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月之力涌来,楚溪更换新皮囊没骗过法则,但大概脱离了“楚溪”的身份,法则也难以再干涉。
“果然狡猾,只能说是原因之一。”师宣嘟囔,“派对该不会也是你举报的?”见楚溪点头,师宣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那还故意让我去。”
楚溪摸摸少年的卷毛,“我不喜欢你拍露骨的片子。很不喜欢。”
再次重复足以凸显楚溪的不悦。但这让它们全面下架的方法未免太凶残,师宣想到什么,“原来的devil呢?”
楚溪垂眸,又摸了摸少年的头,漫不经心道,“脑损伤,大概以后都不能上线了。”
对于怎样安排devil,楚溪原本是保留一些底线的。若男人展现的只是低俗与无节操,顶多引起他的嫌恶,连他自己被亲了几口都能忍受,楚溪以为没有什么是忍不了的,但devil染指少年还是挑起了连他都未曾直面的内心阴暗,这一念之差,在待审时,他趁着devil睡觉把男人的个体数据改成“楚溪”的,删除了个体发声组件,让他替他赴死。
楚溪轻阖双眼。
那个画面仍历历在目——devil被网警带走时,如玉俊脸因惊惧扭曲,他抓着栏杆疯狂挣扎,哭着嘶喊,嘴里却只有乌拉乌拉的气音。楚溪望着自己的脸被泪水与鼻涕覆盖,没有怜惜,只觉丑陋。他走上前,靠近devil。devil面色一喜,目中迸发出灼人的期望,嘴巴一张一合做出“救我”的口型。然而,楚溪只是一根一根掰开他抓住栏杆的手指,devil不敢置信,目中渗出恨意。真是蠢啊,devil见自己顶着他的脸怎么还会心存侥幸?
原来,他骨子里糟糕透顶的暴力因子并不比他的父亲逊色多少。
一双手抬起楚溪的脸,他压下那些晦暗阴沉的情绪,睁开眼,苏小白从椅子上跳到他腿上,拴住他的腰。
“离小电影落幕还有一个小时,我想我需要亲自验验你的阳痿是不是好了。”
被剥落衣服袒露出蜜色肌肤,楚溪拦住苏小白。
这个仿自devil身体时不时就会提醒他,少年与别人深吻的画面,刺在心中,难以抹去,让他放置身侧的手蠢蠢欲动,自体内冒出股破坏欲,想过分欺负眼前少年。有一瞬,他能体会那些通过虐待宠物而获得快感的变态,或许谋杀devil解封了他的阴暗面,但他不打算放纵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必须更加克制,更加循规蹈矩,掩盖骨子里承自父亲的恶习。
……
楚溪重新合上衣服,遮盖住所有春光,从下到上扣紧纽扣。
他把自己包裹得分毫不露,却伸手脱掉苏小白的衣服,让少年如初生的稚儿一览无余,含住少年的耳垂,吻过颈侧,滑落肩头,细细品尝。待少年渐渐乖顺如宠,他抚弄着少年的头发,拉开下面的拉链。
“坐上来。”
师宣望着衣冠整齐的楚溪,俯视被扒光的自己,推开些微距离。
“你是……喜欢我的吧?”
“随你怎么想。”
楚溪表现矜持,指尖绕着少年的头发,撩拨来撩拨去,并不着急。
一只蜘蛛拉开巨网,耐心等待猎物入网。师宣这只飞虫观望许久,试着在网上落脚,刚一触到,就被紧紧黏住。前一秒还闲适的毒虫立刻化作极具变化的海,从轻摇慢晃的波澜,变作狂风巨浪,让师宣这个飘摇的小船在无依无凭的海面上下颠簸,快要散架。
楚溪的两只手一直搭在扶手上。
从舒展平置至摩挲扶手,待闲适被打破,手掌一点点收紧,从缓缓握住到指甲扣进皮革里,至最后,他已然紧握成拳,手背青筋鼓起,不满于椅子里束手束脚的空间,哗啦一伸臂膀挥开满桌的化妆工具。
海面载着舟转移阵地,波浪在移动中翻搅成漩涡,牵引两人溺入其中,头晕目眩。
楚溪始终留有余地的表现裂开一条缝,打破他的克制,泌出层层热汗,一滴滴从下巴滑落少年鼻侧,流进丰润的唇里。
略咸。
楚溪的目光顺着汗水,探入唇间隐没的皓齿。这个像娇柔无力的猫崽般的少年在他身下摊开肚子,让那股压下去的暴戾从裂缝中漫出,一点点侵染双眸,海浪化作海啸吞没小船,把船体尽数肢解般,令师宣的喘息声越来越破碎。
楚溪克制着压抑着忍耐着,海啸登岸的那刻,穿插在少年发间摩挲头皮的手终究没忍住,狠狠一抓,拽着少年的头发逼得他像仰颈濒死的鸟类,而楚溪则是瘫痪于岸的水,当威力退去,化作细细流水搁浅岸边。
楚溪摊开手,掌心一团黑丝,是他情不自禁时拽断的少年的头发。
少年缓过劲来,气不过咬了他一口,深入肉里,血水从唇缝流出。
疼得楚溪额角青筋直跳,他却不阻止,默默忍着,只等少年咬够了,弯腰探入被血润红的口中,吮尽少年嘴中腥锈的血水。
顶着一张狂野英俊的脸,表情却隐含自持,目中温良浅淡,仿佛晴空万里中飘荡的云,有种无拘无束的闲散与舒畅。
此时此刻,楚溪心情极为愉悦。
楚溪弯起唇角,恍惚让人记起几分公子如玉的风采。
“当初,曲鸥让你借他的力量保护我,说服你同他交往——躲在别人身后被保护不是我能容忍的。”楚溪捏住少年的下巴,直直望进他眼中,一字一句道,“我会一点点获得力量提高地位,这个条件,应该足够让你跟他分手了。”
师宣没有说话。
“不要心软。”楚溪目中温良转寒凉,轻抬下巴,有些不快道,“我会帮他的公司挣足够的钱来补偿你的愧疚。”
“你误会了。”师宣道,“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每次都用命令的句式要求我,一般是选择问句吧?”
