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雨啊……”提到这个曾经的大师兄,《长生》男主时柳静姝犯难起来,穿越之初她以为自己拥有剧透金手指是无所不利,这个想法在第一天练剑时破灭,后来遇到苏晴,与原书完全的性格曾让柳静姝嘀咕过,不过现在她如愿抱上苏晴大腿也不去想那些。至于林玄雨,柳静姝从头到尾都没惦记过,因是男主她觉得不应该破坏女主姻缘,这会顾白问起来柳静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讪讪道。
“大概是个用情至深的人。”书里苏晴落到魔界下落不明,林玄雨只身前往魔界,不顾入魔的威胁寻找苏晴,也是经历过这件事后苏晴决定带林玄雨踏仙台,全文迎来一个美好的大结局。
“我觉得他要是爱上了一个人,大概会,会至死方休。”柳静姝不知怎么想的,用了一个颇为强烈的词语。
至死方休吗……
柳静姝说完点点头,想和顾白聊些轻松愉快的事,不知怎么的眼睛犯困起来,她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要和顾白继续聊天,嘴一合眼一闭直接趴在床沿睡过去了。
这番怪异的表情没有引起顾白反应,他只是嘴角不再挂着那抹笑意,冷冷看着柳静姝被人扶到桌边,同前几日趴在那里沉沉睡去。
“宁神息的效果不错。”有人占据了柳静姝的位置,坐在那里对顾白笑着,他将柳静姝想做的和不该做的一齐做了,亲密执着顾白的手,十指相扣。
顾白挣扎几下,反倒被对方扣的更紧,力气之大让顾白煞白了脸。
“主上想逃哪里去。”林玄雨冷笑道,他已不是坤天派时的模样,也没有年轻时的稚气,眼里沉着戾气,眉间藏着可怕的执念。
“与你无关。”顾白道。
他这副无情的模样让林玄雨心中暴虐四起,他看着面色苍白的顾白,下意识将人拉进怀中,低头覆上吻。
起先只是一个吻,而后手渐渐往下,顺从主人的欲望,宽衣解带的事再轻松不过,等顾白反应过来时,他已被林玄雨压在身下,下身被剧烈的冲撞着。
“……滚。”顾白刚想凝起灵气,他的手就被林玄雨死死按在床上,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我劝主上还是不要闹。”林玄雨贴着顾白的耳根讲道,“宁神息药效略浅,柳师妹要是被惊醒可就不好了。”
话说间林玄雨朝着顾白敏感点狠狠一撞,叫顾白失神喊出声。
桌上的人手臂微动,似有醒来之意。
顾白狠狠咬上林玄雨肩头,硬是把第二声呻吟给咽下了,他用的力气颇深,不一会肩头就见血,几缕血丝顺着顾白脖颈滑下,在雪白肌肤流下鲜艳痕迹。
林玄雨动作一顿,呼吸徒然一粗,又发了疯往那处撞去。
这场情事更像两头野兽互相撕咬,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心心相印,有的只是安静的呼吸和沉重冲撞声,它带着偷情的快感和背德的羞耻,两人肆意在对方身上发泄着。
他们都知道,在这场情事结束后他们又将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没有和解的可能。
最后一下顾白被撞得手脚酥软,他下意识松开嘴来,搂着林玄雨的脖子顺从心底的愿望,也是一声近乎模糊的话语。
“林润……”
林玄雨心中一震,在紧致湿热中释放自己的欲望,他抱住日夜思念的人,抚着他的羽翼低喃着,“主上……”
回答他的是抵上胸膛的凶器,和无情的杀意。
林玄雨没有做出防备,而是就这个姿势狠狠顶一下顾白,掐着他的脖子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干死在床上,让她们看看,她们眼里所谓的苏师兄是个什么模样。”
“混了这么久,你学到的就只有这些下等伎俩。”顾白不为所动,仍是抵着那把凶器。
林玄雨深深看了顾白一眼,松手抽身离去,当着顾白的面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站在床前反问道,“你又教了我多少?”
