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顶,沈廉感觉自己的一身力气都用完了,毕竟他这原身可是个弱不禁风的死宅,爬到顶他都觉得自己很励志了,简直就是死宅之光啊。真该让以前那些认识的宅友看看他的蜕变,不过他现在是连自拍都力气了。
他全身几乎全部被汗水浸~湿,额上是些汗水打湿的碎发贴着,浑身汗臭味,鼻尖若隐若现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股味道令他很不舒服,虽然他现在想马上洗个澡,但他此刻也没有力气马上下山了。
蒋翎爬上来也是一身汗,他一直在前面引导着沈廉,他的体力比沈廉好得多,起码看起来比沈廉精神得多,没有那么气喘吁吁,反而是一阵精神气爽,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褪去了一股平日里的儒雅,增添了几分男人的味道,笑起来更是爽朗了几分。
在沈廉差几步上山顶时,蒋翎伸手抓~住沈廉的手臂一把将他扯了上去,将沈廉扶到一旁休息,沈廉正在喘息的时候,蒋翎已经拿了纸巾在他额头上擦着汗,仔细地将他的汗抹去,对着沈廉浅浅一笑。
“真没想到你能爬上来,我原计划你可能直到一半就歇息了。”
沈廉还在喘着,现在稍微平复了下心跳。
“所以现在干嘛?什么时候下去?”
“嗯……不着急,先看看日落吧?”
“……”现在这身衣服要命啊亲。
蒋翎仿佛看穿了沈廉的腹诽,拂开沈廉的发丝,还在替他擦着额头的汗,说:“反正离日落也没多长时间了,等等呗。之后我们直接走大路下去。”
沈廉的神情有些恍惚,“不是说没大路吗?”
蒋翎惊讶:“我没有这样说过啊,只是说来这里我都是爬上来。”
好吧,沈廉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不过爬山也是一种体验不是吗?总会有一种快~感的。”蒋翎说完,就站起来,俯瞰山下的一切,高高在上地俯视底下的事物,总有一世事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反正沈廉还是坐着,他汗流的较多,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现在站起来往下看,纵使风景很美妙,在上面的视觉果然不一般,但总归是头晕脑胀,仿佛下一刻就要栽跟头掉到下面去了。
所以他在一旁就只能欣赏着蒋翎那一脸沉醉在这风景里的陶醉模样,自己在一旁顺通气息。
太阳渐渐西斜,不一会,红彤彤的光线倾泻在整个山头,照映在他们的脸上,太阳就像个娇羞的少女急着回家躲避,纵使此刻的美丽让人难忘,但总归很快就会让黑暗取代这种令人陶醉的美丽。
日落确实很美,沈廉感觉自己这一趟上来终究还是值得,两人期间什么话都没说,脸被照映得红通通,沉默地看着这一出美丽的日落,直至黑暗来临,气温骤降,一阵风吹过竟有几丝冷意。
沈廉不争气地被吹得起了鸡皮疙瘩,他不动声色地抚了下皮肤上的疙瘩,装作没事地转过身,淡淡地说:“我们下去吧。”纵使日落很美丽,但也阻挡不了他想要洗澡换衣服上床睡觉的决心。
生怕蒋翎再说出什么看看日落这种有情调但实在可怕的话来,人都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再回头看看蒋翎。
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那双眼睛在黑暗尤其明亮,蒋翎大概是笑了一下,语气与往常有些许不同,好像多了点情绪,风中犹存那种遗憾的味道。
他说:“真想以后还能跟你一起来看。”
沈廉迈出去的脚一顿,接着仿佛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进的步伐。
如果有以后,还是一起看日出。起码日出代表着希望,日落总有一种万物皆尽的失落。
第二天沈廉全身酸痛,这就是一个死宅平时不运动,一旦运动就会承受着肌肉酸痛的折磨,他差点就迟到了,赶紧胡乱地穿上衣服匆忙地赶去上班了。
沈廉来到顶层时,还往路深羽办公室瞄了两眼,发现平时习惯早到的路深羽居然今天比他还晚,眼看着就要迟到时,居然还没到。
直到沈廉手机收到了路深羽的信息,才知道今天路深羽今天不来上班了,怪不得一早上没看见他。
不过这路深羽到底在忙什么,昨天还看见他,今天就不见人了,不过路深羽不上班,他身为助理不代表就可以休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干,整理文档,接待来客,还要制定日程,由于今天路深羽不上班,所以他需要重新整理接下来几天的日程了。
总之就是,他依然很忙。
路深羽露面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他打电话过来让沈廉去机场接他,然后果断摁掉了通话,语气里听起来颇为疲惫的样子。
沈廉一个穷逼,自己是没有车的,但是路深羽有车,并且曾经未雨绸缪地将自己的车钥匙和家里的钥匙都给了一份沈廉,当时沈廉还推脱来着,后来知道确实是为了工作,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时还惭愧于自己那肮脏的思想。
可是,当他重新去找那一串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的钥匙时,找遍了他的办公桌愣是没找出来,他突然想到会不会落在家里了。
可是他现在回家已经是来不及了,不知道现在打个出租车去接路深羽他会不会介意,直觉告诉沈廉,这样做的后果是路深羽的脸色会十分不好看。
正当他纠结时,蒋翎打电话来了,沈廉焦头烂额时,接起了电话。
“有事吗?”沈廉还在翻找着桌面。
蒋翎听出了沈廉的语气有些烦躁,依然轻声漫语:“怎么了?”
