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色大狼给鸟兽致命一口后,把鸟兽尸体踹开,然后将那具瘦弱的身体露出来小心翼翼用爪子扒拉一下狼脑袋上人性化表现出有点苦恼的表情。它不过离开一段时间,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
躺在地上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着,大狼松了口气。
这一片地区的树木尽数拦腰斩断,地上一道道长且深的刀痕,就连鸟兽身上也是大大小小锐器割裂过的伤口,唯独亓官临白躺着的地方完好无损。
……
亓官临白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是一大块石板,躺了许多天的身子僵硬无比,只有眼珠能四下转了转,能看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又穿越了?
亓官临白想了想召唤系统,系统上显示着依旧在同一片大陆只是这个大陆没有名字。
那他这是被人救了吧……烤肉的气息传来,没有更多味道,单纯将肉放在火上烧烤。即使这样也让亓官临白肚子一阵抗议,他需要进食。
僵硬的身子总算恢复一些,尝试坐起身子,身体内疼痛在提醒他之前受的伤并不是幻觉。光是动了动,似乎就牵扯到体内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你醒了?”温和的男声响起,亓官临白转头看去,逆光处站了一个人,看不清外貌。
那人渐渐走近,亓官临白眯起眼,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心下惊讶,这个男人居然和他有五分相似,不过对方显然年长一些,更像是他哥哥,差十多岁的那种。
“不好意思,是你救了我吗?”暂且放下心里疑惑,亓官临白礼貌问道。
男人笑了笑,手里端了个东西,亓官临白瞄了一眼,很像自己之前用的石碗啊。“救你的不是我,是易川。”男人很温和,将石碗递给他,“喝点肉汤吧,祭司大人说你还不能吃东西。”
祭祀?
亓官临白才发现对方穿的服饰,一张兽皮围在下半身,上身是一种白色粗布简单裹在身上,整个人豪放不羁,配上那张和自己相像的面庞感觉怪怪的。
这么看来他真的穿越到史前社会了。
那之前差点杀了他的生物就是恐龙?
接过对方的肉汤,“谢谢,我叫亓官临白。”
“我叫白树。”男人笑眯眯道。
不知道为什么亓官临白对白树有种莫名地亲切感 ,他将这种感觉解释为两人长相相似所以感觉亲近。热气腾腾的肉汤,他刚喝第一口,亓官临白五官都皱起来。难以形容的味道……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白树担心的看着他。
“不是……”亓官临白实在不忍心说肉汤味道问题,虽然有些难以下咽,肉的腥味混合在只有甜味的水中,感觉怪怪的,而且肚子问题要最先解决。
“那就好,一会儿祭祀大人会再来看看你的。对了……”白树一脸犹豫,纠结地看着亓官临白,“你是哪个部落走失的幼崽吗?”
幼崽?听到这个称呼亓官临白傻眼了。他活了二十三年,五年前就已经成年,虽然他长得面嫩但至少还是个成年人,幼崽是什么鬼啊!
白树见他不回答,惊慌道:“这个问题是不是冒犯到你的部落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白树!”门口有人厉声叫道。
白树脸色一白,将剩下的话语咽下去,有些不甘地看了亓官临白一眼。他肩上搭上一只手,一个比白树高了两头的强壮白发男人站在他身后。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低头用嘴唇亲白树的头顶。白树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亓官临白被喂了一脸狗粮,顺带惊诧史前社会的民风开放程度。
“打断一下,我想问你们说的部落……是什么意思?”
在幼崽面前恩爱……白树脸一红急忙排掉男人移到腰上的手。“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部落吗?我看你的衣服,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部落吧?”幼崽身上穿着很高级的布料,看起来比毛蛛部落制出来布料还要好。
“我的部落……你是说我们国度吗?”
