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说着,沈相言的心思不自觉的就被手下仅隔着一层纱罗的温软触感吸引了,刚才因为着急想让夏榕开心没注意,这会儿夫郎在怀,倒是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夏榕的身子不像他这般硬邦邦反而是软软的,因为这半年多的细心调养抽高了不少的身形现在抱起来也是舒服的很。
沈相言想忍忍,但看那张小嘴儿一开一合的认真和自己说着话,便真是实在忍不住了,低头亲上了那柔软的唇瓣,一双手也在夏榕身上不老实的揉弄起来。夏榕被他突然的亲吻惊到,刚想要伸手去推,复又想到这般对自己的是他的相公,而且也不是没被这么亲吻过,便改为环住他的脖子,试着一点点适应。沈相言直到感觉下腹一紧这才惊醒过来,看怀里小人被他欺负的一身娇态,匆匆留下句,“我去沐浴。”便逃也是的快速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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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空澄碧,纤云不染,两辆马车相继停在佛光寺所在的山脚下,先是一位着竹青色绣云纹锦袍,头戴白玉发冠的男子跳下马车,这男子一身温文如玉,如沐春风的气质,惹来好些在场人好奇的目光。只见这男子下了马车也不走,反而是从马车里抱出一位身穿月牙白绣竹纹长袍的双儿来,见这情景就知道这两人是夫夫了,这让在场很多刚才想打听这是哪家公子的未婚女子和双儿顿时失望起来。
夏榕被抱下马车简直是红透了脸,这是在外面,还是离寺庙不远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家相公了,想到相公他最近越来越多的那些亲密举止,本来就红的小脸儿更红了。
因为太阳实在太大,怕晒伤了夏榕,沈相言接过何欣手里的伞,亲自给自家夫郎打起伞来,“榕儿,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怎么脸这么红。”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气的夏榕在沈相言腰上掐了一把。沈相言也不恼,故意“哎呦”了一声,喊起疼来。夏榕也是第一次这么掐人,这会儿听相公喊疼,还真以为自己掐的疼了,忙上手想给相公揉揉。不过一抬头就见自家相公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那脸上哪有疼的样子,知道这必定又是在欺负自己了,便也不打算在理他,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沈相言看他气得一张小脸鼓鼓的,只觉得无比的可爱,怕夏榕真晒到了,忙大步跟着一边给他打着伞,一边温声哄着让他别生气了,这么大热的天再生气仔细着一会儿难受。
夏榕是听家里下人说过佛光寺特别灵验,才一直想来上个香许愿,顺便求个平安福给相公的。只不过想要到佛光寺还需要爬上一段山路,为了显得心诚一些也没叫轿子,夫夫两便并肩一步步爬山,后面不远跟着何欣何苗还有几个家里最近请的护卫。
夏榕爬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累了,沈相言看他爬的实在辛苦便拉着他在附近的石头上歇了歇,哪想却碰到夏家母女。夏榕看见这母女俩虽心里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碰到这两人有些扫兴,但毕竟他是从夏府出来的,便恭恭敬敬朝夏母行了礼,“没想到能碰到母亲和姐姐,父亲最近可好?”
夏季看到夏榕现在这气派劲儿,就觉得他这是像她炫耀来了,顿觉心中不快,刚想上前抢白几句,就被自己母亲拉住手制止了。夏季看了看几步之外的沈相言,眼睛转了转,这男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夏榕也不过就是抢了她的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鼻子里哼了一下,也不再抢着说话了。
“还是小公子孝顺,你父亲很好,前阵子还提起你了呢,说是让你没事也回府上看看。”
夏榕知道他这个母亲惯是会说这些场面话的,他也没太在意,他那个父亲还能想到他才怪了。沈相言也在这时候上前和夏母见了礼,喊了声“岳母。”几人又客套了几句,沈相言不欲和她们多聊,便寻了个借口先带着夏榕先往山上走了。
见那两人离开,跟着的好几个下人也急忙跟着走了。夏季忍不住和自己娘亲抱怨了几句,“娘,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话,那夏榕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架子,也不看看他现在这一身都是我给的他。”想到刚才看到那个沈家的,以前没近看过,刚才看着长得还真是挺不错的,想到这突然感觉脸上有些热。又想起这阵子和小姐妹们聚会,说的都是香自来出了哪种新香水,谁买到了,味道怎么样,现在想想她要是当初嫁给沈相言,是不是可以随便用那些个东西。而且今天看夏榕的那一身打扮,沈家现在应该也是挺有钱的吧,才能供的起他这样的生活。
李兰芝一看自家女儿这模样,毕竟是她娘,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想想那沈家现在也就只有个沈相言一个,上面也没有公婆需要伺候,现在想来还真是件好亲事,真是有点可惜了。想了想自家女儿这容貌也不差,摸了摸女儿的头,“这些话哪是当着沈家那小子面儿能说的,娘可问你,可是后悔当初推了沈家的婚事?”
