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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 番外完结 (来自远方)


  既然要同杨氏合作,光凭嘴上说肯定不行,方方面面都要关注到。
  派杨广出兵仅是第一步,接下来,必须向杨亮表示,桓使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前言托付信任,必定说到做到。
  何况,请杨亮转交私信,也是向谢氏和王氏表明,桓氏和杨氏是同盟,不说牢不可破,轻易休想挑拨。
  杨亮如此,周仲孙亦然。
  大义不提,单是桓容给出的利益,无论琅琊王氏还是陈郡谢氏,九成以上做不到。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以杨亮的为人,不会私拆信件。即使拆开也没什么,桓容信中所言皆是平平,除了寒暄问候,提了提北地的战况,再无其他。
  营地很快收拾妥当,备好的干粮陆续分发下去,桓容登上武车,甲士吹响号角,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打出幽州刺使的旗帜,即将启程北行。
  知晓桓容今日出发,杨亮率官员出城相送,亲手送上一觞美酒。
  桓容没有客气,笑着接过,当场一饮而尽,随即倒扣觞底,同杨亮相视而笑。
  “郡公一路顺风!”杨亮拱手。
  “杨使君保重!”桓容郑重还礼。
  梁州官员一并躬身,长袍宽袖随风鼓起,肃穆、庄严。
  寒风中,五行旗烈烈作响。
  号角声再起,却非军中甲士,而是源于城头。
  桓容抬头望去,不知何时,梁州将兵尽列城头,铠甲鲜明。
  队主吹响号角,士卒以刀背敲击圆盾,发出铿锵之音。
  城内父老相携,牵牛出城。牛背上担着粮食和干肉,尽己所能以飨大军。
  见此一幕,杨亮深深叹息。
  古有言,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桓容虽然年轻,已深谙赢取人心之道。
  眺望城头,再看行至桓容车前,深深下拜的城内父老,杨亮轻轻摇头,隐有几分黯然,同时亦有几许欣慰。
  黯然于梁州民心所向,自己纵不主动辞官、向桓容示好投诚,早晚也会坐不稳刺使官位。届时别说经略西域,怕是性命都将不保。
  欣慰于能抓准时机,提前认识清楚,没有一意孤行,进而带累整个家族。若事情顺利,更能以旁支的身份,助弘农杨氏更上一层楼。
  念头一旦升起,再压不下去。
  杨使君不再惋惜梁州,开始一心念着西域商路,以及记载于古籍中的西域诸国。
  两百年过去,古国早已不存,但有地就会有人,有贸易就会有往来。占住连通西域和中原的要道,还担心没有人口、没有税收?
  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必须打败氐兵,拿下扶风、天水和陇西等郡。
  思及此,杨亮暗暗磨牙,用力搓了搓手指。
  如果杨广不汲取之前的教训,还敢不听命令,贸然进军,以致破坏大局,使得计划功亏一篑,他不介意大义灭亲,狠狠抽上一顿鞭子,抽得杨广三月不能下地。
  正赶往扶风郡的杨广陡觉颈后一寒,差点从马背跌落。
  看一眼背后,除了绵延成长龙的军队,再不见其他。奇怪的摸摸脖子,难道是日夜兼程,过于疲惫,出现了错觉?
  梁州城下,桓容谢过送行的父老,登车北去。
  车轮压过土路,留下深深的辙痕。
  百姓结伴站在路边,目送队伍行远,久久不肯离去。
  年轻的女郎更是面露惋惜,这般俊俏的郎君,未知何日能够再见。
  杨亮父子虽也相貌堂堂,奈何做爹的年事渐高,做儿子的有好色之名,在小娘子们的心目中,实在不值得一提。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桓容,又眨眼间离开,怎不让人黯然神伤,满心怅惘。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古老的曲调和诗句似水流淌,卷入北风之中,仿佛随女郎们一同怅然忧伤。
  桓容一心赶路,半点不晓得,身后的小娘子们正惦念着自己,下次再来梁州城,九成以上会被花海淹没。
  不过,他走之后,谢玄和王献之抵达梁州,着实给了城中人意外之喜。
  当日是何盛况,现下无法表述。仅有一点,之前在建康城被“坑”的两回,桓使君一起找回了场子。
  离开汉中之地,队伍先入氐秦,继而转道向东,同借路荆州的商队汇合,一并赶往长安。好在有鹁鸽送信,消息还算畅通。如若不然,在信息流通不便的古代,真心没法做出这般计划。
  两支队伍在上洛见面,带队的不是旁人,竟是本该在盱眙的钟琳。
  “秉之在建康,仲仁脱不开身,仆知明公此行之意,暂将州内政务交于孟海,特来相助明公。”
  钟琳说话时,神情一派坦然,半点没有将徐川“骗”回盱眙,押下不许走的心虚。
  桓容捏了捏鼻根,默然无语。
  和钟琳荀宥相比,徐川当真算是个“老实人”,更不用说时刻惦记放火的贾秉。
  不过,此行的确需要谋士相助,他本想催一催徐川,不想钟琳给出意外之喜。既然如此,倒可省去途中耽搁。
  至于徐参军……能者多劳吧。
  他相信,以徐川的能力,定能将盱眙政务处理妥当,在钟琳回去之前,不出半点差错。稍后给盱眙送去书信,当勉励一番。
  如果徐参军在场,必定会泪流满面。
  明公信任固然好,但能不能换种方法?
