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不喜说话,板着脸,眼神在台下扫了一圈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就没再往下看。直视对面的人。
“你真的要这样吗?”族长阴狠地等着易川仿佛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如果这件事没解决我还会是族长,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小雌性都会受到惩罚。”
易川收回视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再看这个人他感觉眼要瞎。
“我父亲的死,我一直不明白,他是一个很棒的雄性为什么会死在野兽蹄下。”易川向木草点头。木草拿出一个瓶子,不是他们那天所见的玻璃瓶,而是普通的石头做的直筒瓶子。
一颗白润的小蘑菇被倒出来。木草用麻布接住,摊开放在手心。
其他人都不认识这种蘑菇,只有台上的族长面容一紧,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颗小蘑菇。
“族长大人,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参加采集。”族长勉强道。
易川冲台下点头,一个兽人被远木和易山扶上来。一个断了腿的兽人,依然是那个很狼狈的样子。
有上年纪的兽人认出来,这个早就被宣告死亡的雄性此时居然站在祭祀台上。
狼狈的雄性很久没接触这么多人,有些局促。断断续续将他告诉易川的又复述一遍。易川的父亲因为什么死的,他们看到了什么,其他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一一说出。
本来台下还有些喧闹,渐渐的,人们被震惊。尤其是家中顶梁柱莫名死去的家属们。惊讶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向台上的族长。谁能想到部落里最受人尊敬的族长会做出这种事。
“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能知道是不是你们为了诬陷我专门找了人作假?”
“这种蘑菇,是有毒的,不过它有一个缺点。”木草没有管族长说了什么,用麻布托起小小的蘑菇,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接触过这种蘑菇的人再次接触就会中毒。”
拿着麻布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木草温和地看着族长,“为了您的清白,族长大人,请摸一摸它。”
白乎乎圆润的小蘑菇就像是凶狠的野兽一般。族长连退两步,在木草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面前居然怕得要死。
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为什么。人们发出的意见越来越大。
易川关注的点不是这里,而是台上那些狩猎队采集队的队长们。有人脸色苍白,有人困惑不解,有人几欲逃跑却被年轻的充满正义感的雄性兽人堵住出口。其中就有强风的父亲,强飞。
易山压着这几个要逃跑的人。
突然一声兽吼,族长在众目睽睽下变成兽形一口咬向木草的脖颈。
战风伸手一拦用兽形对抗兽形。
两只白色大狼在祭祀台上一触即发。低俯下来随时准备进攻。
站在战风身边的木草突然笑了一声,这一声打断了所有紧迫的气氛。他手中木杖点地,嘴中吐露出晦涩不明的低沉言语。听到的人听不懂,但被这种奇异的语调所吸引。
祭祀台上的兽神雕像突然闪过光芒。两只变成兽形的雄性又变回人形。在族长惊讶的一瞬间战风已经扑上去将其压倒在地无法反抗。
台上发生的事情,祭祀台下看的清清楚楚,人们从安静到躁动想要逃跑再到安静。全程亓官临白都没有参与他们。他离台子不近,却能听到祭司那几句话语。
和他梦里的声音一样。语调是一样的。
亓官临白睁大眼,看着台上散发白色柔光的木草。
那个梦究竟讲了什么,示意什么?单纯只是一个梦还是……
木草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往台下看了一眼,和亓官临白对视。那双本来是黑色的眼睛此时是银白的,加上一直温和微笑的脸神圣而神秘。等到兽神雕像上的光芒过去,两只兽人变回人形,木草也恢复正常。但他依旧那样笑着甚至还冲亓官临白点点头。
亓官临白心情复杂,之前坚定地不和祭司学习的心此时充满松动。
剩下的狩猎队成员开始清场,祭司要审问,其他人知道真相后不再合适待在这里。
被压在祭祀台上的族长突然放弃挣扎开始大笑。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不。今天,战远出去狩猎了吧?”战风用力一按,族长跪在地上,膝盖发出啪嚓的声音,疼痛使他大喊。
“你在说什么。”涉及到弟弟的问题,战风不再留情。
“呵呵,大概你们再也见不到战远了,不,是活的战远。”再一次重压下族长喷出一口血。
还有淡粉色的东西,亓官临白看了一眼,应该是内里受伤了。只是他不在意这些。他蹲在族长面前。“你最好说清楚。”
“你怎么上来了。”易川惊讶下皱眉,很想将亓官临白带下去。这里很危险。
“这不是战远家的小雌性吗?”族长看他,“和你的父亲说再见吧。”
亓官临白眯着眼,突然从身后掏出什么一把塞到族长嘴里战风立刻捂住他的嘴强迫他咽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那个蘑菇还在木草手中。
“不是什么,只是一种小虫子,我之前发现的,它会在你身体中游走,然后咬你的内脏你又死不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亓官临白直直看着他。这个雄性要是再问问不出什么了,眼中的绝望和疯狂骗不了人。
族长发出凄惨的叫声。
第33章 起起起起名废
没了那些无关人士,除了主犯其他人也都被收押起来。亓官临白才知道这里原来也有类似于监狱的构造。
如果两个部落发生争斗,失败的部落其中壮年雄性都会被关在那里,其中愿意投降的雄性会被放出来参与到部落生活中。而雌性和女性会变成胜利品,留在部落里。
亓官临白看着族长在地上打滚,因为疼痛而嘶喊。“我说,我都说!啊!”
