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几位太上老祖也打算听听这件事情的始末。
玲珑似乎感觉到了信牧的同情愧疚,心里恨意更重。她以为信牧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会一直这样相信那个伪君子,若是他知道那个伪君子这些年都对他做了什么,一定会和他决裂,甚至会恨他入骨的。
于是她似乎有些冷静下来,道:“两年前你登上太子之位时,先帝赐了你太子府——也就是如今的五皇子府,让你出宫自立门户。可是你借着照顾弟弟的借口,将信牧殿下也接到了太子府,还把他的住处安排在你的旁边,美其名曰方便照顾,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丑陋的欲望吧了。”
“接着你搜罗来了下作的云梦散,在你的兴趣来了之时,就放在信牧殿下的饭菜中,待晚间信牧殿下睡熟之时,强迫进行那等苟合之事。可恨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杀了你,不然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定要让信牧殿下摆脱你,如今失败了,要杀要刮随便。”
众人听了此言似有些恍然大悟,但是整件事情似乎依旧不明朗。这人间皇族又是怎样和魔界痴冥圣使扯上关系的。
信临听了此言,面色依旧,只淡淡道:“我不会杀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牧,才安排你在他身边的,否则你以为我会轻易安排一个人做牧名义上的妻子。只不过,我以为你明白,原来你不明白。”
玲珑听完此言,讥讽的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什么,难道你想说你是真心爱信牧殿下才会做那些事的吗。若是你真的爱信牧,你为什么不考虑他的感受,为什么还要取尽三宫六院。说到底,你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借口罢了。”
信临继续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确实是爱牧,而且胜过世间的一切。”
听到这里的信牧似乎有些激动,想要开口说话,依旧被信临阻止了。
信临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和牧一母同胞,但是我们俩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虽然都是父皇晚来得子,但是其中的差别待遇你们应该也会懂。一个是健康优秀的儿子——很可能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一个是羸弱盲眼的儿子——甚至没有可以修炼的灵根。”
“自我懂事起,我才知道我有一个弟弟,他住在离我不远的偏殿,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有一天,我逃课到湖边玩,见一个孩子睁着眼睛笔直的朝着湖边走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里。眼见他要走进那湖里,一时来了兴趣,一把拉过他说道你瞎了吗,前面那么大一个湖都看不见。”
“牧转过头看着我,温柔的笑道,我的眼睛真的瞎了,谢谢你。你们不知道,那时笑起来的牧有多么耀眼,简直无法形容,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发誓我要这件东西永远属于我。”
“后来我知道这个最美好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同胞之弟。我知道母亲不大喜欢经常见到他,仿佛牧是他的一件失败的作品,把牧放在偏殿,安排了几个奴仆任由他自己长大,我很难过,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发誓要照顾好牧,于是我从那以后经常都去陪着牧,什么好的都想给他,想要他每天都开心,他开心,我也开心。”
“牧刚开始虽然经常对我笑,也很温柔听话,但是我感觉得到牧并不喜欢我。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是我抢走了牧的一切,我要补偿他,我要他做天底下最快乐的弟弟。”
“渐渐地,我感觉到牧开始信任我,依赖我,我很高兴。可是开心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十八岁的时候,母妃给我纳了两个官家小姐,我必须宠幸她们。我也这样做了,可是我感觉到很痛苦,每次看到牧的脸,我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终于有一天,我无意中知道了云梦散的作用,用它满足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可是我不敢告诉牧,我不怕他恨我,我只是怕他受到伤害。”
“他本就身子弱,我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害。同时我也必须成为人间帝王,不为天下苍生,不为家族,不为自己,我只是想用天下之力来保护牧,否则以牧的容貌定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我需要后宫这条纽带来帮我稳住这个位置。”
听到这里的玲珑哂笑插话道:“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殿下的美貌而做那些事情,说得这么好听,你骗得了谁。”
