是后院之中有人肯饮那酒,我就许她繁华一世,可……不说也罢。以前的混账事,咱们都不提了。从那时到现在,我的病情没有减轻,昨日章院判等人说,若寻不到神医,我最多还能拖三年。”秦攸抬起头来,看着宁韶,心中渐渐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他是没办法完全向宁韶摊牌,可至少要讲能说的部分,尽可能的让两人之间的隔阂不那么大。
宁韶听完心中一紧。
秦攸握住宁韶的手,盯着宁韶的眼睛,几番下定决心,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几乎一字一顿道,“我想离开京城,阿韶。”
第123章 诉离殇
说完这句,秦攸只觉得疲惫不已,闭上眼睛的眼睫上泛出一丝晶莹,原来说出来,真的比他想象之中难得太多,想告诉宁韶自己没有生病,没有那严重的病,想让宁韶不要担心,不必为他忧虑,可是说不出口。
秦攸任宁韶搂着他的腰身,自己靠在宁韶身上,长长的眼睫垂下,在他漂亮的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中苦笑一声,曾经一个谎言,经过的时间越长,便越发发酵的难以解决,一切都是从这严重的病症开始,若此刻坦言说它完全是个谎言,那他之前的行动又算是什么呢,他对宁韶所有情感的爆发,都基于这可怕的病症,现在说没有,宁韶会怎么想?而他的所作所为,不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真正想说的没能说出来,秦攸心中不是滋味,心中苦涩难言,也只能掩饰住所有在心中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能告诉宁韶这个消息的时候,等他们离开京城,他再告诉宁韶这件事情吧。首先将离开提出,也让宁韶好知道他的想法,不必两眼一抹黑。
秦攸精确的控制着自己的表现,原本离开也是大事,而且这个离开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离开,秦攸没让宁韶察觉他隐藏的事情。
尽管心中惊疑不定,有千般问题疑惑,宁韶也没有追问,轻轻拍着秦攸后背,安抚着秦攸的情绪,只等秦攸慢慢告诉他。
“阿韶,我想离开京城——不是想要封地的那种离开,而是悄悄的,不让任何人知晓。我原是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们一起去那里生活,执手相伴终生,可我最近察觉到了——皇兄不会允许我离开的,他想要把我永远的控制住,逃不出他的手心,因为我是秦珏的儿子,是大秦唯一的圣王,我只有在他的完全控制下,才不会有二心,才不能有二心,才能是尊贵的圣王……”
秦攸不知该怎么说清自己的顾虑,言语间有些混乱,将背后说家长坏话的慌乱样子做了个十成十,急忙又道,“其实这些都无所谓!这么多年来,皇兄对我的好有目共睹,对我的宽容与宠爱,对我的教导和护持,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回报皇兄,于是我不碰任何权势,与朝中所有的大臣都不交好。甚至因为皇兄的优待,放纵交恶的官员也不少,算得上是真正的随心所欲,我对皇兄除了感激与信赖,没有任何一丝不满!”
虽然现在秦攸确实猜不透秦诩究竟是什么想法,但秦诩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原本是想借助病情严重离开,去江南找个好地方养病,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金蝉脱壳还不容易吗?谁知口风还未曾试探,皇帝便堵了他所有的后路。
皇帝都那样强烈的表示在寻找神医了,话语之中无不暗示着秦攸,他的病皇帝负责到底,依秦攸的个性,此刻该对皇帝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再提出离开!
他是相对宁韶坦诚,但不是愚昧的说出所有,让他们之间途生许多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秦诩深不可测,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若是此刻坚持离开,势必会让皇帝起疑,对他的计划反而不利,便只能临时改变方案了,他跟皇帝说过他不喜欢头上悬挂一把利刃,皇帝以为那利刃指的是病,可他从来都知道,那利刃其实是皇帝。
皇帝容得下他,愿意陪他玩这场游戏,他就能活;皇帝不耐烦了,那他便后退无路。只把性命系于皇帝的一喜一怒,他可不想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