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羽毫不客气的送给非也一脑门栗子,故作生气的教训道:“亏你还笑的出?”说着,他顺手将宁柏冉推入了非也怀里,“你就负责把小冉送回屋!”
委屈的摸了摸被揍的位置,非也扶着宁柏冉走去了客房。
“……”
“这出戏倒也有趣!”一双丹凤眼一直紧跟其后,直至那人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樱粉的唇片被白玉制的酒杯半掩,窥探者轻啜了小口杯中酒,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优美,极浅极淡的笑一闪而过,又立刻恢复成原本的淡然。
白衣幻化成影,堙没在空气里。
这一切变化,没有任何人察觉。
“啊!好难受!”宁柏冉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无数的噪音在他的耳膜里蠕动,胃里是什么在咕噜噜的翻滚着,喉咙里恶心的想吐。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
刚才明明在喝酒,我怎么躺进被窝里了?宁柏冉疑惑的左顾右盼。夜太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爱的人类!我恭候你多时了!”一个声音惊起,踏破黑暗,乍现的人影是那么熟悉。
诶?这个面具?
不!不对!声音不对!甘霖不会用这种鬼魅般的语调。那形物贴近宁柏冉,脸近乎是亲到了他的脸上,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身体无法抽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形物,那个貌若甘霖的怪物粗暴的吻上了他的唇,那怪物物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闯进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的侵犯着他的舌根,牙齿,甚至挑弄着他的喉头。
好恶心!他心底发出了反抗的声音。可是手脚却使不上力。
“天啦!这是什么鬼东西?舌头怎么可能这么长?”宁柏冉欲哭无泪的在心里挣扎,他的初吻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夺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该死得!谁来救我?”
额……
喉咙被什么硬物堵住?像是某种虫类,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硬物正急切的往他的喉咙深处爬去。
啧啧……那活生生的东西捣弄着他的喉咙发出的声响,钻过耳朵,异常清晰。
“好疼!疼死了!啊!”痛的想要大声叫喊,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那形物的舌头恶意的卷住他的舌头玩弄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他的口腔。
“呵呵!”冰冷冷的笑,不带有一丝血性。
“嗯?”原本那卡在喉咙里的鲜活物一气呵成的钻进了他的食道里,痛感也随之消失。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宁柏冉根本没来得及得到答案。
那形物眨眼间没了踪影。
额?
宁柏冉困惑的眨了眨眼,“难道我是在做梦?”
诶?!一定是在做梦,他合上眼沉入夜。
“我们的新伙伴诞生了!”
“诞生了!”
“诞生了!”
“……”
——小冉!
愉悦,叹息,一起被卷入深不见底的陷阱。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谁也逃不掉!”宏戍实意味深长的眺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夜,无星,无月,无风,无云。
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深思。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曲未终人尽散
甘霖在连心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恢复的还算理想。在他清醒之后的第三日,宏戍实就像是掐好时间一样,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甘霖的伤势。
这天清晨,枫木也跟随着宏戍实亲身拜访了甘霖,“这几日老夫公务缠身,未及时抽身来探望甘霖将军,还望将军见谅!”宏戍实煞有其事的观察着甘霖的脸色,又问道:“我看将军您面色红润,似乎已无大碍?”明知故问,他怎会不知道甘霖的伤是被恶意袭击,而事发地点就是在宏戍实的公事房内,当时他刻意在甘霖的伤处用力,显然是对于这其中的缘由心知肚明,他愈是装糊涂,愈是证明了他是个狡猾不可信的老狐狸。
“呵呵……镇长大人亲临,晚生实在愧不敢当,晚生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已,身体并无大碍!”对方既然装糊涂,我甘霖又何必掏真心?宏戍实可以装成一无所知,那么我甘霖也顺着你的意,一起装糊涂。
“那就好!”眸子沉的深不见底,揪成一团的剑眉,立刻又和缓开,敛了笑容,轻缓缓的继续说道:“我家小女听闻将军身体抱恙,日夜寝食难安,这几日成天催着我带她来探望将军,我公务缠身抽不开身,她一个女儿家又撇不开脸,我跟她说今日要来探望将军您,她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了个底朝天。”宏戍实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自己的闺女走上前。
“枫木小姐今日依旧光彩照人,在下能在清晨亲临如此绝色,实乃荣幸!甘霖的身体并无大碍,让枫木小姐担心,实在该死!”两眼注视着身前的美人,湿润的眼里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又像是因为感动而泪光闪闪。
诶?得到赞赏的枫木,瞬间羞红了脸,惊声反驳道:“将军您言重了,枫木实在受宠若惊!”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说话声比平时高了几阶。
“这些都是甘霖的肺腑之言,绝无虚假。即使是享誉「系」世的犬国第一美人,见到小姐您也要黯然失色!”甘霖目不斜视的探寻着枫木的眼。
他的神态、表情、毫无做作。
慌张的避开目光,心里却早已是喜不自禁,枫木的表情愉悦无比,她将捧在手里的豆(注:古代盛汤的器皿)放在餐桌上,揭开盖子,又捧回了手里。
一阵清香袭来。
“这是枫木亲自熬的安神汤,将军若是不嫌弃……”走近甘霖床边,坐了下去。
“小姐的心意,甘霖却之不恭!”甘霖正伸手欲要接过,怎料枫木连忙收了回去。
“汤还热着呢!将军大病初愈,若是将军不嫌弃枫木,枫木愿意亲自喂将军用食。”枫木根本由不得甘霖拒绝,擅自拿起汤匙盛了小勺热汤,靠在嘴边吹了又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大概温度合适了,她才将汤匙递向甘霖嘴边。
“将军,请用!”