信临不管玲珑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我爱你,牧,你明白吗。我有时候只是想要确定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才对你做了那些事。我不求你爱我,但是别恨我,因为你,我愿意负天下所有人,只要我能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守护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信牧似乎已经是很激动,在信临怀里挣扎着,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玲珑见状,灵动的双眼似乎又恢复了生机,似乎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信临见状,眼里的光辉明明灭灭,痛苦、无奈、期待、恨意、怜惜、恨意、统统交织在一起,像是那眼里看不见的一张网。
旁边沉默的痴冥圣使突然哂笑了一声道:“你们心思千回百转,真是错得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坑品,欢迎收藏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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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五角恋 五(一修)
听完此话众人基本上已经呆滞了,你们贵圈太乱,闹哪样,快点,我们还赶着休息。
羽佳见众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这里,脸上的哂笑依旧道:“五皇子殿下,不如你来告诉大家事情整个的始末吧。”
这时信临目光复杂的看着怀里的信牧,因为羽佳的话语,他有了一种不悦甚至恐惧的感觉,但是又觉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真相必须明朗,尽管他明确自己的路会如何继续走下去,但是清醒地活着也许更能学会疼爱与珍惜。
信牧不再遭受到信临的阻拦,在他怀里坐起身,没有焦点的眼光很是虚妙,淡淡地开口道:“我大概是这个圈子里唯一清醒的人了,毕竟我要靠这清醒活下来。”
“信牧先是惊讶于我的容貌和身份,然后在我营造的错觉——命途多舛却温柔如玉中,爱上我;玲珑一直迷失在我的容貌中,怜惜我,然后在我营造的错觉——柔弱且备受屈辱不自知中,保护我。”
听到这里大家都很认真,毕竟是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边同时又狗血至极的故事,他们都拿出了自己长这么大最大的八卦热情,全神贯注地在听。那讲述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听在耳里,也算是熨帖。
“羽佳先是无意中被我的容貌吸引,然后又爱上信牧的痴情——为了我能够算计世间一切且包括他自己,接着便是与我签订同生共死契——她为我伐骨洗髓,我与她共享身体,甚至是彼此的记忆。我们住在同一个身体里,同时与信牧翻云覆雨,同身感受。”
苏寒知道这个同生共死契是什么,甚至他想跟自家师尊来一个。但是这个同生共死契有寄主和宿主之分,且必须两人神魂共用一个身体。虽然可以和知道对方的一切,但只是想想罢了。
听到这里,羽佳怀里的化骨突然抵押地狠狠道:“你这个贱人,我姐会跟你这种人签订同生共死契,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等我好了定要把你抽筋碎骨,噬魂夺魄,永世不得超生。”
羽佳听了化骨的话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怕他的背道,示意他先听下去。
众人都是微微低着头,不露出自己心中的看法,信临也是,只是他抱着信牧的手似乎更紧了。离他们最近的苏寒甚至感受到信临更加心疼信牧,或者是一种更深意义上的爱。
信牧听到化骨的话,朝他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温柔的笑了笑,那没有焦点的眼里都是一种黑白分明的现实与苦涩,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他继续道:“至于嗔冥圣使,人如其名,永远是个会依赖会撒娇会调皮长不大的孩子。痴冥圣使与他同时被天地抚育出来,且靠得最近。痴冥圣使像是嗔冥圣使的朋友、姐姐、母亲、父亲、爱人、天神一样宠爱他,教导他,却又一直站在长辈的角度。嗔冥圣使一直不理解这种感情,只是按照痴冥圣使的设定把她当做的自己唯一——姐姐,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以姐弟身份和痴冥圣使生活下去,不过可惜,所谓的天道不喜欢皆大欢喜。”
信临听到这里,依旧低着头,不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侧过头蹭了蹭信牧的侧脸。
信牧没有理会信临的亲密,只是自顾自温柔道:“在五个人的关系里,我似乎是唯一得利的一个,不知道这算不算很坏很无耻。如果算的话,那倒是不错,我一直希望自己够坏够无耻。”
听到这里,苏伦见众人依旧沉默,以为他们五人的关系总算是理清楚了,于是抬头虚弱道:“那痴冥圣使祭练痴冥印也是为了给你伐骨洗髓,可是你天生没有灵根,就算伐骨洗髓也只是得个普通人的好筋骨,练一练后天功法,先天功法你还是无法修炼啊。”
信临视线微转,神色依旧很温柔,却没有回答苏伦的话,继续道:“其实我不够坏呢,虽然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也曾经甚至想要毁了这个世界,可是我还是爱我的哥哥的呢,可是该怎么做呢,不管做什么我都得先活下来,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