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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请别相信我 (荒木泽代)



沈修远忽然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以前的戴博文即便常使自己或别人身处“险境”,可那都是经历过千百次实验,才开始真正施行的。更何况,他还有摄像机作为掩护。现在要他在实际情况下“赌”一把,即便他已经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也无法对“亲手射杀亲密的人”这一可能性无动于衷。

沈修远又忽然发散思维,想到了他还是“潭亲王”的时候。

恢复记忆后,他依旧记得自己是如何手刃或命令别人手刃“敌人”的。不过记得归记得,他的感受却不深,即便想起来也只觉得像是看电影。这听起来很冷酷,但沈修远有点庆幸。

他接受过催眠训练——大家族们里一惯的防备措施——明白这种“隔离感”是系统将当时的他催眠造成的。当他自己的记忆被模糊,潭亲王的记忆被加入,他就变成了半个“潭亲王”,做事、待人也难以忽略“潭亲王”的本身脾性。“潭亲王”对于所谓“杀戮”的习惯,使得到来的沈修远也能操着雁翎刀大杀四方。

然而,当沈修远的记忆回来了,他的完整人格也随之恢复。不属于自身的一部分被排除,也就使他看待“自己”曾做的事仿若隔岸观火。也幸亏他本身足够坚强,有清楚的自我认知,否则“潭亲王”记忆中动不动就出现的血淋淋场景,肯定要折磨他的睡眠。

这么一想,系统催眠他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回想“国师”当时被迫目睹对杀、就地处决时的脸色,沈修远又有点佩服戴博文的心性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害怕、在紧张,他都能够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以最恰当的方式面对一切。

就像现在。

沈修远握着戴博文的冰凉的手,安慰性地捏了捏,却一字不发。他知道戴博文现在不需要任何言语和鼓励,他就是知道。但他又没办法放着戴博文不管,只能折中握住对方的手。

戴博文回握了一下,然后两人放开手。

拉莫维奇看着他们的举动,本来想说一句“感人至深”,但话到嘴边,又消弭了。

因为“杜兰德”已经再次举起枪。

然而不是指向“肖恩·库珀”。

枪口往上了一些,明显指向更远处的目标——正对着戴博文的吧台上,碎了一个顶上玻璃杯的香槟塔。

做出这个动作,就代表这一发可能是实弹。

拉莫维奇和雷金都看看戴博文,又看看香槟杯塔,但并不说话,显然在等待戴博文的决定。沈修远也很想看一看戴博文,却又不想影响他,只好斜着眼睛瞥了瞥枪口。

戴博文拨下了击锤。

然而这次,他没有立刻扣动扳机。他瞄准着不远处的那个香槟杯塔,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直到聚焦渐渐变化。

枪口下移了。

沈修远的脑袋再次被瞄准。

戴博文的呼吸忽然暂停,就在这一瞬间,扳机被扣下!

弹膛上的数字从5跳到6。

左轮又一次被放回桌边的时候,拉莫维奇微微摇头感慨:“过半了。杜兰德,你的心已经坚强到超乎我的想象。”

正垂头调整呼吸的戴博文闻言,抬头朝他笑了一下算是礼貌回应。但这个笑未曾包含任何正面情绪,只有显而易见的无奈、紧张、害怕和委屈。

这是当然的,一个小小荷官,莫名其妙被拉来朝人开枪,他当然应该无奈、紧张、害怕和委屈。他无奈于难以反抗这些随意决定他人命运的“独裁者”,紧张于生平第一次违反道德、法律、人生观等世上一切正面思想的“亲手杀人”,害怕于任何结果之后的“自己的下场”,委屈于自己被强加的命运。

这说的是杜兰德,而不是戴博文。

如果沈修远看到了这一点,就不会再认为戴博文的紧张会至他出错。一个还有几乎完美伪装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失去理性判断?

可惜,沈修远铭记着戴博文那句“不准看”的叮嘱,只能瞥着对方的手,在心里给他支持。

拉莫维奇是没这么多顾虑的,他问道:“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吗,亲爱的?或许可以先喝一杯酒再继续。”

戴博文好像有些意外,他不由得看了看桌上那杯酒,然后摇头道:“不了,先生。‘缓刑’更折磨人,还是继续吧。”

拉莫维奇笑了笑:“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下不仅是戴博文,沈修远也唰地盯了过去。

“尊重”?拉莫维奇会说“尊重”?即便这只像是口头上的社交语言,但沈修远也毫不怀疑:如果“杜兰德”扛下了这六枪,拉莫维奇一定会对他出手。

被当面撬墙角,沈修远不可能视而不见。他的目光阴戾,声音低沉又冷酷:“……拉莫维奇!”

