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说,“我也猜是白引,不过,没证据,老四不信。”
厉严捧着青年的脸亲,“先别管他那个蠢货,你是不是应该管一下你男人?嗯?”
陈又抓男人一把,“管你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
厉严叹息,“我真不喜欢在你睡觉的时候碰你,跟碰一个玩偶没多大区别。”
陈又抽抽嘴,“那就别碰。”
他掀被子,打算再睡会儿,厉严见状,就抱起他放到卧室的窗台上,搂住他的腰亲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把窗帘吹起,盖在陈又身上,他伸手把窗帘给抓下来,质问身前的男人,“不是说好今天不放里面吗?”
厉严的声线慵懒,“忘了。”
他沙哑着笑声说,“你是男的,又不会怀孕。”
陈又凶巴巴的,“走开。”
厉严手臂撑着窗台两侧,眼眸微眯,就那么打量着自己的私有物,没走的迹象。
陈又瞅一眼,他吞口水,“你不走是吧,我走。”
厉严的手臂被拨开,他揉着额角笑,“路痴,你要去哪儿?离家出走?”
“不用你管。”
陈又边走边上衣,他吃多了,肚子撑得慌,说一句话就感觉有一股水往嘴巴外面冒。
到门口时,陈又突然听见一个声音,类似是水龙头噗一下冲开水的响动。
“……”
陈又顶着张臭脸去卫生间。
厉严倚着门,“我的手指比你的长,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陈又蹲下来,把手指伸到嘴里,抠着吐出一滩水,门口的那人每次都喂他吃很多东西,他爆掉是早晚的事。
厉严摇摇头,迈步进卫生间,卷起衣袖帮忙。
陈又赶不走,只好让男人来,他时不时吐出食物,感觉吐不完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事儿,“你到底喂我吃了多少?”
厉严给陈又抠出一大堆食物,“不多。”
这还不多?你怎么不上天?陈又催促,“出去,我要撒尿了。”
厉严淡定的硬了,“你撒你的,不用管我。”
陈又,“……”
晚上,陈又进虚拟空间,利用主系统的身份调动配偶网的所有数据,抽离出一条代码,复制后发给老四。
每个工作者的工作时间不同。
司斯祀是在第二天才进虚拟空间的,他接受后,看到代码上的信息,当下就震惊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过来神。
怎么也没想到,和他默契度百分百的人是白引,不过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白引会来A区,哪儿不住,偏偏住他的对门了。
敢情是要搞考察工作啊。
司斯祀不痛快,那姓白的高人一等,当自己是皇帝呢。
他靠着椅背,事情不好收场了。
为了奖金,司斯祀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
忙完工作已经是早上,司斯祀喝杯牛背,吃两片面包,去浴室洗了个澡睡觉,他刚躺到床上,就猛地一下坐起来。
不行,那件事不解决,司斯祀担心自己会做噩梦。
他把睡衣换掉,大白狗一看,就以为是要出门遛弯了,就跑到门口等着。
“大白,我先去办个事,回来再带你出去。”
司斯祀摸摸白狗的脑袋,揉揉它脖颈的毛,就去了对面,他的手抬起来,正要去敲门,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感觉不太好,有种被套住的错觉。
象征性的敲两下门,司斯祀握住门把手拉开,抬脚进去。
跑过来的黑狗汪汪叫两声,不知道是在打招呼,还是在发出警告。
司斯祀选择无视。
白引在客厅泡茶,他没抬头,“司先生有事?”
司斯祀没把门关上,留着块缝隙,他的视线四处扫动,之前过来就觉得阴森森的,这会儿更强烈,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头模具,甚至控制不住地根据听来的内容脑补出一个画面,白引一个人在房里,笑着把白绪跟继母的皮剥下来,再贴上去,又开始剥,享受剥皮的过程。
真他妈的要命。
司斯祀越脑补,越觉得空气里有血腥味。
白引放下茶壶,拿帕子擦手,“司先生?”
司斯祀回神,直截了当道,“我已经知道了配偶网的数据配对情况,关于我和你。”
白引面不改色,“你想说些什么?”
