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曦和她团队表示一万个扎心。
强扭的瓜不甜,强晋的级遭嫌。现在是赢吧,肯定难以服众,到时候被骂了她心里不爽;输吧,那就更不爽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节目组和秋曦的团队达成一致,终于作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反正都是被嘲,还是赢吧。
评委简直要哭。虽然复活赛的晋级决定权在谢元仪手上,但是三位评委同样要对此发表意见。
上午安皇后的淘汰已经够勉强了,现在又面对同样的碾压之势,他们又要强行给秋曦说好话。
心累,真的心累。
钱难赚,这昧良心的钱真的难赚。
两位选手表演完毕,秋曦和秦月一起站在舞台上,等待评委发表意见和最后结果的公布。
“秋曦的扇子舞太美了,舞美人也美,全国大奖名不虚传。”
“这段比拼让我们看到了科班训练能达到怎样一个水平。
秦月是毕业于B大吧,很优秀的一所学校,所以能培养出你这样一位优秀的毕业生。秋曦现在还在A大读书,我相信等她毕业后一定能拿出比现在更优秀的成绩。”
当然,为了展示节目象征性的公平,终于有一位评委象征性地说了句公道话:“秦月的表演非常惊艳,从她今天的表现,我看到了作为一名全方位发展的演员的潜力。”
三位评委发言完毕,其实都不用谢元仪发言,最后结果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是导师又不是导演,哪来的权利替秦月在这场利益互博的舞台上逆天改命?
镜头、灯束、目光。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谢元仪身上。
却只见谢元仪虽坐姿笔挺,却神色悠然,眼中竟还流转着几分慵懒,丝毫不见刚才三位评委点评时的紧张。
大家都严阵以待地一起演着这场戏,唯独谢元仪和秦月,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似乎从这片烟雾缭绕的神鬼烦叨中跳脱了出来,置身于自己那片清静之界。
这里上演的一切戏码,她们参与其中,却又不受其约。
谢元仪淡淡开口:“师傅带进门,修行看个人。演员不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一生要经历无数场厮杀比拼,要么认命要么继续。秦月,这是你的第一场考验,若是你想,以后还会有无数场。“
秦月拿起话筒,方才漠然的脸色此时有了几分柔和。她拿起话筒:“谢谢老师。“
谢元仪话中的意思,她能听懂。
大家也能听懂。谢元仪看起来在和稀泥,其实她的态度很明显了,绵里藏针地一一反驳了刚才两位评委的话。
管你哪个大学毕业的,A大又怎么了?它不是优秀演员的金字招牌。
赢了这一场又如何?她们的路都还长着呢,看谁笑到最后。
秋曦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后悔极了自己上午喜欢耍嘴皮子讨好谢元仪,本以为她会看在和自己是校友的份儿上,给几分面子,没想到完全不买账!
最后谢元仪宣布秦月淘汰,秋曦晋级。
是,她是赢了,可是赢得极其没面子,连后期剪辑都挽回不了的那种!
赢家气急败坏地录完节目就走了,秦月作为淘汰者,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到更衣室换完衣服还去了一趟后勤处,连同中午没来得及吃的那顿,一口气领了俩盒饭。
合同上写明了管两顿饭,不要白不要!
怕错过末班地铁,她没来得及卸妆就匆匆回了休息室,找小婉把鳕鱼饼接回家。
“你可回来了!“小婉在休息室等了半天,打电话却发现秦月把手机也落在休息室了。她见到秦月进门来,赶紧抱着猫小跑过去。鳕鱼饼这会儿已经有些烦躁了。
“我去领了盒饭,耽误了几分钟,不好意思啊。“秦月接过鳕鱼饼,它这才安分了下来。
“喵呜呜“这个吃货!就为了个盒饭,让本喵等了这么久!
鳕鱼饼暗暗决定今晚要让秦月睡沙发!
不行,她睡了沙发,就没人抱着自己了。
那……那就一起睡沙发好了。
鳕鱼饼单方面做好了决定,顿时扬起小尾巴摇来摇去,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对了,中午你排练,去的急,谢元仪老师就把这个给了我让我记得转交给你。“小婉从包里隔层取出一张卡片,递交到秦月手中。
秦月接过那张卡片。好奇怪的笔画,好奇怪的语法。
她慢慢读道:“谢元仪工作室?“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苔痕大大的《国民cp》今天更了一万字!作为她的cp,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贪玩懒月(脸红脖子粗):我,我现在也有日更啊!
