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诚觉得这场面越发不忍直视,只得把视线收了回来:“话说,我不是很懂直男的友谊啊。”
赵成义坚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男?”
“额……就是一个说法,从过路的客商口中听说的。”祁明诚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往客商啊、书本啊上面推,这个说法不容易被揭穿,“只喜欢女人的男人就叫直男,只喜欢男人的男人就是弯的。”
老实说,赵成义还是不懂为何有“直男”、“弯男”的说法,他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胯间看去。隔着裤子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小成义此时也在沉睡,赵成义还是忍不住问:“不都是笔挺笔挺的吗?”
“什么?”祁明诚一开始没弄懂赵成义的意思。
赵成义对着自己的胯部点了下头。祁明诚顺着赵成义的目光往下,也看向了赵成义的胯部。
哦,祁明诚明白了。原来赵成义说的笔挺笔挺的是指那东西有反应时候的状态啊。
祁明诚清了清嗓子说:“也不是都笔挺的,也有带、带钩子的。咳咳,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个?”
“好奇。”赵成义坦坦荡荡地说。
总之,有时候真是弄不懂直男和半直男间的话题走向呢。
两人正说着话时,包春生送了两只烤兔腿过来。兔腿不大,主要是给他们尝尝鲜的。祁明诚不太想吃,就把两只兔腿都给了赵成义。赵成义一边吃着一边问:“没胃口吗?是不是这几天累到了?”
“只是不想吃而已。”祁明诚摇摇头说。
“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是没办法,你完全可以留在家里过舒坦日子。”赵成义这一路上和祁明诚聊天多了,知道祁明诚还有好多能赚钱的点子,那祁明诚不管在哪里都是能赚到钱的,为何还要跑商?
祁明诚笑着说:“我一方面是想要出来走走,就是单纯地走一走看一看。而且,这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祁迹》不就能出书了?我要争取每隔一两年都能写出一卷来。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义。”
赵成义“嗯”了一声,听着祁明诚继续往下说。
“再有一个……其实我早就有野心了,我想要建立一个全国性的商业网络。”祁明诚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耀,“我不光要去西北,还要去西南,去东北……”这个时代的讯息太不发达了,因此祁明诚只能亲自下场做调研工作。他一开始就瞄上了残疾或退伍的大兵,一方面他确实想要给这些人一个能继续赚钱养活自己的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要和官方合作。他要走的路一开始就非常明确了。
“如果各地的市场能被我连通起来,也有利于我为大管事这一派提供军需。”祁明诚又说,“军需中最重要的三块分别是军械、粮草和被服。我肯定是不能动军械的,剩下的就是粮草和被服了。”
赵成义默默地听着,偶尔会说上两句话。他对于各类商业行为不是很在行,但他能从军队的物资调配这一方面给祁明诚一些建议和启发。今日的前半夜正好轮到他们两个值夜,他们能尽情地聊天。
后半夜,两个人一起睡了。估计是因为值夜值得有些累了,祁明诚这一觉睡得非常熟。
第二天,赵成义率先醒了过来。两人的铺盖和马车连通。赵成义出于安全考虑,一直睡在外侧,让祁明诚睡在紧靠着马车的里侧。而且,赵成义一般都是让自己的脸冲着外面,背对着祁明诚睡的。
赵成义觉得有什么东西戳着自己。
大家都是男人,赵成义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
不就是祁明诚的笔挺笔挺么?
赵成义淡定地把义弟的笔挺笔挺拨到了一边,然后揪着祁明诚的脸,说:“喂,该起床了!”
祁明诚被叫醒后发现了自己的状况,他起先还有一点点尴尬,可是因为赵成义太坦荡了,于是他很快就坦然了。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男人嘛,即使什么坏心思都没有,只憋了泡尿也能立起来。
总之,直男就是这么坦荡的啊,互相比个大小,互相摸上那么几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他们的队伍继续往西北行进,走了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祁明诚一行人得知了一个消息。初春冰雪消融时,景朝的国土中间那块儿闹了大洪水,死伤了很多人。洪灾发生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源兴省那边不受影响。因为,灾民们的行动能力有限,即使向往东南地带的富庶,也跑不了那么远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路上都对灾民设了障碍,很多城禁止他们入内。灾民们只能在城外等死。
这个国家的救灾反应太慢了。哪怕考虑到古代等原因,这样的救灾反应依然是慢的。现任的皇帝坐了不到二十年的皇位,底下的贪官污吏就多出了几十倍,老百姓的日子也比当年难过了不知多少。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受灾地,祁明诚所能看到的衣衫褴褛的灾民也就多了起来。
不过,按照祁明诚的路途规划,他们不直接经过受灾地,等到达距离灾区最近的南坡城后,他们就又开始远离受灾区了。所以,他们看不到受灾区的惨象,但见过灾民们麻木的眼神,祁明诚却能想象地出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些灾民们还是从洪水中逃出来的,那么还有更多逃不出来的呢?
