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被压着脑袋,只能迷糊地说着:“尼嘛设经并......”
脑袋上的手又拍了几下他被爆过的头,懒洋洋地说:“要不然我作为巴拉拉小魔仙的一员将会代表月亮消灭你。”
沈廉深知跟精神病没法沟通,干脆就不说话了。
男人见也没问出什么情报,看着沈廉猪头一样的脸就暂时放过他了。
沈廉如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不久之前被爆的头又被拍裂了伤口,血浸透了白色的绷带,右手脱臼了毫无知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眶正中一拳,他好不容易转过头,忽视八号病床那监视般的目光,对着同样遭受残暴的七号同志说:“麻烦帮我叫一下护士。”
七号同志新奇地看着沈廉的脸,呀地一声又蹦又跳地开始唱起来:“onlyyou能取西经,onlyyou......”
沈廉转过头干脆看向天花板,浑身无力,什么也不想说了,妈的智障!这个该死的精神病院,还有正常人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这次的任务是在现代,也在精神病院展开。
沈廉这次的身份不是个智障,刚才的八号男人也不是脑残,而是,其实两人都是装的。
沈廉这次的身份是个黑道老大的小儿子,由于与一桩走私扯上了关系,所以被警察盯上了,而为了逃脱罪名,他的律师给他想了一桩假装精神患者的点子。
而八号病床的暴力男人就是卧底,此人十分凶残,嫉恶如仇,由于某件事的缘故,因为这身体的原主被降职了甚至是停职,心中怀着仇恨自发来监视着沈廉,所以他才敢毫无忌惮地对沈廉动手。
还好沈廉在这个世界的剧情不是很多,到最后他被仇家绑架,就会被一枪泵头,死的干脆利落。而他在这剧情的主要任务,其实是给八号跟他的黑社会大哥牵红线来着。然后基本就没他什么事了。
其实,原本沈廉穿过来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的,那还是个风黑月高的晚上,他正爬上人家的床,于行不轨之事......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八号。
这个身体的原主是个弯的,尤其爱好八号这种冷酷小哥的风格,那天是作死地给人家杯子里添了药,奈何没药倒人家,反而让沈廉穿了过来。
于是,沈廉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一拳正中脑瓜子给打落地了,可怜他的不可描述的部位还冷飕飕的......得幸亏八号同志受了药效影响,身体还使不上太大的力,否则沈廉的命根子就给在当场给踩爆了!
只不过那一拳也够这柔弱的身体好受了,愣是给爆头了。沈廉自那时起,即使没惹八号也会莫名其妙在半夜被蒙在被子中一顿痛揍,在这期间,他们殃及无辜都给调了两次房。
哦,对了,此次的八号是主角受,名叫赵马德。
沈廉差不多昏昏欲睡时,护士才姗姗来迟。
“六号病床换药啦!”
护士走进一看,沈廉是猪头样,脸上的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侧头看了一眼赵马德,嘟囔着:“这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又被爆头了......啊,还有这手怎么回事?”
护士顿时怒火冲冲,朝着赵马德就大吼:“八号,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打人!”
赵马德手里抓着一本阿衰看着,丝毫没有理会护士的话,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好好待着不要惹事!”护士看赵马德没有什么反应,也只能愤愤地转过头帮沈廉上药。
在此期间,还对沈廉唠叨着:“叫你不要去惹他,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家人又不来看你,又被打成这样。”
沈廉心里冤,谁特么去惹谁那个智障了!哥躺着也被打好吗?尤其是这几天,他家的大哥跟他原身不对头,说最近他被警察盯得紧,所以这个月的保镖都不来看他了,反正精神病院安全得很,于是赵马德变本加厉天天往他脸上招呼。
护士五大三粗,不像寻常医院的娇俏小护士,嗓门大,功夫好,压得住发狂的病人,打针一扎一个准,换药熟练迅速,但下手有点没轻没重。
沈廉呲牙地被护士上着药,余光里全是赵马德斜睨他的表情。那人十分坏心眼地冷笑着对着沈廉悄悄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沈廉倒吸了一口气,被护士误会了以为她的手脚太重了,随即不好意思地一巴掌拍上沈廉的背,一掌差点拍出沈廉的肺。
护士说着:“不好意思啊,忍着点啊。”
沈廉没敢说话,毕竟他现在是个精神病,还是个已经被某人看穿的抑郁病患者。
护士走之前还颇为好心地给沈廉留下了瓶红药水,现在沈廉脸上就犹如一盘调色盘一样,红色蓝色都混在了一起,这就是上药后的样子......比没上药之前还惨的扮相。
沈廉估摸今天被打的量超过了两三天的量,赵马德可以安分一段时间了,起码这两三天他是不用担心自己偶尔被猛地一拳打醒重新认识世界了。
这时间恰好是医生巡房的时候,沈廉睡得迷迷糊糊时,又看见那张笑眯眯的奸诈脸出现在正上方,这下他可没客气,偷袭为主,用他另一只没残的手一拳轰上那张清秀的脸。
对方捂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着:“看来.....你的抑郁症好了不少.....”