司斯祀说,“实不相瞒,我只喜欢柔软纤细的女人。”
白引擦手的动作不停,带着几分慢条斯理,“据我所知,你至今未曾有过一段感情。”
司斯祀耸耸肩,“我的确没跟谁交往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对女人硬的起来,男人不行。”
白引闻言便笑了一下,“你可以不硬。”
司斯祀,“……”
白引挥手,黑狗甩着尾巴到阳台的窝里去了。
客厅静下来,气氛压抑。
司斯祀克制住情绪,“我认为,以白先生的身份地位,以及学识涵养,不会去相信配偶网所谓的数据配对。”
白引说,“我相信。”
司斯祀,“……”聊不下去了。
白引把帕子放到一边,他叠着长腿说,“司先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自己未来的伴侣,也是一种尊重和重视。”
司斯祀皮笑肉不笑,“我对你不感兴趣。”
白引不快不慢的说道,“目前我对你也只有一点点兴趣,不急,慢慢来。”
司斯祀烦躁,口气恶劣,外加不屑,“谁跟你慢慢来?”
白引从沙发上站起来,周身强大的威势散开。
司斯祀皱眉。
他大概是踩到了这人的底线。
电光石火之间,司斯祀跟白引拳脚相加,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谁一拳头抡在谁的下颚位置,谁的胳膊肘撞向谁的腰部。
短暂的交锋后,司斯祀的双手被钳制,白引捏住他的下巴,“你是希望我们维持原样,以邻居的方式相处,还是换一种方式?”
司斯祀挣脱几下,没成功。
白引似乎只是随便活动了一下筋骨,尚未动用真正的实力,他说出事实,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你打不过我。”
司斯祀的舌尖扫过口腔内壁,唾液里混着铁锈味,“地球有句俗语,强扭的瓜不甜。”
白引笑道,“我不爱吃甜的。”
司斯祀抽一口凉气,这人脑子里绝对有坑,比陈又的坑还要大,但是远远没有陈又可爱。
白引忽然问,“你在想谁?”
司斯祀冷笑,“我想谁关你屁事。”
看了看眼底皮下的两片唇,白引低头。
司斯祀瞪大眼睛,他一脚踹向白引。
白引轻松避开,抓住司斯祀的脚,连同他的人往自己身前一带,“今天就到这里,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再有一次,我们可能会在床上交手。”
话落,白引就松开对司斯祀的钳制,为他抚平衣服上的皱痕,“你生气的时候很迷人。”
司斯祀挥开男人的手,转身离开。
白引坐回沙发上,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人说,“刚才的那个吻,不错。”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白引摸了摸唇,“爱丽丝,我好像对他的兴趣又多了一点。”
阳台的黑狗跑进客厅,蹭蹭主人的脚。
白引给自己倒杯茶,“我第一次见他时,就注意到了他被裤子包着的屁股,很翘,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黑狗嗷呜一声,从蹲着改成趴着。
回到自己的公寓,司斯祀重重的擦嘴巴,刷了三四遍牙后,他嘴巴疼,青着脸在客厅来回走动,“shit!”
大白狗夹着尾巴贴墙站着,不敢乱动。
司斯祀在客厅转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使劲扒扒头发,垂头丧气道,“大白,我的初吻没了。”
大白狗不懂主人的忧伤。
司斯祀去看监控器,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对面大门紧闭,他却有种被一双眼睛盯着的诡异感觉。
被这糟心事闹的,司斯祀都没胃口吃饭,他随便往地上一躺,手枕在脑后,觉得嘴巴里还有那人的味儿,就又去刷牙。
大白狗一天都特别老实,乖乖的陪着主人。
那天晚上,司斯祀做了个梦,梦里他被干了,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那姓白的,就当着几个人体模具的面。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醒来发现裤子湿了。
操。
司斯祀见鬼似的瞪着裤子,通讯器突然发出提示,他的神经末梢一抖,接通后就先开口,“爸,我有事要说。”
司父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正好,你爸我也有事。”
“白引来家里做客了,他就是和你契合度百分百的那个人,儿子,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既然缘分已定,你就跟他好好发展下去吧。”
司斯祀咬牙,“哪怕他是男的?”
司父自我安慰,“男的好歹是人,你表舅当年找了一条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怪物,不管怎么说,你比你二叔要强多了。”
司斯祀的脸抽搐,“我坚决不同意。”
司父安抚道,“这不是你想推掉就能推掉的,儿子,你要有个准备,而且爸看白引的为人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