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肃无法,他也顾不上整洁端肃的形象了,只好褪去了最外面的长袍,将之往相反的方向抛去。
胤呈王果然直接跟着那衣服,目露痴迷地将那衣服紧紧抱在怀中,并且用那处不断地在衣服上摩擦,殷肃见状,又是愤怒又是恼恨,胃里翻腾极了。
为了阻止胤呈王继续胡乱下去,殷肃只好将那衣服直接击成粉末,那种诱惑人的气息瞬间消失,胤呈王疯狂了一阵子后渐渐平息下来。他神志恢复后,就见殷肃身着中衣,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清醒了?”殷肃语气虽平淡,可胤呈王还是能够听出来他的怒意。
胤呈王化为人身,他如今虽神志清醒,可硬得发疼的那处因为没有机会得到发泄,仍然令他难受得紧。
“有人在你的衣袖上涂抹了那种东西。”他面对着殷肃镇定说道。
殷肃转身回屋,迅速地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冷冷道:“本王早就说过,府中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有人将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殷肃此时正在气头上,胤呈王也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模样,有些心虚道:“能够涂抹到你的衣袖上应该是刻意而为,不知你的衣服经手过哪些奴仆?”
殷肃看着被毁坏的庭院以及生机全无的一些奴仆,心中更加恼怒,但他没有失去冷静,道:“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他顿了顿,“能让你这般疯狂的一定不是普通妖族,你方才可有嗅出来什么?”
胤呈王面露尴尬之色,摇摇头,无奈说道:“我也不敢断定。”
殷肃寻思一会儿,对着院外幸存的奴仆吩咐道:“去将殷箬叫过来。”
奴仆领命而去,殷肃一时半会儿不愿意与胤呈王说话,院中的氛围有些诡异,胤呈王自知理亏,也只好静默不言。
不过一会儿,殷箬就来到殷肃的住处,见院子被毁成这样,不禁大惊失色,“兄长,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谁做的?”
“殷箬,本王告诫过你,不要让府中出现不该有的东西,你是忘记了还是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殷肃毫无感情的眼眸看着她,像极了一对漂亮的琉璃珠子,可是,在殷箬的眼中,这是兄长极为愤怒时候的模样,兄长从不轻易动怒,可是一旦发起怒来,不啻于天崩地裂。
“兄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肃沉默地看着她,周身的威压越来越大,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殷箬不禁看向胤呈王,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兄长生如此大气的事情,可胤呈王却看都没看她。
“府中除了你,恐怕没人能够取到能令胤呈也疯狂的信息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殷肃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殷箬心中“咯噔”一声,目光瞬间有些心虚,但很快就隐藏起来,连忙反驳:“兄长,我没有做过!不信你可以查证!而且,我怎么可能这般谋害兄长?”
殷肃一直盯着她,自然捕捉到了她心虚的情绪,一双眼珠子更加冰冷无情,“本王不管你是要将那种东西用在什么地方,可你让别人趁虚而入涂抹在本王的衣袖上,实是你之过,你说,本王要如何惩罚你?”
殷箬心中发冷,惊慌失措中连忙说道:“一定是寂霖那和尚!一定是他!是他害我!兄长!请你相信我!”
殷肃冷漠着脸,“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吗?”他俯身看瘫软在地的殷箬,“本王最痛恨的是被别人当成傻瓜,殷箬,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殷肃并不是不清楚殷箬不可能这般任性地将那种东西涂抹在自己衣服上,他无法容忍的是,殷箬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她蠢笨可以,但是不要让别人趁机招惹到自己,否则,她就是不可饶恕!
“看来是上一次的惩罚没有让你长记性,”殷肃伸出手直接给了殷箬一个重击,殷箬立刻撞飞出去,倒地奄奄一息,“你可以去陪伴炽岩征讨人界了。”
殷肃言罢,用沉冷的目光看了胤呈王一眼,拂袖进了屋子。
殷箬有些绝望,她如今这副模样,要是去了人界岂不是找死?兄长果然心狠,自己不愿犯下弑亲的罪责,就让她换个死法,果然不愧是殷肃王!
