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有人想搞办公室恋情 完结+番外 (岛肆)
“我知道。”班婕妤打断他,看了眼崇政殿的大门,“皇上是在忙吗?”
白泽茫然,点点头,班婕妤笑了:“算了,怕是皇上也顾不上吃,你喜欢点心吗?”
白泽又点头,声音软软的:“喜欢。”
班婕妤挥手示意竹书将食篮拿给白泽:“这个给你,你要是喜欢就来春熙堂,我再做给你吃。”
白泽抱着食篮,看着班婕妤的眼里简直闪着光,不一会儿又脸红了。
班婕妤也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轻咳一声:“那我走了,你好好陪着皇上吧。”
白泽心说造孽啊,而后把手里的线轴往前送了送:“你不要这个吗?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不要了,我喜欢你才送你点心,不需要你拿东西来换。”班婕妤说着转向一直支棱着耳朵听动静的冯顺和,“冯公公,不用告诉皇上我来过了,你们好好伺候着,我这便回宫了。”
“这是自然。”冯顺和笑得一脸褶子,“奴才恭送娘娘。”
班婕妤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白泽手里握着那只风筝线轴,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啃鲍鱼盏,还好心地问冯顺和要不要来一块儿?
冯顺和哪敢要,让白泽慢慢吃,又叫自己的小徒弟给他去倒了杯茶,心里感叹:
皇帝收的小妖精好生厉害,把皇帝迷得晕头转向不说,连后宫妃子也给哄得五迷三道的。
诶?等等,这个发展是好还不好?他要不要向皇帝打个小报告?
首领太监冯公公又开始纠结了。
第8章 智障儿童欢乐多(七)
三日后,程道文和苏秦入宫觐见,隋祯在崇政殿的书房召见了两人。
而崇政殿的寝宫之内,眠春正在往死里打扮白泽,力求清雅、俊逸、无人能匹——这是皇帝的要求,他要程道文见到儿子之后觉得小傻子在宫里过得非常不错。
最后白泽被换上了一件苏州织造的月白长衫,打扮得粉雕玉琢的被带进了文德斋。
他满目茫然地站在堂中,忽然眼前一亮:“父亲!苏伯伯!”
程道文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却还是说:“无礼!还不快拜见皇上?”
白泽顿时瘪下嘴,委屈地“噢”了一声,给隋祯下跪行礼:“见过皇上。”
隋祯又心疼又想笑,忙叫人给他赐了座,拉到近旁坐好。
程道文一见两人坐得那么近,登时怒目圆睁,当看见隋祯将白泽白嫩细软的手掌握进手里时,这位最讲“克己守礼”的翰林学士已经快气得背过去。
隋祯心里得意,却也不忍心看着老丈人在下面气得直抖,于是松开了白泽的手。
冯顺和正好端了茶水点心来,他把点心碟子往白泽那边一推,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尽情吃,这才对下面两位不明所以的老臣说:“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同你们谈谈两家的婚事。”
程道文最先说话,他对着皇帝拱手一拜:“皇上,恕老臣直言,男子相爱本就不容于世,历朝历代更是没有封男妃的先例,还望皇上三思。”
隋祯一怔,苏秦已经反应过来:“你个老学究、书呆子!没听皇上说是我们两家的婚事吗?”
程道文一愣,满脑袋问号:“我们两家哪有什么婚事?”
苏秦说:“还能有什么婚事?我家的小杂种和你家的小环儿呗。”
程道文立即啐了他一声:“就你家那小杂种还想娶我家的小环儿?!”说完自己愣了一下,讪讪道,“老臣御前失仪,真是愧对祖宗圣贤,还望皇上恕罪。”
苏秦撇撇嘴,也向皇帝告罪:“还望皇上恕罪。”
隋祯以前倒没发现自己这两位臣子这么有意思,也不在意,道:“无妨。”
两人齐齐拜倒谢恩,隋祯又说:“探花郎宋才潘面、轩然霞举,程氏女花容月貌、蕙质兰心,朕觉得两人甚为般配,欲下至赐婚,不知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程道文和苏秦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起了赐婚的兴致。
不过苏爸爸很是上道,当即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给皇帝跪下了,替自家儿子谢恩:“谢皇上赐婚,老臣觉得很好,这俩孩子确实般配。”
程道文胡髭一动,又想啐苏秦,但生生忍住了,说:“臣倒是觉得不妥……”
“哦?”隋祯挑眉看着他,“爱卿觉得如何不妥?”
程道文说:“老臣膝下只有一双儿女,”眼睛一瞟坐在皇帝身边支棱着耳朵的白泽,“老臣不求女儿能嫁去多煊赫的世家,只求她能寻得一位良人,安稳一生。”
隋祯心虚地轻咳一声:“然而朕听闻程氏女与探花郎是青梅竹马,两心相悦。”
“是是是!”苏爸爸助攻又出现了,“这俩孩子确实两心相悦!”
