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脸上刺青也是雷风部落的,但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是祭司的徒弟?”亓官临白这张脸辨识度是日渐增长的,这人显然也认识他。犹豫片刻没有上前来。
“是我。”有时候,他师父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在这个崇拜神明的大陆,祭司玄之又玄,让人信仰又畏惧。
“呸,怎么是个这么难啃的骨头。真是遭了罪了才答应那蠢货。”那雄性往地上啐了一口。甩甩手,“今天算我不对,你们赶紧走吧。”
“既然有幕后的人,我们就不可能放过你。”亓官临白把怀里东西一股脑丢给洛洛,在这个当口,手上弓弩已经准备就绪,直接对准对方头部。
他的精神力现在已经能提供他完全集中的攻击。
狩猎队人手一把,战士们非常崇敬的武器,雄性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即犹豫着就想跑。
“你既然知道我是祭司的徒弟,就明白我会有办法找到你。只要你在部落中……”准星直直对准兽人头颅,即使对方变成兽形也要做到一击必杀。
“我说,我说!”兽人暗恨幕后之人不说清楚,也后悔自己贪财贪色。“是柳眉!是那个柳眉!”
亓官临白挑眉,不完全相信但也信了八分。而洛洛睁大眼,不可置信。
第53章 无无无无无奈
“你说是谁?”洛洛咬着唇,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柳眉。”雄性现在也不抵抗,坦白从宽,而且雄性们已经过来。木幺找不到洛洛通知了易山,而易川已经出发来找亓官临白。两人在半路遇到,气味是从同一段路过来的。两人默契往那条路一起走。
“没事吧。”易川站在亓官临白身边,活活就是一座大靠山。
“没什么,”亓官临白把弩箭收起来,这是系统给他的,可不能遗失。“不过这个人,你们需要看一下,是不是我们部落的。”
两个雄性已经是新一代战士的引领人,易山比易川更温和更得人心。部落里的人也大多都认识了。“是,不过是一直游手好闲雄性。”
亓官临白咂舌,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洛洛苍白着脸摇摇欲坠,亓官临白有点心疼,不过还轮不到他表达,易山已经把他搂到怀里,能感觉雌性在自己怀里颤抖。
易山凶狠的目光看过去,雄性打了个哆嗦,刚成年的雄性眼神已经如此可怕了。
亓官临白抿着嘴看那个雄性,显然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刚经历过成年礼,接下来就是成婚。要是在成婚之前发生什么事会有什么后果谁也知道。如果不是他来了,那洛洛一生就毁了。
“柳眉是吗。”亓官临白摸摸下巴,“希望你记得这句话,到时候的回答请你一一复述出来。”
“这人先押回去。”易山冷着脸,不断轻拍着洛洛的身子。
一行人往外走去,包括那个雄性,他也不是没想过跑,只是易川一只手就将他压下来,动弹不得,甚至有风刃滑过他的喉咙却没有让他受伤。这么恐怖的控制能力……
正在欢聚的部落族人们注意到这几个年轻兽人,和他们身后被押着垂头丧气的雄性。
“这不是部落最外围住的那个雄性嘛?”有人认出来,似乎对这个雄性押着没太大惊讶。
“不知道,整天偷鸡摸狗,也不参加狩猎队,这个冬月他怕是要熬不下去吧。”
雄性消耗量大,不参加狩猎队就不会有更多的食物来源,冬月时虽然部落也会给每个人食物,但都按着人头给,雄性根本不够吃。
亓官临白几人目不斜视,他们是要找族长的,这件事不能私下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族长和祭司在众目之下评理。
木草和战风在祭祀台下最中心的地方,两人并不想去任何地方,有亓官临白这个徒弟,他们吃的还挺丰富,而且两人之间的事都不是秘密,大家也都尽量不打扰两人二人世界。
不过现在不可能不打扰了。
四个年轻兽人,再加上一个在部落里风评很差的成年雄性,战风皱着眉,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亓官临白把事情告诉族长和祭司,他的余光还看着一些好奇地围观群众。
其中就有柳眉。
看到雄性兽人的时候柳眉就已经慌了神,他一路跟过来亓官临白早就看到了,现在更清楚的看到了柳眉的表情。
惊慌,还有些疑惑?
怎么会疑惑?