“你说吧,说完我把虫子拿出来。感觉到它在你身体里的蠕动了吗?它会咬你的所有内脏。”
“我说!我让人给战远带了那种蘑菇……在他吃饭的时候给他吃了。”疼的不得了只能在地上打滚以期减少身体中的痛苦。
“哦。”亓官临白听完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族长睚眦欲裂。“你说给我把虫子拿出来的!”
“对啊,我说了。”似乎才想起来似的,亓官临白转身往族长那边走。带着这个中年兽人的所有的希望缓缓蹲下,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狼狈不堪的人。“我说了那又怎么样呢?”
“你!”
“离死亡不远的感觉怎么样?很痛苦吗?”亓官临白微笑,他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的木草很像。“你知道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在死的那一刻怎么想的吗?你知道易川的父亲在临死前不甘心自己还有家人吗?”
亓官临白厌恶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目光冰冷,连刚才的笑脸也没有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种生不如死才更适合你这个人渣。感觉到了吗?你的心脏被咬出一个小洞,你的肠子已经到处都是洞,然而它还在爬,也许还可能在你身体里产卵,谁知道呢。用你身体做巢穴,然后孵出来各种小虫子。”
谁都没见过亓官临白这个样子,黑暗而冰冷。他说出的所有话都使在场人身上发寒,内里发麻。感觉自己的内脏也有小虫子爬一样。
亓官临白呵呵笑,站起来不再管他。有雄性想把他抬下去,结果又不想碰,生怕有什么也窜到自己身上。
“放心,只会在他身子里,这东西最喜欢的就是人渣。不会离开他的。”说完他还呵呵笑。
嘶~所有人打了个冷颤。
木草把他拉到一边,白树也带着石粟站在旁边担忧地等着。
“你父亲怎么办。”
说起父亲亓官临白脸色凝重起来。易川道:“每次狩猎地区都不固定,是由小队长决定的,而这次的小队长就是那个族长的亲信。“
“现在我们只能等,不过父亲走之前我给他带了足够的食物,父亲的戒心也很高。”应该不会出事……这种话说不出口。
白树抿嘴。十分担心。那个人和战远的关系还不错……
“这样吧,我带着一个狩猎队去找。”
“我也去,我和易川也去。”亓官临白不放心。
“可以。”战风没多说。兽人们就地变成兽形分别往不同的地方寻找。
亓官临白顾不得其他,直接跨坐上易川兽形的背上。随着众人一起起飞。
从来没有未成婚的雌性骑在雄性身上。现在是特殊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
……
飞行在夜空中,似乎夜幕触手可及,星星也比平时看起来的更亮,然而现在亓官临白来不及欣赏,他看着下方的森林,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专心致志的亓官临白被打断还没反应过来。
“虫子。”
“骗他的。”其实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明白,他说完心脏说肠子,哪儿有那么快。“只不过是一种使人腹痛的草药磨成丸子。见效比较快但是疼痛过程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