“有一些事,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在忙,要是没事就先挂了。”
“嗯,确实有一些事……你有一串钥匙落在我车上了,但是你要是现在有急事,我改天再给你送去吧。”
“别别……那串钥匙是不是有车钥匙?”沈廉停下了手上的翻找动作。
“嗯……是的,怎么?你在找它?”
沈廉松了一口气,说:“是的,你现在有空吗?可以送来吗?”
“刚刚就是向你送来才打电话给你,因为想到可能你会着急用到也说不定,所以这才着急向你送过去。”蒋翎的语气依然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心情。
“嗯……你在路上了?”
“嗯,快到了。”
蒋翎将沈廉的钥匙送到了公司,这才让沈廉得以开着路深羽的车去接在机场等着的路深羽。
这次不知道干什么去的路深羽,回来时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一片乌云密布,简直像是在脸上打了个戳子写着生人勿近,偏偏沈廉还要硬着头皮凑上去迎接路深羽的到来。
路深羽连沈廉都没给好脸色,瞥了他一眼,大步地从他的身旁路过,径直地从他的身边直接走向外面停着的那辆兰博基尼,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座,一副把沈廉当司机的模样。
老老实实当司机的沈廉,从车后镜观察了路深羽的状况,路深羽从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但也可以理解为是不想看见沈廉这个糟心货,眼不见为净。
之后的日子,路深羽显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冷若冰霜,板着脸,至少对着沈廉是一丝不苟的的态度,但整天都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沈廉身为他的助理知道他忙得绝对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有时偷偷地看过那些资料,发现那是关于调查一个人的,是一个女人,不过他不认识。他暗暗地将这个名字记下来,然后去调查,却一无所获。
他直觉这是可能是跟蒋翎有关的事情。
要击败一个人,最好是利用他的弱点,攻其最薄弱的部分,才能彻底击溃他。
他看得出蒋翎跟路深羽不对付,两人的关系水深火热,绝对不单纯,可是要查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他现在才发现,他对蒋翎的认识其实很片面,对路深羽居然也只是停留在当初大学时的印象。
当初路深羽跟他是舍友,其他舍友多多少少居然都知道路深羽的家庭,不过都不详细,只是知道家里是高官,独子,其他的家庭情况一概不知,所以也仅此而已。
沈廉再打听也打听不出来,反观蒋翎的情况,就更没有头绪了,他不认识蒋翎的朋友,蒋翎也没带他去认识过,蒋翎的手机都设了密码锁,再加上沈廉没有那个做侦探的头脑,于是没有打听出什么来。
不过真~相大白的一天总会到来,那一天到来的有些早,还记得那一天,沈廉下班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奥迪来接他,他虽然奇怪,但是怕蒋翎出了什么事,发了条信息过去,没有回应。于是他得空后,去了蒋翎的诊所,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还有一些装修工人在进进出出,扛着梯子和装修的工具进去,似乎要将这里改造成一家公司。
他有些恍惚,不明白怎么才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这里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一个装修工人从他身边路过,他伸出手去拦住他,那声音似乎能飘得很远,问着:“这里怎么变成公司了?原来里面的人呢?”
那人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我怎么知道。只知道前几天我就来装修拆掉这里了,里面那些人我怎么知道去哪里了,八成干不下去搬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