“那本来就是女儿的东西。”夏季不服气的道,“现在倒好,白让夏榕占了这么大便宜,娘你可得让爹给我做主。”
李兰芝想了想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办法,便安抚了自家女儿几句,让她别自己瞎行动,一切听自己安排就好。
第十五章
沈相言和夏榕中途又休息了一次才爬上山,佛光寺的香火很是旺盛,每年慕名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进了正殿,就见一尊金身佛像映入眼帘,见夏榕一脸虔诚的跪在佛像前上香许愿,沈相言也跟着一起拜了三拜,他一直都是不信佛的,可他这情况分明就是起死回生,又容不得他不信。
跪在佛像前,沈相言真心感激上天,让他得此机缘,能让他死而复生并且在这个地方找到一个能陪他度过一生的人,不过这也就足够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只信自己的,自然也不会对佛祖许什么愿,他最重要的唯不过榕儿一人,而榕儿一生的安宁喜乐也都会由他来给。
上过香后,夏榕拉着相公衣袖,让他在殿前等他一会儿。沈相言依言站在殿前等夏榕,不过没站一会儿就见一位长得慈眉善目的的老和尚步履稳健的朝他走来,到他身前单手行礼道了声“阿弥陀佛。”沈相言也对这和尚回了一礼。
“贫僧法号甚寂,我观施主与我有缘,不知肯否随贫僧到住处喝上一杯茶。”
沈相言听着这话,要不是这个地方他都以为遇到江湖骗子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跟着甚寂大师去了他的住处,不过也没忘留下一个人等正君,以便夏榕回来找他找不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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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榕和相公说过之后就跑去给寺里填了些香火钱,又求了一道平安福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找相公,不过半路却被夏母身边的小丫头拦住了,夏榕心生疑惑,不过既然母亲派人来找他,自是不好拒的。
见夏榕几人过来,余嬷嬷亲自上前去请人进屋,待进了屋夏夫人见夏榕要给她行礼还亲自上前把人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和自己母亲还动不动行礼的,来坐下陪母亲说说话。”
面对突然亲热了许多的夏母,夏榕心里却是生出了几分警惕,他这个母亲从来都是对他冷淡的很,也不知道今天要找他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个不会说场面话的,这会儿更是不知道怎么回话,便小声应了一声“是”就不说话了。
夏夫人也不介意他这副模样,让余嬷嬷给他端了一杯茶,才柔声慢慢道,“自从让你去了沈家,我和你父亲每晚都睡不好,当初因为你嫡姐身体不好,我和你父亲又实在宠她,怕她太早嫁去夫家不适应,这才起了让你待嫁的心思。”
夏榕低头听着这话,心里一跳,不知母亲突然提起这事儿是要做什么。夏夫人顿了顿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和你父亲时常想起和沈家议亲那会儿,也是觉得愧对沈家。虽然我和你父亲还是不舍得,最后决定还是把你嫡姐嫁过去,这样我和你父亲也能心安些。”
夏榕听了母亲这话,不可置信的抬头瞪大了眼睛,“母亲,那我…”
夏榕还欲说下去就被夏夫人拉着手打断了,“母亲知道委屈了你,不过放心以后你嫡姐嫁过去自是不会亏待你,你们两个一起不是也有个伴嘛。”
夏榕听了这话把手从夏夫人手中抽出,想到相公会娶别人,就觉得心里有块地方好像被挖了去一样的疼,不,相公说过只会有自己一个人的,夏榕拽紧袖子还是鼓起勇气对夏母认真的说,“母亲,相公说过只会要我一个人,自然也不会娶嫡姐的。”
听了这话,夏夫人不急不缓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傻孩子,不说男子三妻四妾视为平常,就说是个男人都会想娶一个女人做妻子,难道你想你相公在外一直抬不起头来吗?放心,这事儿只要你点头,你家相公也不会说什么的。”
夏夫人只当他还是孩子,男人说什么只要你一个人,那怎么可能,否则夏榕是哪来的。
拽着袖子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他最怕的事被人说了出来,他自己是个双儿这改变不了,相公是疼爱他,但真的不想娶女人为妻吗,如果不是当时情势所逼,相公也不会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