读者(一脸嫌弃):看看人家的粗长,再看看你,呵,你个短小受。
苔痕初上(乱入):你日更,如果你更过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贪玩懒月:气到劈叉.jpg
第17章
工作室,大概是类似于公司的?
秦月还在想着这是个什么意思,小婉就给她解释了:“谢元仪老师想签你去她公司。”
秦月懂了。签公司的意思大概就是类似于以前的入戏行。只是现在不像以前,一台戏,五大角儿,生旦净末丑,分得细致。却是宽泛了,都对着镜头围着机器,正剧喜剧悲剧,往往是前两种居多。
在市场引导下,凭大众口味选择出来得潮流风格,不知是进步还是僵滞了。
“我......我对谢老师其实不太熟悉。”虽然秦月得直觉里觉得谢元仪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前辈,不过这个问题关系到人身契约的建立,她以前见多了在这儿吃亏被卖的事情,所以现在格外小心些。
小婉十分惊讶:“她你都不认识?”
国内女星里面,谢元仪的国民度不说最高也有最广了。从老到少,靠着作品口口相传,几乎各个年龄阶层都有她的粉丝,特忠实,鸡毛掸子都甩不掉那种。
所以秦月是火星来的吗?
“喵喵喵。”鳕鱼饼伸了个懒腰,转头窝进秦月怀里。早就知道金子一定会发光,秦月踏入演艺圈那是迟早的事。
谢元仪?如果秦月选择她的话,那我暂时可以放心了。鳕鱼饼心想。
秦月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放进口袋,用拉链拉好,感激地对苏婉说:“这个馅饼有点儿大,我回去想想,明天我会记得和他们联系的。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谢谢!”
苏婉最不经夸,一被人夸就要飘,连忙摆手道:“哪儿啊,都是我分内,现在不早了,你要赶地铁的话快回去吧。”
秦月匆匆离开电视台赶往地铁站,一路跑得飞快,鳕鱼饼被她抱着,在怀里一颠儿一颠儿,仿佛躺进了一个离心机里被转成了一滩猫饼。
其实在城市里,现在并不算晚。大街上人来人往,广厦间灯火如昼,却是比白天还要多出几分热闹来。若是着急赶路,马路上穿梭着不少出租车,方便又快捷。
可秦月宁愿这样跑着。
黑夜。
车厢。
光束。
情绪根植于记忆,一触即发,那些恐惧与绝望,拔山倒树而来。
红砖绿瓦被夜幕笼罩,灯转风摇,吹起了泡泡,把这座城市五光十色的繁华印在上面,飘啊飘,越吹越大,当达到极限,一切都归于虚无。
潜伏期的病毒,平日里不声不响,可一旦触发了某个机关,便要如洪水般滚滚侵袭回溯,漫过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强迫着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温习。
秦月喘着粗气奔跑在人行道上。徐徐晚风擦过脸颊,呼啸而过;猎猎灯光扫在耳后,悬浮半空。她一路没命般地跑,大气不敢出,只将鳕鱼饼紧紧圈在怀里,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那一切理应与她无关。
眼前忽然大亮,视线一片豁然开朗。
秦月站在地铁站门口,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四十分钟的车程,离地铁关停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于是抬脚便走,所幸来时就买好了返程票。
这个点,冷冷清清的地铁站,秦月沉重的呼吸显得十分清晰,微微抽筋的双腿走起路来带着蹒跚,可她仍旧从扶梯上一步一步走进车厢。
终于在位置上坐下,秦月抱着鳕鱼饼的双手微微放松,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大脑空白,喉咙发干,因此她不敢大喘气,怕伤了嗓子。
慢慢地,意识终于归位,怀里似乎有一团毛茸茸蹭来蹭去。秦月低头,才看见鳕鱼饼从怀里滚落下去,无力地趴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粉粉的小舌头伸出一截来,嘤呜嘤呜地喘着气。
明明它刚才一下力气都没使,可看起来却不比她轻松多少。怪了。
愣了几秒,秦月脑袋里有根儿弦冷不丁一拨,她恍然明白过来。
自己刚才抱它抱得太紧,这小家伙被憋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还颠簸了一路,怪不得现在瘫成了一块猫饼。
秦月既然懊恼又心疼。地铁上开着空调,座椅都冰凉冰凉的,她怕鳕鱼饼的肚子一直贴着会着凉,将它小心翼翼地抱回腿上,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向它道歉:“刚才没考虑到你不舒服,对不起呀。”
“喵喵咪--”哼,对不起要是有用,那要亲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