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看着沈廉震惊的小眼神越发收不住口,不停地说:“奈何受到那奸人所~害~呀~,真真~是可怜呀~呀~.....今晚晚上我要搞叔叔.....”说着便唱起了京剧来又无缝衔接了民谣。
沈廉脸抽抽,想从老先生手中抽出手来,还没抽出一半,就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手里拎着一个嗡嗡作响的大家伙!
本来沈廉是想赶紧抽回手往旁边一滚,躲开先的,谁知道这老先生的力气忒大了!反而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与沈廉的力量冲了个对冲,沈廉被扯了个踉跄,没跑开眼看着那个大电锯要落下,赶紧一把推开哆嗦的老先生。
想不到,才来了没多久就要命不久矣!也好,省的这个世界再搞来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样就不算是自己自杀死了的吧。有点累了呢。
没有预计中的疼痛袭来,反而有一声惨叫。沈廉赶紧睁开眼,看见了手拿电锯的那个人被踹到了一边去,电锯也滚进了草丛里,而站在他眼前的玉树临风端的是一派潇洒的是,赵马德!
沈廉看见他不自觉地觉得脑仁儿要疼起来。老先生早就不见了,沈廉慢吞吞地站起来,拖着一只残手打算不引起注意地离开。
才走了没两步,赵马德就跟了上来,插着裤兜,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沈廉越发觉得身上沉重,脚步几乎是拖着走的,直到一只手臂横了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几乎是驼着背走的,在阳光之下,他的身影越发委顿了......
“那里是个不错的隐藏点啊三八。不如选在那里炸窝。”赵马德指了指树荫下的小草丛。
听着吊儿郎当的声音,谁的拳头大,谁是大爷。沈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沈廉蹲在小草丛里,头顶几片大树叶中间还插着几根草,托着伤残的手跟旁边蹲着哼着十八摸的赵马德潜伏在这里。
“三八同志,你最近有没有收到组织的召见呀?又或者咱们大王找你寻短见了之类的。”赵马德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廉面无表情:“666.”
赵马德傻眼:“啥?”
沈廉认真道:“666组织暗号。”接着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指指赵马德背后,神情是无比地严肃。
赵马德:莫非出了什么事?
赵马德半信半疑地转过头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突然,屁股被捅了个马蜂窝,那一击可谓是快准狠,赵马德酸爽得整张脸都红了。转头正想去伸手抓住沈廉这丫的给他一个爆头之击,让他认识认识人生,这丫的一溜儿地扔下了树枝无比麻利地撒欢儿跑了!
赵马德暗骂了一声粗口。
沈廉心情真是爽歪歪了,让你丫的大老爷们还来欺负他这种病号,不捅你个菊花开我不姓沈!
沈廉撒欢儿跑的快乐没持续多久,就悲剧了。
赵马德这身体素质可是比得上特种兵的,沈廉这种弱鸡体质任他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五指山。正当沈廉拐过一个角落时,一只脚突然横了出来,沈廉刹不住车,被这只脚绊了一脚,跌了个狗吃屎,受伤的手又给摔了。这身体素质可比不得上个世界的身体,那是弱鸡少爷,这么一摔差点没把沈廉的门牙给断了!
赵马德的腿肌肉够硬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沈廉“噗”地扑倒在地上倒让赵马德惊了一下,扑倒的声音很是闷实,就是一大块猪肉被猛摔在地上那种不响但是很实的声音,沈廉大字型地躺在地上,他不由地看着都觉得肉疼。
赵马德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暂时放下了私人恩怨拉起沈廉,看着沈廉那副惨样,青青紫紫的猪头脸的视觉冲击确实够强烈的,这一下强烈冲击就让赵马德觉得他挺惨的,于是就想着算了这一拳还是不打了,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沈廉这幅惨样都是自己给打的,就有点不好意思动起了点恻隐之心。
赵马德有点同情道:“你没事吧?”
沈廉摇摇晃晃地挣脱他的手,站起来,忍着痛道:“我木事。”由于刚刚还磕到了嘴,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再加上他一脸敌视的样子,此刻这幅样子倒有点像小孩子发脾气的样子,有点气鼓鼓的可爱,也有力不从心的无奈。
赵马德拢拳在嘴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上去扶住了沈廉,说:“看你好像扭到脚了,我扶着你吧。”
沈廉可怕了这哥,莫不是在想什么法子再揍他一顿吧?
赵马德一把制压住沈廉微弱的反抗,难得好心地将他扶回病房。
沈廉一路上想着这哥莫不是要反手给他一嘴巴子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是其实他想麻痹住自己今晚儿在厕所池子里淹死自己?
