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榕守着儿子睡熟后,这才万般不舍的把孩子交给奶娘,让她带着朝朝去隔壁睡。等儿子被抱走后,夏榕和沈相言说起宴席后夏季求他的事。
沈相言见夏榕一脸忐忑的看着他,好笑的亲了亲他的嘴角道,“这有何难的,只不过一句话的事。只是希望你这个嫡姐以后长点心,至此之后别在来招惹我的榕儿才好。”否则能推她入一次火坑就能推她第二次。
虽然孩子都有了,但这么亲密的举动还是让夏榕有些难为情,“我看她在张家也着实受了不少苦,应当不会像以前一样行事了吧。”
沈相言点了点夏榕的鼻子,“你呀,不过说起来,陈财前几日又来求我了。我想着他也等何苗这么些年了,咱们也该找时间把他们俩的事办了。你要是舍不得何苗,让他成了婚后还来你这伺候就是。”
何苗毕竟是夏榕用惯了的,便多留了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相言这么一提,夏榕也点头应了,到时候自己做主多给他些嫁妆就是。
“好了,榕儿,别人的事都说完了,好不容易那臭小子搬出去,怎么的你也该补偿补偿相公我吧,难道你就不想为夫我吗?”沈相言见夏榕还在想其他人的事,怎么肯让,说着就用下面已经等不及的地方碰了碰夏榕,这大好的夜晚,怎么能让这些杂事给耽搁了。
多日不亲近,夏榕自也是有些想相公的,但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去。看着相公眼睛里的谷欠火,夏榕羞红着脸大着胆子伸出手将沈相言的腰带解开。沈相言也有些意外夏榕的主动,但这明摆着就是送上门来让吃的节奏,沈相言嘴角勾了勾,很快便化变被动为主动,将夏榕压倒在床榻间,一番巫云楚雨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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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檀木大床上,两个□□着身躯相互交缠着睡在一起的人,同时被敲门声和婴孩的哭泣声吵醒。夏榕揉着眼睛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这才清醒过来,忙推了推紧紧抱着他的相公,“相公,快去看看,是不是朝朝,朝朝好像在哭。”
娇软的身子在怀,沈相言根本就不想起来,低咒一声,“这个小兔崽子。”尽管如此,还是披了件外衣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奶娘抱着孩子一脸为难,想来是逼不得已这才来敲门的。那奶娘见侯爷衣衫不整的出来,也不敢乱看,只低着头行礼道,“侯爷,小主子他一早醒来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直叫着要找正君,您看?”
这也不是奶娘的错,沈相言接过小朝暮也没难为奶娘,挥手让她下去了。沈相言掐了掐小朝暮满是泪痕的脸蛋,“你个不省心的,我好不容易抱到你爹爹,你也不知道让我省心省心。”
小朝暮被掐的有点痛,顿时委屈的哭声更大了,一边哭还一边吐字不清的说,“爹爹,抱,坏坏。”
沈相言这一听,顿时脸黑了,平常怎么哄他都不肯说话,这会儿知道告状了。刚想吓吓他,让他闭嘴。就见榕儿只披了件中衣就走过出了,沈相言看了看儿子,瞬间头大,刚才这臭小子的话榕儿肯定都听见了。
夏榕一过来就见到相公掐儿子的脸,儿子哭的那么伤心,嘴里还喊着要爹爹。这可把他心疼坏了,也不去看沈相言赔笑的脸,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走。
沈相言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暖金色的晨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沈相言倚着门框,看着屋里一大一小,夏榕柔声的安抚一句句传到沈相言的耳中,沈相言半眯起眼,想起上辈子种种,那时的形单影只和如今对比起来,恍惚间有种上辈子那些只是一场梦的错觉。
沈相言笑了笑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外衣朝夏榕和小朝暮走过去,世间种种皆有缘法,他的缘法就在这里,有榕儿的地方才是他沈相言该在的地方。
(完)
第五十九章
沈朝暮十五岁这一年,已经在沈侯爷的逼迫下,接手了家中大部分的生意。十几年的光景,康宁侯府手中的产业也不止是当初的香自来和珠玥轩这两种,还涉及了很多其他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宫廷制镜局每年剥来的二分利润,零零种种加起来康宁府在短暂的十几年里积攒起来的产业不可谓不巨大。
相对而来,作为康宁侯府的当家每日要处理的账目事情也与日俱增起来。沈侯爷早就不耐烦处理这些事务,等沈朝暮好不容易长大后,就急不可耐的撂挑子不干了,整日里就只顾着带侯爷夫人游山玩水起来。
