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放言,要在四年后的武林大会之后,用一个月的时间一举歼灭我们魔教。”
“狂妄之徒。”靳燃嗤笑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属下自然知道在教主的带领下我教自然不是不会怕他一个无名小卒,教主甚至可以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杀了他,”景三对靳燃毫不掩饰自己无人能比的溜须拍马技能,对靳燃大夸特夸,但是靳燃可不吃景三这一套,他一个冷眼射过去,靳燃立马收起那副嘴脸,轻咳一声,重新回归正题,“教主设想,那人身为焱麟寺方丈,乃焱麟寺之首,虽然说焱麟寺不参与黑白两道的纷争,但是武林大会还是要去的,所以那时那人一定会赶赴武林大会。”
“哦?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靳燃有些烦躁地皱皱眉。景三这家伙惯用这种弯弯绕绕的说辞,真是不喜。
“手下真正想说的是,反正那邵云涯会在四年后的武林大会结束以后和那些乌合之众攻打我教,倒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靳燃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本尊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让本尊带着人去武林大会搅浑这趟水……”
“教主此行不止可以给那些所谓白道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还可以见到那位您心心念念之人。”景三坏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靳燃大笑出声,从高处的教主之座上踱步下来,眼神欣慰高兴地看着景三,“很好,景三你做的非常好,你果然是本尊最得力的军师啊!”
“教主满意就好,那……”景三财迷地看着靳燃,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我是财迷”了。
“钱少不了你的。”靳燃抚了抚有些起皱的衣袂,“不过你派人要好好关注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给本尊汇报,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靳燃摆摆手,“退下吧。”
景三应声,朝靳燃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靳燃看着景三走了出去,独自一人走到幽兰殿内摆放着各式书画的一面墙前。
墙最中央的地方,挂着一副靳燃自己画的人像画。
画中人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满是清润而不含任何杂质,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明媚纯洁,嘴角微勾,一缕清雅悠闲之感飘荡而出。身穿一袭黑衣,却仍旧盖不住那浑身悲天悯人的气质。神态动作犹如真人,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画纸而出。
若是沈寒息在场一定会惊呼:这不是渡海嘛!
靳燃的确画的是渡海,可又不完全是是渡海,因为画中人有一头黑亮柔顺的发丝,被白玉质地的冠高高梳起。
“四年,要等我。”靳燃看着这幅自己花了三天三夜时间不眠不休的心血之作,坚毅冰凉的眼神终于柔了下来,他轻声说道。
幽兰殿外,糜烂盛放的桃花树不时被风吹动,粉色花瓣被风卷起,吹进了殿内,有些恰好落在了摆在墙壁边的一个木桌的佛珠上,玉质清透的佛珠与这粉嫩的颜色相融,仿佛这圣洁清雅的颗颗玉珠合该被这糜烂无芳的花晕染一样。
只是不知,这纯洁不沾一丝尘世污浊之人,染上了自己的颜色是什么模样。
那个模样,一定很美吧。靳燃伸手拿起落在木桌上的一片花瓣,落下一枚轻吻。
既然当初一眼便恋上了你,那么势必要让你陪本尊一起下那地狱。
第二十九章 泰阿剑与武林大会
时光如驹过境,转眼间四年时光已逝。
沈寒息一人独坐在焱麟寺后山的竹林里,还是那块巨石上,一袭白衣,一片翠绿,远远看上去像极了一副画,悠然清雅。
时有细长的竹叶飘落,落在洁白如雪的白衣上,为这素净添了一抹清新之感。素手捻起一片落下的竹叶,放在鼻尖,轻嗅那集天地灵气的味道。
“两年过去了,阿寒也该回来了。”沈寒息挂着悲天悯人的笑,平静如水地说道。
沈寒息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
“师父,徒儿回来了。”少顷,诺寒便身着一身冰蓝劲装来到沈寒息坐着的巨石旁,他背着的包裹鼓鼓囊囊的。
“东西拿到了?”沈寒息从巨石上下来,走到诺寒身边,拍掉诺寒肩膀上的落叶,轻笑道。
诺寒将包裹递给沈寒息,“嗯,全部都在这里。”
沈寒息没有接过,只是欣慰地说道:“为师让你出去历练,看来已经颇有成效,这包裹里的东西,当做为师给你的奖励吧。”
面前的诺寒已经收敛起当初刚和他习武时的煞气和阴寒,就像一把绝世好剑,剑刃收在剑鞘里,遮去了绝大多数的锋芒。却时刻警戒四周,一有风吹草动必出鞘,出鞘必见亡。
“这……”带着银面具的诺寒只露出下半截的脸部,清瘦的下巴尖尖的,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些为难。
“说说你的见闻吧。毕竟也出寺两年了。”沈寒息岔开话题,说道。
他抖落衣袍上的竹叶,慢慢踱步朝寺院走去,而诺寒与沈寒息错着半步之远紧随其后。
“师父让徒弟去的那个古墓里,除了找到了那本秘籍和那把宝剑,还在墙壁上发现了梵文。”
沈寒息的确是让诺寒去那古墓里找那本绝世秘籍和那柄“至威之剑”泰阿剑,而他的最终目的是破坏掉命运之子的金手指。
因为邵云涯当初就是误打误撞进了那古墓里,得了绝世秘籍和上古剑器,拥有两大杀器他自然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所向披靡。
不过没想到这诺寒这一世也像是开了外挂一样,居然还发现了邵云涯没有发现的东西。
“哦?写了什么?”