“原来你们是叫国度吗?真是一个新鲜的词。”
“我的国度已经不存在了。”亓官临白低下头,杜撰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十分有难度。“所有人都死了,我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说道最后隐约带了哭腔。
他难过的样子影响了白树,男人伸开双手抱住他。温和地抚摸他的头发,“没关系了,我会保护你的。”
之前只是装出来的感伤在男人抚上他头发的那一刻突然泪眼盈眶,就像是找到家的孩子心酸疲惫又庆幸自己终于有所归属。
幼崽在怀里大声痛哭。白树温柔耐心地安慰他,一边看了白发男人一眼。白发男人无奈,只是眼中的欣慰无法掩藏。
第4章 大大大大肉汤
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到打嗝止都止不住,这大概是亓官临白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地球上,他是同事口中冰山无情的经理;在圈子里他是无法触及的高岭之花。他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因为受不了他的骄傲霸道而分手。为了追心仪的男人也仅仅是伪装自己还很温柔。
至于痛哭到形象全无,在亓官临白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更是前所未有。
有点丢脸。
他打着嗝从白树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揉着发红的鼻子十分不好意思。
白树摸摸他的头,“你在这里住下吧,我会和祭司大人让你和我们一起生活。而且你是一个幼崽,又是一个雌性,一个人生存很难的。”
等等,幼崽我刚消化了雌性又是什么玩意?!亓官临白很蓝瘦,这个世界有点玄幻我什么都不懂,真的。
他对白树的感觉很亲切,没有爱恋的感觉,单纯很想依靠。作为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对这种以来的感情很陌生但不讨厌。对白树身后的高大壮实的男人亓官临白下意识会感到敬畏,很亲昵的敬畏之情。
“他是战远。是我们部落的战士。以后我可以叫你亓亓吗?”
///v///虽然听起来有点娘娘的但是感觉好开心。
他奏是这么容易尝试新鲜关系以及带入感极强!
而且亓官临白的心底有一个朦胧的画面,似乎他曾经就这么叫过。那种家庭的甜蜜幸福仿佛实体化的让他有些彷徨更多是那种熟悉感。
新鲜,像是独身在寒风中的人
白树说希望他变成他们名下的幼崽,这样战远保护他也是名正言顺的。至于亓官临白还搞不懂的所谓幼崽雌性他也没打算问,这些事情随着时间他会慢慢理解的。
祭司大人来时亓官临白刚刚睡醒,模模糊糊中被望闻问切后灌了一大碗苦涩到舌根发麻的药汤。
之前哭了一顿显然很耗费心神,白树给他唱了一首不知名却有些熟悉的歌,被人当成幼崽照顾,有点羞涩但是感觉还不错。
亓官临白闭着眼,不打算转醒他想从这个世界原始住民谈话中企图了解到一些基础知识。
白树提出的意见祭司大人并没有诧异,相反他很欣慰白树和战远能想开然后养个孩子。
在这个世界,雄性对自己的另一半都有非同一般的占有欲,除了其他雌性或女性,只有自己的幼崽才能更多的接触自己的雌性
。更何况雌性不同于女性有正常的生育能力,部落里与雌性结合的雄性大多没有后代,占有欲又让他们无法接受没有自己血缘关系的幼崽黏在雌性身边,因此不少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孩子们没有人没有人认领。
雌性?女性?雄性?
亓官临白细细一思索就明白其中指的是谁。战远应该就是雄性,而他和白树在这个世界是同一种身份,女性的话和地球上的女人是一样的吧?而幼崽……他这个年纪就是幼崽吗?
等到祭司走后亓官临白才睁开眼,本想装作刚醒的样子,对上白树了然似笑非笑的眼睛挠了挠头。
“白……”现在他被收养了该怎么叫!
“你现在是我们的幼崽,你可以叫我爸爸,叫他父亲。”白树摸摸他的头发。很温和。
“……”有点小害羞,二十多年都没开口叫过人这个词儿实在说不出来,憋半晌也就喊了一个字。
“你要是叫不出口就慢慢来。”白树笑的很慈祥,他心里那种熟悉感挥之不去,仿佛错过这个幼崽就会在经历一遍那件事。
“什么是幼崽?”
白树诧异地看着他,“你的国度没有幼崽吗?”
“没有。我们在十八岁就会从未成年变成成年……成年就是能出去打猎工作了。”
“天哪,十八岁!”白树震惊,“为什么那么小,在这片大陆幼崽直到五十岁才能进行成年礼,而雄性幼崽六十岁才能跟着狩猎队去狩猎。”白树怜悯(?)地看着他,目光都是宠溺。
五十岁,六十岁,他都老的脸要皱巴巴了吧?
亓官临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对方他的寿命不同于这片大陆的人,或许在五十岁他就已经老的要去死了,而那时白树和战远应该正直壮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悲伤。
听他说他的国度里人均寿命在八十左右,白树沉思片刻,“可是祭司大人看过你的骨骼,你现在只是一个幼崽的年龄,还有几年才能成年。要是按照你的八十岁就到生命尽头祭司大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拍拍亓官临白的肩安抚他,“你和我们这里的幼崽是一样的,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