“我可没有接受反对意见的宽容。”
“嗯嗯。”师宣抱住再次展现其不可一世的楚溪,“我也发现了,你真不算一个好人。”
……
不过几日,新人演员狠甩总裁前男友,情移情色巨星的新闻登上各大娱乐报刊。与之前捕风捉影不同,两人光明正大秀恩爱,报纸时不时就要登一次某总裁黯然神伤的照片。
时间如梭。
楚溪凭借学霸资质,快速汲取着全息科技知识,修改账户漏洞,完善苏小白的身份。
出于点见不得人的独占欲,他实在不喜除他以外的人观赏苏小白的身体,并意淫着会让他恼火的事,苏小白提出与他做固定搭档,他仍断然推掉少年所有通告,让少年闲在家里当一个背后的男人,而他自己却利用devil的名气赚钱,一点点吞食碰碰车公司的散股,最终入主管理层,改革公司,不放弃限制级片收入的同时,开始拍摄正常向的电影,用以给闲得发慌的少年放风。
模拟了脑波,楚溪可以随时下线使用devil的身体。
网上著名的公众人物,线下只是一个无亲无友高度近视的阴沉男,楚溪在外星自考,花费一年多入职一家全息游戏公司,把掌握到的技术上传网络,借苏小白的手交易给雪国政府。
……
楚父被引渡到雪国,才得知儿子已于一年前脑死亡,被眼前送行的少年葬在亡妻墓边,他愣了好一会儿,恍恍惚惚告别少年,赶去墓园。
唯一的妻子与唯一的儿子并排立着,变成两块石板。
他不算一个好丈夫也不算一个好父亲更不算一个好官。他曾经想当一个好官,为此冷落妻子,让她抑郁而终。官场又渐渐消磨了他的理想,无法一展抱负,只能恪尽职守,不危害人民与社会,他郁郁不得志,于是把所有未完成的梦想寄托给儿子,容不得一丝缺点,严厉的管教让父子俩渐行渐远,现在,他终于失去了儿子,他唯一的期望埋葬在雪国冷冰冰的土里。
楚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隔日早,1000号苏小白选手宣布脑死亡,两台汇聚顶尖科学家耗费多年研制的舱自动损毁,种子计划宣告破产,全球悲痛。大赢家雪国政府偷偷笑了,闷声发起大财。
远在无数光年之外。
师宣改回原名,与楚溪外星,登记结婚展开同居生活,拉开没羞没臊的限制级生活,最终老死异乡。
……
师宣回到拟态书库,消化完两种所得能量,梳理好心绪,开始沿着书架筛选内容,择取法则难以发挥作用的。因为不确定自家亲亲故友会变成谁,为了保险起见,他选了一本无cp的书《上帝的刀疤(上部)》进入其中……
※
中世纪。
欧洲南部某沿海小镇。
一位带着儿子暂居于此的妇人怀了一个死胎,胎儿没有心跳,肚子却越长越大,吓疯的妇人喃喃着怪物不敢说出去,偷偷服用落胎的药物却毫无作用。
这天,她支走期待弟弟出生的儿子,拴好房门,疯狂用木棒敲打肚子,待奄奄一息时,一位贪慕妇人美貌的男人翻窗潜入,打算实施暴行。愿以为妇人软弱不经事,定不敢随便说出去。然而,这妇人来历非常,并不愿意委身一介贫民,奋力反抗时被男人失手打死,色胆迷心的男人冷静过来,吓跑了。
师宣泡在羊水里,被四面八方的软壁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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