然而,祁明诚能做的似乎唯有一声叹息。
他们是在傍晚赶到南坡城的。城门口已经高度戒严,城外聚集着很多的灾民。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有些孩子甚至饿得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草皮、树皮等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啃光了。
即使祁明诚等人衣着整齐,也不得不多塞了一些银子,才被守城的大兵放到城里去。
城外、城里有着地狱和天堂一般的区别,城外的人眼神麻木,城内的人依然歌舞升平。洪水之灾完全没有影响到这座距离灾区最近的城。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着一座大城应有的繁荣和热闹。
祁明诚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60章
祁明诚找的客栈是家中档的客栈,一共要了四个房间。祁明诚和赵成义是一间屋子,其余的人按照四四五进行自我分配。因为进城时就已经快天黑了,所以大家要过了热水、吃食,就直接休息了。
想着城外的那么多灾民,祁明诚不愿意在南坡城中多待,便和赵成义商量说,第二天一早就走。
赵成义对此并无意见。
然而,等到第二天,整个南坡城都戒严了。外面的人不许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许出去。祁明诚出去逛了一圈,打探到一些消息后,沉着脸回到了客栈,说:“外头有疫情,南城已经开始死人了。”
南城是南坡城里的穷人区。每个城里都有类似于这样的穷人区,住着些身份寻常的贩夫走卒。
如南坡这样城中没有溪水河流的城,城内人吃的水要么靠挖井而来,要么就从城外挑进来。南坡城中有不少人就靠卖水为生,他们大约后半夜就要起床,赶在大家晨起时把城外的水挑进城里来卖。
然而,买得起水的都是富人,再要么也是生活过得去的人,南城的穷人们是舍不得买水喝的。这些人喝得水从哪里来呢?他们会直接去护城河中挑水喝,即使人工开凿出的护城河中的水非常浑浊。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水其实对身体有害吗?他们知道。然而穷人的日子自然有穷人的过法。
“城外的灾民中一直都在死人,但是大家并没有把这个太当一回事。灾民缺衣少粮,不死还能怎么的?总之,对于城里的人来说,只要不把城外的灾民放进来就行了。”祁明诚对赵成义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可事实上,灾民中早就出现了疫情。前两天,灾民把几具尸体丢进了护城河里……”
无人能知灾民们为何要这么做,也许是出于报复呢?他们知道自己的同伴是病死的,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们,而恐惧又使他们心中生出了怨恨。如果城里的人放他们进去,他们会不会就不用死了?怨恨使他们选择了报复,他们把病死之人的尸体丢进了护城河中,于是那些靠河喝水的人就染病了。
然而,南城那些被迫染上疫病的人又何其无辜?他们也不过是些挣扎着过日子的普通人而已。
疫病的来源算是搞清楚了,然而祁明诚却仍有一点搞不明白:“疫情只在南城爆发,不让城外的人进来,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为何现在城里的人也一个都不能被放出去了?我们这边可是西城!”
如果整座城里都爆发了瘟疫,那么封城之举还能解释,然而现在出现疫情的仅仅是南城而已。
城一封,每个十天半个月,他们根本走不了了。
赵成义想了想,说:“你给我点银子,我等会儿去找守门的小官了解一下情况。”
祁明诚解下自己身上的钱袋子,整一个丢给赵成义,说:“早就让你把这袋子钱拿走了,你非不听。你我之间何需算得如此清楚?而且,你别我把想得太高尚,我不过是提前在你身上下点投资。”
赵成义掂了掂钱袋,直接揣进了自己怀里,笑着说:“我不稀罕管钱,用时再问你要,方便!”
“我看你是嫌银子沉吧!你在这里坐着,我把鲁乙、阿顺几个都叫过来。”祁明诚说着就跑出了房间。他得把自己人看好了,这种非常时期,不适合去外面走动,大家都老实待在一个地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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