坤天派剑术不教,最拿手的枪法不露,修炼功法也无,作为一个师长顾白不合格,可就算是这样,林玄雨还是没有拜其他人为师,取代顾白的位置。
他想,他是个以偏概全的人,只记得顾白的好,不记得那些坏。
“我找主上很久了。”林玄雨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见羽说你死了,我一直不信,后来修炼有成,懂了一点旁门左道便想推测主上行踪。”
“所以你找了过来。”顾白赤裸起身打算更衣,只不过动作一大两腿之间便流下白浊来,叫旁观的林玄雨眼神一暗,哑声道。
“是。”
“主上的行踪我找不到,真以为主上去了,想着寻一个傀儡陪我左右。”时隔今日的林玄雨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他紧紧抓住顾白的手笑道。
“只是没想到弄假成真。”
冰冷的金属外壳对准林玄雨太阳穴,顾白也笑了起来,“这一枪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也能废了你半条命。”
“主上就这么恨我。”
“你当日在碧海林有多绝望,我今日便有多恨你。”
“如果没有你的自作多情,你在我心里甚至比不上一条狗。”
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人,就因为一时无聊的行为,他就要赔着一辈子记恨一个人,倘若不杀了你,那么我的余生都将在仇恨中度过,从而失去最初活下去的意义。
不把你杀了,我怎么得到解脱。
第52章
最终林玄雨一言不发离去,如来时那般毫无踪影,去时也悄无声息。
顾白站在床沿,确认那道气息彻底消失后方才狼狈跌坐下来,看了会持枪的手,片刻后抬手按住,这才安抚了颤抖的右手。
他到底在怕什么?顾白独自一人沉思着,柳静姝睡得很熟,甜美的睡颜在诉说一个少女的梦,顾白起身取来披风替柳静姝披好,收拾了屋内一片狼藉转身出门。
星光大地,月霜满天。
顾白走到亭子歇下,石桌摆着一盏冷茶,大约是柳静姝摆好忘记收走,于是香茶由冷变热,送到顾白口中时凉入内腑。
虽凉,但也能醒人。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顾白稍稍冷静下来,开始回想起今晚之事,想到他敢威胁一个元婴修士时,顾白忍不住发笑起来,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自己刚回来不久林玄雨就能摸上门来,由此可知林玄雨的手段惊人,连日来他歇在自己屋内无人知晓,便能猜出手段之高深。
就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喝退林玄雨,该说他旧威尚在,还是说不知死活。
毕竟那句干死在床上的话不是说笑的,一个元婴修士若是真想,采补筑基修士致死轻而易举的事。顾白摸着脖颈上的淤青,眼中阴翳又起,一声不吭动手调运灵力,将淤青一点点化去了,才给自己续上一杯茶水。
“冷茶伤身。”有人道。
顾白放下茶壶,对上那人的身影并不惊讶,反而笑着起身取过她手中托盘,搬下小火炉动手温起酒来。
“冷茶伤身,你却拿来酒水。”修真界的火炉靠几块灵石发热,顾白捡了几块火灵石往里头送上一点灵力,很快就有幽蓝火焰舔舐着上头的铜炉,卖力加热。
“这不是给你喝的。”苏晴看了会顾白背后那对羽翼,想了撤去隐身术,将自己的羽翼展现在顾白面前。
也是那般大小,在月光下纯洁无暇,轻轻挥舞着,如梦如幻,不似真物。
“夜里头睡不着起来喝酒。”顾白打趣苏晴,“酒可不是什么助眠的好东西。”
“我知道。”苏晴望着跳跃闪烁的火焰,眼中明明灭灭,喝了酒不一定能睡着,但是能醉在梦乡中,梦见自己所思所想,不必重复前世一幕幕。
炉内的水已经沸腾了,敞开的壶口飘逸着酒香,浓烈醉人,却无人动手取下去品尝。
“……我这几日总在做梦。”苏晴目光有些飘远,她似乎被醉倒了,在这个月夜吐出心底的秘密,或许对面是自己的亲人,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对象,苏晴说出了她前世死去的真相。
“我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地方,那儿琼树玉阶,仙草遍地,瑶池佳酿,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景美人也美,同来的皆是大能者,可谓是群英荟萃,我不知为何来此,可知道来这人的所有目的,那里中央有个台子,四四方方的,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丑,有人同我说它被称之为仙台,登上的人可以窥得大道,真正的与天同寿,大道不灭,尔等不死。”
“来者八百者,登仙台人不过数人,最后我也登了上去,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去问问这大道是否无情,是否天道之下皆为蝼蚁。”苏晴停了下来,用一种淡漠的口吻叙述一件事实,“当时和我一起登上的还有一人,梦中他与我恩爱非常,是人人称羡的道侣。”
“后来呢……”顾白的话和所有人倾听没有区别。
苏晴没有回答,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挡去了眼中的情绪,她轻声道,“我被人推了下去,从升仙之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再也爬不起来。”
“摔得好疼。”苏晴至今还记得那种感觉,发自心底的绝望和痛苦,她就这样躺在尘埃里,能看透九重天的瞳眸看着他们一路飞升,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