拉莫维奇回以毫无笑意的一笑——这听起来很矛盾,但实际上他就是在假笑:“怎么,紧张?你可以现在退出,你的小可爱已经为你赚取了超过半成的利益。”

沈修远嗤笑一声:“不必,陪你玩到底!”

戴博文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位大佬都安静了将近三十秒,他才举起枪,第四次对准沈修远。

他调整着呼吸——就像之前的每一枪前做的准备一样——胸膛起伏明显,然后拇指稳定地拨下了击锤。

如果这一发也是空弹,那么最后两发都当作空弹处理就算过关,因为拉莫维奇准许……不,应该说是“优惠”他们错一次。

戴博文的呼吸暂停了,他要开枪了。

下一刻,他忽而抬高手,枪口上移!

扣下扳机!



第八十三章——俄罗斯轮盘11.一颗子弹

失去了顶端的香槟杯塔依旧优雅地站立着,玻璃和玻璃渣晶体剔透,体现出一种残破的美感。它们并未再次受到伤害,因为第四发依旧是空弹。

戴博文的射击方向错误了。毫无疑问。

弹膛的数字再次变化,6号弹仓已经跳走,剩下的是1号和2号。全胜的机会,对半开。

拉莫维奇将快抽完的雪茄搁在烟灰缸上,摇了摇头:“真遗憾,不过我之前同意让你一枪,正好用上……”

他嘴里说着遗憾,语气里却透出一种隐隐的嘲弄和高兴,或可称为“幸灾乐祸”的情绪:“那么,还继续吗?你们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成功。”

戴博文和沈修远同时看向他,他们保证他原本想说的是“失败”。

“当然,为什么不?”沈修远挑眉一笑,仿佛正在受到生命威胁的并不是他,虽然本质上来说也并不是,“题外话,有人在这个游戏全胜过吗?……如果你方便回答的话。”

这是一种挑衅,因为赢得这个游戏就相当于挑战了拉莫维奇的权威,并且成功了。这听起来很奇怪,但就是如此。

拉莫维奇的回复是一句所有媒体最痛恨的话:“无可奉告。”

沈修远似乎对此有所预料。他自顾自地倒了小半杯伏特加,将酒瓶咚地放回桌面:“那有没有人为此丧命?”

“有。”拉莫维奇这次回答了,语气很随意,但戴博文知道那不是谎言,“不多,一两个吧……我未曾确认他们最后的命运。”

“总之,有人中弹了。天,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只会让我和我的‘狙击手’更紧张。”沈修远吹了一声口哨,然后问道,“有冰吗?我需要迫使自己镇定一下。”

拉莫维奇一拍雷金,后者就去吧台里舀出来一整个冰桶的食用冰块,并拿回来放在桌上。

沈修远夹起一块扔进嘴里,咬得嘎吱嘎吱响,然后用冰块填满了他的伏特加酒杯。实际上,伏特加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冲,他就是为了冲淡一些才要的冰块。所谓镇定,也不过是借口。

左轮就躺在冰桶旁边。戴博文支着桌面,垂头调整呼吸,看起来有些虚弱。

众人也没有催他的意思。“肖恩·库珀”认了死理要继续,只能由“杜兰德·布莱恩特”的全力承压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运气能不能延续到最后。

当然,以上只是拉莫维奇和雷金的视角。

沈修远边晃着酒杯,让那些冰块转得咕噜咕噜的,边开始回忆戴博文的以往作品里,究竟有没有“猜错”的环节。

答案是,有。

在戴博文最著名的同名节目里,就曾有一发是判定失误。但沈修远看的时候并不觉得那很惊险,好吧,虽然是有些唬人一跳,可那并不难想通。

在马戏团里,一些紧张刺激的表演经常使用这种手法:在最危险的技巧展示之前铺垫紧张感,当演员小心翼翼踏出第一步之后,没几秒他就脚下一滑,失败到差点命丧于此。观众几乎要被这种变故吓到心脏从嘴里跳出来,他们如此同情那个失败的演员,以至于在惊魂未定中想也不想地,纷纷同意了主持人说的“再来一次”的提议。

然后那名演员重振旗鼓,终于顺利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挑战,获得了全场观众雷鸣般的掌声。

诚如戴博文所说,沈修远的成长环境没给他太多机会看到杂技。沈修远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别的休闲节目上。

节目解释道:前一次的失败,会给观众更多的同理心,使他们对成功更为期待、也更支持表演者。这样一来,真正的成功到来时,观众的欢呼雀跃当然更为热烈,心里也更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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