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有人想搞办公室恋情 完结+番外 (岛肆)
“什么?”隋祯一愣。
“母亲说过,只有夫妻间才会唇齿相亲,你要我亲你,是想当我的妻子吗?”
隋祯再度哑然,没想到小傻子竟然不上当,他有些窘迫,又觉得怀里的人可爱极了,忍不住将他扣紧了两分,出声问道:“子定愿意留在宫里陪着朕吗?”
“留在宫里?”白泽装傻反问。
“是。你若肯留在宫里,朕便赐你钟鼓馔玉,富贵一生,如何?”
“你真好,不过不用了,家里父亲母亲对我很好。”
“你不愿留下?”帝王忽地沉了脸色。
白泽没有立即回话,眉宇间嵌着不解,半晌后问道:“玄玉?你生气了?”
“没有。”隋祯烦躁地放下白泽,沉默了十数息,忽然将首领太监冯顺和叫了进来,冷着脸吩咐道,“将偏殿收拾出来,程小公子今后便宿在这里。”
冯顺和在御前伺候多年,这时也愣了一下:“万岁爷,这……”
“叫你去便去!”皇帝嗓音低沉,一听便知心里压着怒火,冯顺和不敢触了龙威,忙领命退下。白泽听懂了那太监是要为自己收拾住处,起身就想追出去,被隋祯一把扯了回来。
“你跑什么?朕要你留下便留下,朕是天子,这天下还没有朕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你、你过分!”白泽闻言浑身打颤,显然是气着了。
“君子慎言。子定,你僭越了。”
白泽当即憋红了脸,一脸想反抗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逗乐了隋祯,他噗嗤一声笑了,心道小傻子哪懂什么僭越不僭越的?他平白将人扣在宫中,怕是吓到他了。
思及此,隋祯缓下面色,抬手亲昵地捏住青年的下巴:“子定,你可曾习过书?”
白泽看他一眼,可怜兮兮点头。
隋祯的声音越发柔和,问:“那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何意?”
白泽表情一呆,继而皱眉苦思,隋祯轻笑一声,换了个问题问他。
“你父亲最讲仁义礼智信,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他可曾教你为人臣民该如何侍奉君主?”
白泽像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开始考他的功课,声音有些不情不愿。
“父亲说,‘事君以忠,事君以诚,事君以大道,方为人臣,方食君禄’。”
“那何以为忠,何以为诚呢?”
“为君尽心竭力,方始为忠;待君赤胆纯心,方始为诚。”
“你父亲将你教得很好。”隋祯面色柔和,“今晚留下陪朕吧,好吗?”
“可是……”白泽还是有些不乐意。
“没有可是,朕是天子,这天下上至皇亲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都是朕的臣民,子定亦是。既然你为人臣子,自当为朕尽心竭力,赤胆纯心。”
“……”老子差点信了你,你个大屁.眼子。
是夜,白泽沐浴完毕,在一众宫女太监看似平静实则惊骇的目光中滚上了龙床。
一盏茶后,换了明黄寝衣的隋祯也跟着上了榻,白泽正准备开启托管模式,帝王却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声音和谐纯洁得像小天使:“睡吧。”
皇帝如此温柔,白泽险些没反应过来,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一件事来。
在大乾,女子的闺房小字旁人是不知晓的,然而方才在茶楼,隋祯却说出了程家母女的小字,可见是做过一番调查,这与程珮记忆中皇帝对程环“一见钟情”并不相符。
如今隋祯登基已有三年,皇城根下虽还是一派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但放眼整个大乾,繁杂的赋税和贪官横行的政府已经让这个王朝隐隐现出颓败之势,据传西北肃王更是兵马齐备,已有造反之心。国将不国,这大概就是大乾目前的写照。
可隋祯一个非嫡非长的皇子,能在五王夺嫡之争中保全己身并继承大统,多半不是昏庸无能之辈,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登基之后忽然沉迷酒色财气、不理朝政?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看,白泽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关窍。
然而虽然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点头绪,只可惜位面有自我保护程序,宿主进入位面后只能知道大概的情节走向,其他的信息都来源于原主的记忆,程珮一个智障儿童,知道的确实有限,因而他对这个位面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清楚——
他作为男子,留宿宫中无碍,可与帝王同榻却于礼不合,他已然可以想象明日前朝后宫的风云暗涌,就是不知道程环和他那尚未谋面的父母会怎么想了。