说完后战风的脸已经冷到极点。幼崽一直是部落里毫无疑惑要保护的第一位,对一个幼崽出手是要被部落处死的。而成年雌性或者女性则不同,要是发生了被玷污的事,他们只能嫁给这个雄性。
亓官临白听完皱眉,这让他极其不舒服。凭什么犯了错的人还能找到一个伴侣,而被侵犯的人却只能嫁给一个噩梦,终日以泪洗面,未来一片黑暗。
“这是上一任族长的问题。”似乎感觉到徒弟对战风的不满,木草出面解释。
在上一任族长当值期间,好几次成年礼后就有雌性或女性被侵犯,最后的结果却只有与那个侵犯过他们的人成婚。那时甚至有一个女人当场撞死在族长房屋的墙上。
所以有人把这个令人发指的恐怖事情延传下来,以为这已经成了潜移默化的规定?亓官临白冷笑。他毫不避讳的和人群中的柳眉对视。他看到那个人惊慌的目光,想要逃跑。
‘你还有宁宁。’亓官临白用嘴型告诉他。他就在威胁这个人,如果他能为他的行为承担代价,亓官临白也不会多做些什么。
柳眉脸色一白。差点站不住。
“没关系,没关系了。”耳边有易山在轻声安慰着洛洛,“那个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柳眉是洛洛的小叔,被亲人这么欺负,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亓官临白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看看洛洛。洛洛还在哭,但是……
抿了抿唇,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洛洛被欺负了。要是今天没有他,洛洛会落到什么下场还不知道呢。
战风的办事效率很快,柳眉被叫到一边。这会儿成年礼已经接近尾声。大家都收拾东西走的差不多了,柳眉被叫过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力。
除了一个人。
宁宁站在篝火堆的另一边,看着他的爸爸走向那一群人。
雄性是柳眉找的,这一点他供认不讳。这个兽人是部落游手好闲的人,谁都认识,年纪和柳眉差不多却没有雌性愿意跟他。不过是冬月里提供一点点食物,还能找一个娇小的伴侣,这人何乐而不为。
雄性很少和部落里人交谈,他不知道现在部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部落换了族长。柳眉也没和他说洛洛的具体事情,雄性便觉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雌性。
“明天,希望你还是这么说。”
没有特定规则法律,事件也无法定性,惩罚是自然的。可要怎么惩罚才能达到震慑的目的,大家还需要谈论。
刚刚成年的人们还没有感受多愉快就发生这件事,亓官临白也挺恼火的。
“洛洛……”柳眉失魂落魄的离开,洛洛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亓官临白向其他人使眼神,易川带着有些担忧的易山还是先行离开房间,留下两个雌性更好对话。
“洛洛,你很开心。”其他人走了,亓官临白坐在他对面,两人久久无言后,亓官临白说了第一句话。
“我没有……”洛洛慌张,有种被不信任的难过,目光中掺杂着慌乱。
“我并没有说你不对。”他拍了拍洛洛放在桌上的手,很凉,知道自己的亲人对这么这样,还是会难过吧。“如果是我,我也会开心他得到这个结果。”
洛洛咬着嘴唇,嘴边都白了。“我,的确很高兴。”他闭起眼,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明明他是我的情人,我为什么会因为他被处罚感到开心呢。”
族长和祭司讨论的话并未避开他们,洛洛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只知道是很严厉的惩罚等待着柳眉。
“因为他伤害了你。”亓官临白叹了口气。“对于这种伤害自己的人,不管是谁,都没有必要同情。”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他惨笑着,想起自己那天无意听到的对话,“只不过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亓官临白皱着眉,深深感觉到不可思议。
“有什么用呢?”洛洛哭着,又笑起来,“我回家,告诉我爸爸,我父亲,他们只会说,那是我的小叔,不会害我的。”
连我的爸爸和父亲都不信任我,我还能做什么呢?
半晌无语,亓官临白站起来,把小伙伴拥抱进怀里。父亲和爸爸的不信任让他崩溃,更加不敢和其他人说。
洛洛愣了愣,抱着他的腰痛哭起来。接下来的事也慢慢说通,洛洛用柳眉的名义让那个雄性把计划提前到成年礼那天晚上。而原计划是在他和易山成婚前一天晚,柳眉负责把他约出来,那雄性则负责侵犯他。
洛洛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就被人掳走。而他无法和任何人说。所以在成年礼之后,他告诉木幺,要是找不到自己就去找易山。成年礼那么多人,也许有人会注意到,来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