她吃力地抬首看向胤呈王,如今也只有胤呈王能够保自己了。
胤呈王垂眸俯视他,儒雅的笑容不再,只漠然说道:“你好自为之。”
第八十一章 舒华陪葬
能经手殷肃衣物的除了专门的奴仆, 在这个府中也就只有殷箬了,更何况还能弄到高等雌性妖族的信息素。
经过一番查证,确实有奴仆表明曾见到过殷箬触碰过殷肃的衣物,这下也就不算冤枉她了。
殷肃心中依旧沉怒,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也没有被人用那种目光看过,他如今一想到胤呈王当时带有侵略性的神情,他就觉得恶心, 想到这是殷箬愚蠢的结果,他就恨不得亲手解决了她, 殷箬要不是他的亲妹, 他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殿下,胤呈王殿下还在门外候着,您看?”侍从小心问道。
殷肃厉眸扫过去, 那侍从立刻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殷肃沉默一会儿,眼神恢复了平淡, 冷静地挥开门, 看向院中依旧一身狼狈的胤呈王, 问道:“寻本王何事?”
胤呈王镇定地看着他,“殷肃,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何殷箬要在你的衣袖上涂抹那种东西?她不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殷肃回问他一句,“那又如何?她想害人却被人反利用了,难道不是她的过错?”
“是这么说没有错,”胤呈王严肃地摇摇头,“可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个举动不正好如了幕后之人的意?”
殷肃沉目看他,“幕后之人?胤呈,别把本王当猴耍,你与殷箬技不如人,就要承担起后果,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胤呈王见他如此,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向他郑重行了一礼,“此番是我唐突,我在这里赔罪,如今战事吃紧,我也要回去了,再会。”
殷肃沉默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吩咐身后的奴仆,道:“去请寂霖和尚。”
贺寂霖早就料到殷肃不可能完全被蒙蔽,他跟随奴仆来到殷肃已经修葺好的院中,就见殷肃持剑而立。
“本王不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不过,本王很愤怒。”他将剑尖指向贺寂霖,面容沉肃,“本王目前不想杀你,来战一场吧。”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迎战。
两人境界相差甚远,贺寂霖完全是被殷肃压着打,大乘期妖王的怒意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殷肃剑剑划破了贺寂霖的衣服,却发现他未流半点血迹,不禁诧异地停了下来,来到倒伏在地的贺寂霖面前,俯视着他。
贺寂霖爬起身来,站在殷肃面前,轻咳几声,道:“多谢殷施主手下留情。”
“本王可没有手下留情,”殷肃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将你的防御法器拿出来。”
贺寂霖愣了愣,将闾丘鸣送给他的鳞片放在掌心,只见那鳞片上又多出了好几道深深的伤痕,倘若殷肃再多加些力道,这鳞片恐怕就不再完整了。
殷肃垂眸仔细看了那枚鳞片片刻,忽然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还真是深情。”
“不过恐怕这鳞片在本王剑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贺寂霖也知道,可闾丘鸣送他鳞片的初衷,就是为了抵御炽岩王和玄沼王的攻击,这鳞片能够挡住殷肃的几次攻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足以看出来蛇族防御能力之强。
殷肃眉头忽然一动,“本王忽然想出来一个法子,”他将贺寂霖手中的鳞片拿过来,接着往里面灌注相当于他修为的妖力,片刻后递还给他,“现在本王不用担心你会因为受伤而提前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战斗,本王也可以打得尽兴了。”
他话音刚落,便又挥剑朝向贺寂霖。
人界丹州城。
刚结束了几场小战斗,炽岩一脸欲求不满地回了营地,正准备拿手下人练练手,就见英鸾来报。
“殿下,属下在城郊发现了殷箬殷大人。”
炽岩愣神不解:“她怎么会来?她人呢?”
英鸾示意她身后的妖兵,很快,两名妖兵就将殷箬抬到了炽岩面前。
炽岩惊讶极了,他蹲下身来,仔细查探了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殷箬,好一会儿,才用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说道:“不可能啊!”
“殿下有何发现?”
炽岩王皱起眉头,粗着嗓子解释道:“本王看她这伤势是出自殷肃之手,可是殷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殷肃虽说对殷箬并无多少兄妹之情,可要说他将殷箬重伤如此,那得是殷箬做了多么不可饶恕之事才能令殷肃这么大动肝火啊?而能令殷肃这么大动肝火的事情实在是少见。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能不能治好。”炽岩王吩咐妖兵直接给殷箬单独一个住处,并寻医救治。
“可是殿下,如殷大人这般重的伤,我们恐怕是救不了了。”英鸾解释说道。
炽岩想了想,靠近她,“那就偷偷去丹州城里捉一个丹师过来,他要是不救,那就杀了再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