果不其然,次日白泽还在塌上睡着,崇政殿外便聚了一众妃嫔,全是兴师问罪来的。
白泽对宫斗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当即决定赖床不起。
大约隋祯有过吩咐,白泽躺了许久,既没人前来打扰,外面那些妃嫔吵嚷半天,主角不来,慢慢也就散了,可人虽散了,白泽也彻底醒了。
他盯着明黄幔帐发了一会儿呆,心想昨天皇帝虽然让人收拾了偏殿,可晚上还是留他在正殿同榻而眠,也难怪后宫的莺莺燕燕们会忍不住大早上跑来找茬儿。
又想,现在他受困宫中,很多事情鞭长莫及,无从入手,主线任务怕一时完不成了。
他越想越糟心,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拱了拱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隋祯下朝归来时,看见的就是就是缩在床上圆滚的一坨。
第4章 智障儿童欢乐多(三)
隋祯一路行来一路解带脱帽,到床前时,只剩一身明黄龙袍未脱。
他侧身在塌上坐下,叫了声“子定”,锦被里的人没反应,他便自己动手将人挖了出来。
塌上的青年身量纤细,一头青丝略显凌乱,被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后也不作声,两眼通红,两手抓着被子,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隋祯只觉得被他看得心都软了,伸手揉了揉青年嫩白的脸颊,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泽嘴唇紧抿,眼里透着一丝屈辱和倔强,隋祯心下了然,叫来掌事宫女。
“今天有谁来过了吗?”
“回皇上,仁华殿的两位娘娘、班杜两位婕妤,还有安才人都来过,但未曾进门,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娘娘们关心程小公子,虽不曾进门,但也说了不少体己话。”
眠春是他留下照顾白泽的,隋祯想也知道所谓的“体己话”都是些什么内容,当即冷哼了一声,回身对着白泽时却却换了副温和面孔,语带调笑。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怎么还不起来?小猪崽似的没规矩。”
“我懂规矩,我要回家……”
“既然懂规矩还不起来?还要叫朕给你更衣吗?”
“我自己会更衣,我要回家。”
“等你更完衣用完膳,朕带你去棠梨轩听戏,子定喜欢听戏吗?”
“我要回家!”
然而隋祯也不是泥性子,屡次被拂了面子,即便知道对方是傻子也恼了,斥道:“程道文便是如此教你的?回家?你若再不识好歹,程家败落也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
白泽一愣,当即大哭起来。
他哭得伤心,鼻子也一抽一抽的,隋祯看着好笑,完全记不得生气,命人拿来帕子给他擦泪,心想完蛋了,他怎么看不得对方哭呢?
“好了好了,你又哭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也叫你这样伤心。”
白泽继续嚎啕:“我想父亲母亲,想回家,我不是傻子,我要回家……”
隋祯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一边的眠春:“傻子?”
眠春举着盛放帕子的托盘跪在一边,小报告打得很是熟练:“宫里人多嘴杂,娘娘们关心则乱,受人蒙蔽也是有的。”
隋祯登时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白泽只当没看见,仰头满脸泪花儿的跟皇帝打商量:“我只回家一刻,见过父亲母亲之后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只一刻就回来?”隋祯半眯起眼。
“多、多一刻也可以……”白泽脸蛋微微发红,“好不好?”
“不好。”隋祯抹去他挂在眼角的泪水,“宫里不好吗?为何总想着回家?”
“我想父亲母亲了,父亲母亲也会想我的。”
“朕已经同你的父亲说过了,他叫你好好住在宫里,无需挂念家人。”
“真的吗?你见过我的父亲了?”
“自然。”隋祯哄骗能力一流,“你忘了朕同你父亲是好友?今早朝堂上,朕已同你的父亲说了,他很高兴,叫你好好在宫里陪着朕。”
“父亲真这样说?”
“是,所以你安心住下,若你乖巧些,过些日子朕便陪你回一趟程家,可好?”
白泽对回程家一事本就没抱多大希望,见隋祯言语中不曾提及程环,略略放下心,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嘴里却乖巧应是,老老实实让隋祯牵着下了床。
“晨起朕让内藏司给你送了点东西,你可看了?”
白泽摇头,面上有些窘迫:“今晨我起晚了……你送了东西给我?”
隋祯轻轻嗯了一声,眼尾扫过伫立在一旁的眠春,眠春会意,小步快行出了寝殿,不一会儿,八个小太监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捧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