这不前段时间两人才从京城荣亲王府上小住回来,沈朝暮坐在书房里一边埋头处理事务一边想着他家的小霜儿。过了年小霜儿可就要十六了,两人委实是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虽最近几年因为两人年龄渐长,见面没有小时候多,但他可是早早就认定了小霜儿以后是他的人。
沈朝暮拿起笔,半天没写下一个字,想起最近小霜儿的态度,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他家霜儿在外人面前看来确实不太容易接近,但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又娇气又招人疼的,每次他托陆云启送礼物过去,陆云霜都会回他些小香包、小扇坠之类的。
怎么上次他好不容易找来一块上好的红丝砚送过去,霜儿不光没给他回礼还把砚台退回来了。难道是不喜欢这次的礼物,也不对啊,之前明明提过想要红丝砚的,沈朝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到陆云霜的变化好像是从他父亲母亲去陆家做客之后变的,沈朝暮就有点坐立不安起来,他得让陆云启给他打听打听去才成。
陆云启是陆云霜的弟弟,比云霜小了三岁,云启出生的时候可真把顾叔高兴坏了。等沈朝暮和陆云霜渐渐长大后,陆云启就成了两人传递书信物件的小媒人,不过这媒人做起事来可是要报酬的就是了。
明月楼二楼雅间里,十二岁的陆云启穿着一身竹青色散花锦袍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沈大哥,你找我啊?”语气熟稔又亲昵,每次沈大哥找他,肯定有好处拿,他怎么可能态度不好。
沈朝暮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皱了皱眉,示意他身边的人给陆云启倒杯凉茶,看着他喝下后,这才问道,“跟着你的小厮都去哪了?怎么让你这个主子自个儿出来逛。”云启才十二岁,正是单纯好骗的时候,出来没人跟着太不像话了。
陆云启灌了杯凉茶这才舒了口气,吐吐舌头道,“那群没用的东西动作太慢了,我骑马直接跑过来的。”陆云启见沈大哥有要发火的趋势忙讨好道,“沈大哥你就别说我了,我下次肯定注意,沈大哥还是快说说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找我肯定也是为了这个吧?”
听陆云启提起他哥陆云霜,沈朝暮想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陆叔那么温和的性子,也不知这小子随了谁,性子这么急躁。既然这小子都先提起来了,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你哥那是不是出事了?你也知道上次我托你送过去的东西你哥没收,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陆云启盯着沈朝暮瞧了半天,见沈朝暮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家哥哥关心备至,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事不可能吧,沈大哥明明这么在意自家哥哥。
沈朝暮见陆云启只盯着他看,也不说话还叹上气来了,拿扇子打了他脑袋一下,“我说你小子,有什么话快说。”
陆云启也不恼,揉了揉脑袋道,“上次沈叔来我家,说是那荣亲王府的小郡主吵着非要嫁给你,看沈叔那意思像是要应下这门亲事是的,这不我哥听了后伤心的不行,我和他说沈大哥你不是那种人,我哥还不肯信。”
沈朝暮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去,他就知道又是他父亲坑他,“荣亲王府的那个小郡主是吵着要嫁给我,不过那丫头算起来今年才六岁,吵着要嫁给我的时候才四岁。不行你找时间约你哥出来,我得当面和他解释。”好啊,他家小霜儿胆子大了,信他那个专坑儿子的父亲的话,却不信他对他一片真心。竟然敢为了这事和他闹别扭,看他回头见了人,不让他的好霜儿长长记性。
陆云启看桌对面沈大哥笑的那么邪恶,默默为自家哥哥点了个蜡。他就说吧,沈大哥看他哥哥看的和什么是的,早把他哥圈进自己地盘了,那护犊子劲儿,是个人都清楚,偏他大哥身在局中不自知。
陆云启从来都是个实相的,何况他哥嫁给沈朝暮是再好不过了,沈家家世好,重点是沈大哥人好,“沈大哥,这忙小弟肯定帮你,不过,就是,这个嘛…”说完就傻笑起来。
沈朝暮嘴角抽了抽,拿起扇子又敲了他一下,“得得得,又看上什么了,五十两够了吧。”说着就让身边的人拿五十两银票给他。
陆云启有个爱好,喜欢养鸟,时不时就会看上那么一两只,不过越是品种好的鸟雀,越是价高。他每个月的月钱也才十两银子,买鸟哪能够的,这么些年,他从沈朝暮这弄到的钱都拿去买那些鸟雀了。
“还是沈大哥你了解我,这不前儿我又见到一只蓝歌鸲,那声音真是绝了,我早让人给我留着了。约我哥出来的事交给我,就明儿未时茗香阁吧,肯定完成任务。”说着就揣着五十两银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