  上洛郡现由秦氏占据,驻军守城的将领姓陈名方,是个生面孔。看到桓容身后的千余州兵,陈方不自觉皱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桓使君欲往长安?”
  “然。”桓容点点头,不介意对方防备的态度。按照彼此的立场,这才符合常理。
  不过,该解释的总要解释清楚,莫要酿成误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容此行一为送粮,二来,实有要事同秦将军相商。”桓容笑道。
  “因事关重大,信中无法详细述,故亲自前来,欲往长安城下。这一幢州兵是为路上安全。如今北地的情况,想必陈将军比容更加清楚。”
  陈方微微皱眉,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不得不承认,桓容此言有理。
  长安被围数月,氐秦境内早生乱相,盗匪四起,民不聊生。
  不只是怀有异志的杂胡,连之前投靠的南地獠首都变得不老实,集合一批羊奴,乱哄哄的举旗造反。
  之前还曾袭扰平阳郡,被调至此地不久的秦玸杀得鬼哭狼嚎。
  仔细想想,不知该说这些人胆大无谓,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时已入冬,大雪将至,道路恐将被阻。桓使君如要前往长安,最好尽快启程。”
  陈方并不全信桓容所言,但就目前来说,只要话中有五成真,对秦氏就没什么坏处。
  甭管桓容背后打什么主意,是不是有旁的计划,有了这批粮草,大军再围长安两月也没问题。到时候,不用率兵攻打,城内的氐人怕会饿死一半。
  残酷吗?
  的确。
  不人道?
  诚然。
  世情如此,战场向来不是讲究仁慈的地方。
  对敌人发下仁心,即是对己方士兵的残忍。两相比较,还是让敌人去死更切合实际。
  留下两车谷物,桓容继续向北。
  行到中途,果然天降大雪。
  羌羯和秃发鲜卑习惯北地寒冷,皮袍裹紧,皮帽戴上,照样冒雪赶路。
  幽州兵半数是流民,半数出身吴地,前者同样习惯寒冷,后者略差些,但有厚实的短袍,且有护手护膝,每日还能饮上热水,队伍更备有药材,冻伤的少之又少。遇上队伍扎营,还会和出身北方的同袍比着用雪搓澡。
  兴致起来,在营地中一阵大呼小叫,甚至吓跑了被烤肉吸引来的狼群。
  桓容坐在武车上,身上裹着两层斗篷,依旧觉得冷气从脊背直蹿。看着赤裸上身,胳膊上肌肉鼓起,胸前一片通红的壮汉,不禁摇摇头。
  真心的没法比啊。
  休整一夜,队伍继续前进。
  距长安城三十余里,恰好遇见秦璟派出的斥候。确定桓容一行的身份,斥候立即打出唿哨。
  唿哨声在北风中回响,嘹亮的鹰鸣撕破长空,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
  桓容定睛观瞧,首先见到的,是在寒风中飞扬的旗帜,继而是玄色的战甲,银色的长枪。未等靠近,已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煞气,以及隐隐飘散在风中的血腥味。
  马蹄声滚滚而来,溅起遍地碎雪。
  骑兵驰到近前,距武车三十步左右停下。
  桓容推开车门,看着一人打马行来,微微眯起双眼,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来人通身玄甲,胯下的战马都似食血肉的凶兽。
  因有头盔遮挡,一时看不清五官,且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典魁和许超当即跃至车前,横挡在来人跟前。
  战马停住,不停打着响鼻,非是骑士拽紧缰绳,怕会焦躁得人立而起,狠狠踹向拦路的两人。
  桓容走出车厢,站起身。
  高挑的身材,披着两件斗篷,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这实在怪不得他,谁能料到,明明过了生长期,个头还能向上蹿两指。当然,他绝不是抱怨,没人会介意身材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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