在沈廉胡思乱想间,赵马德已经翻出了红药水绷带等物品。
隔壁的七号老兄刚从外面蹦哒回来,看见赵马德给沈廉上药,居然也新奇地走了过来看。
于是沈廉被两个人四只眼睛看着,其中,一双是智障般的斗鸡眼,一个是死神般的冷眼神,他有些不自在地缩了回去,奈何被赵马德捏住下巴搽药,进退不得。
“这是什么?”七号兄用手沾了沾沈廉脸上的药水,看了看,也往自己脸上抹了两下,兴高采烈地嚷嚷着:“我也要这个!我也要!”
赵马德被吵得没办法,刚沉下脸来,想把七号治服帖了扔出去,看见七号兄干净的脸,邪笑起来。
“好啊,我给你~”最后的波浪号喊得无比骚气,愣是把沈廉骚得哆嗦了一下。
赵马德这个大灰狼摇着大尾巴向七号兄招招手:“过来~”七号兄高高兴兴地,毫无知觉地奔向大灰狼的怀里。
我滴乖乖,这个七号兄绝逼是够胆了!兄弟们,这是个铁铮铮的汉纸啊!
七号兄高高兴兴地盯着张画着大红叉的脸就撒腿跑了,拉都拉不回来。
赵马德无所谓地转过头继续帮沈廉上药,左手修长的手指扭住沈廉的下巴抬起来,右手拿着棉签,一脸平淡地上药。
沈廉下意识地抵触他的触碰,头偏开了他的手指。赵马德的眉一挑,沈廉还没有觉悟要接受一个男人捏着下巴,接着赵马德双眼一眯,眼中闪过往日暴打时候的精光,吓得沈廉反射性地偏了头。这下,赵马德满意地继续捏着他的下巴开始上药。
沈廉很识时务为俊杰,关键的时候认怂,但是,过不久他又是一条好汉!
赵马德上药的手势倒是还好,轻轻的,没有很痛,又恰好能好均匀地抹上药,手法娴熟,显然经常上药的样子。一张原本清俊的脸,此时平静下来竟是桃花眼!眉角上挑,眼帘低垂,睫毛长而浓密,一排排地像颤抖的小蜻蜓。鼻翼小巧,薄唇微抿,眼神专注,此时莫名地多一股风情。
沈廉不想盯着赵马德那张倒霉脸,又不能明着反抗,于是眼珠子到处乱转,或者眼神放空。
终于,赵马德忍无可忍,一巴掌盖在沈廉的天灵盖,咬牙切齿道:“不要拿那种猥琐又智障的眼神看着我!白痴!”
第三周厉害了,我的赵(三)
经过白天一天被赵马德揍完良心发现强迫性被上药后,惊吓后的沈廉晚上在赵马德没有表示出要再揍他一顿的意思下忐忑地去睡觉了。
沈廉最近没被揍太多,所以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中,但总归有点睡不着,在半梦半醒中,沈廉感觉自己的床一沉,身上有黑影投了下来,马上清醒进入戒备状态。
这些天被赵马德打出了警惕性,沈廉能够在半夜瞬间进入以防护为主的姿势挨打,基本一顿打下来是受些皮外伤,最起码没那么疼了。
沈廉才刚摆出一个护脸的姿势,赵马德就嫌弃地一把拉下他护脸的手,嫌弃地问:“你在干嘛?”
沈廉疑惑道:“你莫不是在梦游?”
赵马德:打你就知道我梦不梦游了。
“38同志,组织委任你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组织很看得起你啊。先起来。“
这在沈廉听来无疑是,傻~逼,老子现在要你干点作奸犯科的事情,敢不干就打爆你。
沈廉在淫~威之下只得乖乖地起身,慢吞吞地套上件外套,再慢吞吞地穿上拖鞋,最后慢吞吞地站起来。
赵马德看着尿性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拎着这小子起来自己给他收拾好了,这种速度在他这种速战速决的人面前看着简直牙痒痒的。
赵马德忍不住催促:“好了没?像个娘们似得磨磨蹭蹭。”
沈廉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回答:“好了。”
“跟我来,小声点,别吵着别人。”说着,赵马德就走了出去,落地无声。
此时同病房的七号兄还在睡着,没有醒来。这么个半夜,赵马德不仅没有揍他,还似乎有事情要他同流合污,真是十分不妙。
奈何武力值没有人家高,只能暂时屈从。
半夜的精神病院很安静,白日里闹腾的病人此时都睡下了,但总有些喜欢在夜晚发疯的精神病人越发精神,偶尔经过一两个病房总会莫名听到里面传出幽幽的歌声或者神神叨叨的低吟,再配上窗外的影影绰绰的树叶不时被风吹得摇来摆去,连这精神病院的走廊的安全灯都绿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