沈廉面无表情地坐起身,他可不会同情这家伙,这家伙就是跟赵马德狼狈为奸,屡屡篡改他病情让他和赵马德捆绑在一起,还特么包庇赵马德任由他被赵马德□□,这一拳还是轻了。
医生倒没有再凑了上去,反而走向了七号病床,按例询问了些问题,检查了身体,再慢悠悠地走向赵马德那里。
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呀,好像狂躁病情又严重了呢,来,出来跟我谈谈。”
两人便进入单独的隔间进行会谈。
沈廉见此,冷笑一声,妈的,估计这两哥们是在算计怎么套自己!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医生:“赵马德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下手越来越重了!你这是动私刑了啊我告诉你啊赵马德,要是沈家肯认真追究起来,这我都保不了你!”
赵马德抬起眼,没精打采地说:“不会的,沈家的老头子早出国养老去了,现在主事的又跟他不和,没什么事儿。倒是这小子,”赵马德啐了一声,说:“最近的性子怪怪的,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医生:“那你就死命打就可以破案了?这我没听说过这么破案的。”
赵马德:“我懂。这小子不老实,打几顿就老实了,等他老实了再慢慢查也不迟。”
医生:“我懒得管你。你不要太过分就行了。要不然哥们我也得挨罚。”
赵马德:“行了!等我出去后请你喝酒。”
医生:“你可得给我长点心啊。这再闹出点事情来,可不是停职那么简单了。”
赵马德敷衍地点点头,医生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三周厉害了,我的赵(二)
这几天赵马德果然没有偷偷套他麻包袋了,沈廉没有被打了,就有些无聊了,这也是贱的。他手倒是被固定住了,沈廉估摸着这老待在房间里被赵马德打也不是回事儿,就慢吞吞地托着还没好的伤残的手和张青青紫紫的脸慢吞吞地走出去。
这一举动果然是逃不出赵马德的法眼,他放下报纸,也慢吞吞地吸拉着拖鞋跟了走出去。
这样的精神病院注定不会平静到哪里去。各式各样的病都有,狂躁症,抑郁症,妄想症,精神分裂症......一个赛一个精彩!
沈廉刚走到走廊,外面是青草绿树,绿化搞得相当不错,起码这座精神病院视觉上是怡人。现在是春天,依然有些凉意,他还穿这薄薄的病服飘荡在这座的精神病院各处,那张惊悚的脸配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目光呆滞,飘来荡去,在这所精神病院里相当的正常且不吸引人。
精神病院永远不缺热闹的人,这间病房,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人站在床上长篇大论,对各位人士进行洗脑。一个对着尿壶自言自语,一个开始在休息室的黑板上列出不知名的算式......
“同志!你想月入百万!住豪宅开名车吗?!现在你加入我们!这一切都可以得到!你看到那边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了吗?”
沈廉看向那个将自己病号服画成西服,脑袋上套了个尿壶,点了点头。
“他原本就是个捡菜叶的!如今吃鱼翅了!顿顿吃鱼翅了,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巴拉巴拉....”
沈廉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没走两步,就被一个长胡子的老头拉住。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啊。”
沈廉点点头,没错,最近他确实流了不少血,这血光也靠谱。
老先生还在絮絮叨叨,已经开始说到他的前世今生了。
“你前世乃修真门派天之骄子,只差一时便可得道成仙......”
沈廉震惊地看着他,这特么全说中了呀。上一个世界可不就是个修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