“……”如此大胆的行为,实在看不出哪里撇不开脸,甘霖内心在挣扎,他并不是真的对枫木有所用心,而是迫不得已。而今他的功力被身体里的咒术封闭,若是想要在这铂金镇安然无恙,必须得接近宏戍实,而枫木正是甘霖接近宏戍实最直接的媒介。更重要的一点,若是他能成功接近宏戍实,便更有可能接近野兽。他虽然对连心说过静心等待,但,若真是一味的坐以待毙,那么他们只会成为敌人手里的玩物,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心里在拒绝,嘴上却不能,“谢谢!”甘霖终于还是饮下了那勺汤。
他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无论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心心相惜的恋人。
而这一幕正是不巧,全被刚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的宁柏冉看进了眼里。
这只见异思迁的臭猫,几日前还信誓旦旦的在这对父女面前向自己表白。怎么?受伤伤到脑子了?!转性转的也太快了吧?!他还竟敢在这房间里与这牛脸女打情骂俏!?他是完全把我宁柏冉当空气了?
“啊!啊!啊!……”夸张的伸着懒腰,张着大口哈气声声。宁柏冉的怨恨只能在心里偷偷咒骂:混账东西,看我怎么整你们。
“诶?原来将军夫人也在?老夫眼拙,失礼了!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宏戍实殷勤的向宁柏冉招手,他熟悉人类的行为,这让宁柏冉略感惊讶。
“还行……!”宁柏冉眯着眼,故作神志不清,摇头晃脑的滚下了床,那动作实在不雅。
扶着床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又张开双臂四处摸索着,嘴巴跟着支支吾吾的一阵阵自言自语,“穗?(水)咳?(渴)咕~~(╯﹏╰)b……”
枫木见到宁柏冉,好心情一瞬间被泼了冷水,她怎会忘记甘霖还有一个夫人?!阴郁只是一瞬间,事实证明枫木并不是容易认输的种族,她的大脑、血液、骨髓里根深蒂固着‘赢’的思想。甘霖有妻室又如何?!我枫木难道比不上一个种族不明的宁柏冉?!
“将军,枫木的厨艺如何?是否合将军您的胃口?”枫木向甘霖凑近,几乎是以近在拇指的距离,与甘霖说话。
“枫木小姐的厨艺当然是一等的好!甘霖很是喜欢!”小冉啊!小冉!千万不要引火烧身!甘霖心里全系着宁柏冉的安危,如今这屋里只有甘霖和宁柏冉,若是宏戍实在这时出手……
臭不要脸!宁柏冉背过身咬牙切齿,他又跌跌撞撞的走近餐桌,他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茶杯,晃悠悠的朝枫木走近,“枫木小姐,您请用茶!照顾不周,请多担待!”如是说,不过行动却没好意,他踉跄的摔向枫木,半寸不差的扑倒在枫木身上,举着茶壶就往枫木头顶上倒。
“你这是做什么?枫木受惊的大叫。
“哎呀!您看我笨手笨脚!我这就给你擦干!”粗暴的扯住枫木的的里裙,衣服被整个扯了开,红色的诃子显露无疑。
“天啦!您这是在做什么?”手忙脚乱的掩住衣服,枫木大惊失色的冲出了客房。
“夫人,今日您实在太失礼了!”宏戍实愤怒的甩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