“既然如此,”隋祯挥挥手打断还要说话的程道文,“朕这便下旨,赐两人不日成婚。”
程道文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狠狠瞪了一眼白泽,白泽表示很无辜,心说我这是在救你这一双儿女呢!
呃,儿子先不提,女儿嫁给苏知渐可是只有享福的份。
苏知渐和程环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白泽心内很是满意,就连被隋祯好心留下和程道文说几句贴心话都不觉得难熬了。
六月九日,宜采纳、订盟、祭祀、嫁娶,苏知渐和程环的婚期就定在这天。
白泽被允许出宫,早一天就开心不已,隋祯靠在软塌上看他坐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给自家妹妹挑礼物,心里越发觉得小傻子可爱。
他伸腿拨了拨白泽的肩膀,问:“都一个时辰了,还没选好吗?”
白泽被他拨的一晃,却没在意,左手拿着一柄赤金合和镶玉如意,右手拿着一套金累丝嵌宝石双鸾点翠头面,身前还摊着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为难的很。
半晌,他颓然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沮丧道:“我想送一个好的给妹妹,可这都不是我的。”
隋祯闻言皱着眉道:“朕的便是你的,想送什么便送。”
“可是……”白泽小脸儿皱起,“你的东西都好贵啊,我有点儿不舍得拿去送人。”
隋祯心里嗷嗷直叫真可爱,面上却故作冷静地叫来冯顺和。
“你,准备勾彩缕金沉水香篝一座,紫檀帛画镜锦妆匛一个,北海黑墨珍珠两对,琥珀连青金石手镯一双,鎏金点翠花篮耳坠一对,金丝线绣重瓣莲花双色芙蓉锦鞋一双,溢彩画壁琉璃杯盏三只,哦,再看看库房里有没有麒麟送子的花钗,有也拿上一支。”
白泽已经听呆了,一双圆眼瞪得老大,崇拜地看着隋祯。
隋祯被他看得心里一胀,又道:“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丝绸你也拿上两匹,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一床,青玉抱香枕一对,鎏金嵌南珠梳子一把……还有什么吗?”
冯顺和心说万岁呀,您干脆送那对新人一座宅子吧,要什么自个儿再去国库挑。
嘴上却道:“回皇上,今年西域只进贡了一匹丝绸……”
“噢?什么颜色图样的?”
“天青色云水纹的。”
“那就不送了,拿去织造监给子定裁身衣裳吧。”
次日,白泽一早被拉起来沐浴打扮,锦冠玉带,褒衣轻裘,在风中一站,胜似宋玉潘安。隋祯则穿了一身龙袍,明晃晃的龙袍衬得他尤为丰神俊逸,气度非凡。
两人盛着御用銮舆赶在吉时前来到苏府。
皇帝亲口赐婚,这场婚礼定然排场非凡,当白泽代替皇帝呈上礼单时,人群中更是一片哗然,大呼苏知渐年轻有为,很得皇上圣心啊,气得一旁的程道文险些摔了茶盏。
拜堂时,隋祯及苏秦两家父母坐在堂上,白泽傻笑着站在一边。
凤冠霞帔的程环很快出现了,和苏知渐一起拜了天地父母,视线转向一侧的白泽时,程环的眼里润出一片水色,红色珠帘后,她轻轻对自家的傻哥哥说了一声:
谢谢……
热热闹闹的晚宴过后,白泽不小心叫两杯果酒放倒了,神志不清地扒着身边的人不放。
皇帝无奈,扛起小醉鬼正打算回宫,程道文出现了,对他行了个大礼。
隋祯眸色微深,将白泽搂好,问:“爱卿这是何意?”
程道文拜倒不起,道:“皇上圣恩,赐老臣小女一桩好姻缘,老臣感激不尽,只是……”
隋祯冷冷反问:“只是什么?”
“只是小儿愚笨……”程道文抬头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白泽,眼里湿润,继续道,“小儿能侍奉在皇上身侧,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然小儿虽笨,却也重情,以前府上的嬷嬷欺辱他脑子不好,叫老臣给遣走了,他至今还惦记着,每到冬天就念着要给冯妈妈送过冬衣物。
“对身边的人更是。他自小就很敬爱老臣及他母亲,有一年他母亲病了,咳嗽总不见好,他才八岁,带着两个小厮就上山给他母亲求平安符去了,结果下山时不小心摔了满头血,回来还安慰他母亲,说他拜了菩萨,母亲的病很快就会好的,他也没摔疼,男子汉流点血不怕。
“他对他妹妹也很好,小时候人家给他吃的玩的,他总不忘给妹妹带回来一份儿。后来他、他傻了,但他一直记得自己是哥哥,有什么好东西总说先给妹妹……老臣说了这么多不为了别的什么,只望皇上能好好待他,最不济,也别让他饿着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