“我不懂梵文,便去找我从前认识的一位旧友,他四海为家,偏爱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心想说不定他会懂。然后没想到他还真的破解了。”
“那翻译出来之后呢?写了什么?”沈寒息挑眉问道。
此时二人回到了渡海的厢房,两个人坐在桌边,交谈着。
“他说这好像是种佛家之言,十分晦涩难懂,所以他只能写出字义。所以我便把他翻译下的梵文给师父看看,或许能破解其中奥妙。”诺寒说着取出几张写的满满的纸,递给沈寒息。
沈寒息接过一看,靠着渡海留在这身体内的悟性和自己的理解,算是把这晦涩难懂的几张纸上的句子看了个明白。
就是把最原始的文言文翻译成了梵文而已,其实真要说起来并不是太难懂。
“这前几句说的是那古墓主人的身份,古墓主人是百年前著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之后又介绍了欧冶子的生平,包括他锻造的十把名剑。”
沈寒息从那包裹里找出泰阿剑,对诺寒说道:“这把是欧冶子唯一留在身边的剑,是世人尊崇的至威之剑。”
泰阿剑通体金色,百年过去也不见生锈,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
沈寒息拔出剑身,剑身由上古精铁铸炼而成,能除断马牛,水击鹄雁,可见其到底有多锋利。
拔出剑身的刹那间,沈寒息和诺寒都感到了一股子的冷意。泰阿剑不愧为上古十大名剑之一,果然名不虚传。沈寒息心中赞叹道。
泰阿剑取名刚正不阿之意,出鞘时的威压便让旁人不由得一颤,如果在打斗时使用此剑,只要是用剑人功力不俗且使用得当,那他恐怕再也无人能及了。
看来他们得了个不得了的宝贝。沈寒息收回剑身,心里暗笑道。
“那其他九剑呢?”诺寒对此更为好奇。
“据纸上所说,其他九剑其中有五把是给了帝王家,剩下几把流落人间不为人知。”
“那还这纸写了什么?”诺寒追问道。
“十把剑的使用方法。”沈寒息接着挑了泰阿剑的使用方法告诉了诺寒,诺寒漆黑的瞳里闪过一抹深思。
“阿寒,此剑只有刚正不阿之人才可使出此剑的最大威力,而你所做也是为了申冤为了给族人报仇雪恨,所以不许多做推辞。”沈寒息与诺寒相处了几年之久,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诺寒心中所想,他当然知道诺寒的顾虑。
但是相比较将剑给了邵云涯那个衣冠禽兽,还不如给他徒弟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诺寒听了后当即跪下,“师父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回报,等徒儿杀了那贼人,便一生陪在师父身边不离不弃。”
诺寒何尝不知渡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四年前他擅自收了自己当唯一的关门弟子,招来众人的强烈不满。但他一人抵挡了全部反对和不满,还执意把焱麟寺只传给方丈继承人的绝学教给了他,甚至力排众议许他出门独自历练和留着头发。
他忘不了他将那些抗议的人关出院外,然后挂着清淡的笑,坐在自己身边,手指轻抚自己的发的温柔模样,“如此黑亮的头发,剃掉岂不可惜?”
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余生的执念除了杀邵云涯,就只有守护对他如此好的师父了。
“好。”沈寒息欣慰地笑着。
很好,花了四年时间,将一条充满煞气的狼调教成了只对自己垂首的忠犬,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十分有优越感。
厢房里一派脉脉温情,然而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散。
“咚咚咚。”“方丈师伯,有人找你。”一个还很稚嫩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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