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来?”
岑言心心念念萧净的上半身,可竟换来他为自己颈上抹伤。虽然脖子上被一路连带拽,很疼也必定是流血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趁着萧净对这具身体还有着变态的想法,等到他失去兴趣的时候,岑言知道自己更不可能近他的身。
抹完了药,萧净起得身来。
他居然要走么?
岑言心下着急,连忙坐起来拖住他的袖子,脸上的急切一览无余,“你,你干什么去?”
“瘟疫之事还没完……”
“可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岑言连忙对道。
“本世子的‘时间’很长,你又不是不知。”萧净微笑了起来,可是岑言觉得他的笑像是戴着面具,此时他也感受不着萧净的心思,是以内心更加不踏实起来。他手紧紧抓着萧净的衣袍,有点不太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记得如果把上半身衣服脱了,欲遮还盖犹抱琵琶的话,是个男人都会双眼发亮的。可是岑言无奈地看着自己坦荡的胸膛……他不是女人,拿什么半露半遮?可如果用男人的方式的话……岑言手伸向腰间系带……
“今日之内,本世子还是要回府的。待到那个时候你……可以好生享受一番,如何。”
他说着伸手捏住岑言的下巴,将欲落下一吻。只是——
岑言立即把嘴巴嘟起来,嘟得高高的。
他等待着萧净吻自己。然后他会趁机把舌头伸进萧净嘴里,像是吻女人一样,彻底把他俘获。之后把萧净的衣服脱了,最后拿到晶体。
他正做着顺利的美梦呢,可等了半天,没收到那个吻。
岑言纳闷地张开眼睛,看到萧净正静静地看着他,那澄澈如湖水般的眼眸幽冷无双。这里根本没有半分□□。“怎么了?”岑言舔舔嘴唇,他估量得应该没有错,萧净既然喜欢上辅居,就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地失去兴致。岑言是男人,他知道不管是猎奇、真正的喜欢还是一时的□□。只要萧净对辅居依然存在这样的心理,便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消失掉。尤其是这种猎奇心理,很容易带来满足欲与征服欲。
可现在萧净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居儿。”
“诶?”岑言看着萧净,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动口。
“你嘴巴长得……真丑。”萧净说完之后,扬长而去。岑言坐在榻上,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巴,纳了闷。他这具身体长相一点都不丑,嘴巴的长相也不赖。而且前世的时候,他亲女孩儿的时候,女孩儿都是像刚才那样嘟起嘴巴,娇羞不已的。然后他就非常喜欢非常喜欢,心也怦怦直跳,真想直接就要了她。怎么现在自己主动对付萧净了,却行不通了呢?
长信王府,王妃娘娘梁氏沉郁地站在窗前,来回走动。桌上的那壶茶上了半天,也没有见动半分。
直到发凉,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妃梁氏连忙走到门口,“如何?”
“王妃娘娘!西城传来消息,还是找不到世子!”外宅的侍卫公然进入内宅,向王妃回信。
“薇儿去哪儿了?”梁氏并未为之所动,反而问道。
“薇儿姑娘说是要去西城一趟,去见陈楼,是属下派人将她送去的。是否现在将她召回来?”
“不必了。你守着,她回来之时带到本妃面前!”王妃说罢将侍卫挥退下去,眉心皱紧,思量着,“他不死,本妃无法心安。这世子非常精明。他当初离开王府前去西城之时,莫非不会怀疑这场瘟疫其中的猫腻?”
☆、第39章
听得她的话,那一直守在旁边的赵嬷嬷回道,“娘娘,老奴却觉得您是多虑了。前去西城的章大人以及王府的大夫都有数十位之外。所传来的消息俱是一致,西城瘟疫纵横,那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这种情况下世子不可能不死。”
“你可还记得上次?世子调戏王爷身边美姬一事?”王妃言之凿凿,“本来废世子已成定局,可是世子却反败为胜,饶是如此最后还演了一出世子将病死的好戏,把王爷顽石般的心给捂暖,到最后废世子一说,不了了之。萧净虽然母族不强,可却心思极多,我的弹儿对付不了他,所以在此之前一定要将他彻底除掉!”
“陈楼不是已经与四皇子暗中联络了?”赵嬷嬷说道,“等薇儿回来,或可再下定论。”
“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背叛本妃。”梁氏淡淡地道,眼中闪动着不信任的光芒。尔后她蓦地看向身边之人,忽地艳色一笑,“来人——”
梁氏传来了暗藏于城内属于她的死士,赶到西城寻找世子,彻底斩杀。
“这下子最好了。世子一死,人们只会说,世子非但没整治好瘟疫,反而连累己身,死于非命。”梁氏哈地一声笑了,“等见着萧净之尸,本妃才能彻底如愿。”
由于官府的人忙碌于治疗瘟疫,兼而大范围地将这块控制起来。西城的街头反而显得很松懈。西城之内一片空旷,偶尔有未感染者经过,却是有的当劫开抢,有的则是逃命窝在角落处。
岑言走出了屋门,来到院子处。
萧净的那些人好像都去忙了,连个守着的都没有。
他抻着脖子在府门口朝外看看,想张门行也想小灰马。不知是该出去还是该等在原地,等萧净回来。如果能拿到晶体就好了,他就不会这样矛盾。
这时看到不远处奔过来一个身形略瘦但行动非常利索的年轻男子,看那打扮有点像是地痞的样子。
岑言不太喜欢地朝回去,可那人却叫住了他,“前面那位兄台等等,兄长我有话要问你,快回来。”
岑言不想回去,但是在这一片空旷之地,有个人声总觉得不是一个人。
他站住,转回身。这人衣衫褴褛,甩着膀子过来,朝着岑言身后的府地一指,“这是你的府上?”
“不。我在这里借宿。”岑言说出事实,虽然觉得说真话,有时候会坑自己。但他本能地会说出实话,在这个充满人类的地方,练了几十年做人的道理,有一些依然学不会。高兴的时候会表现出来,哪怕强自压制着自己,可内心还是会高兴,嘴角也会牵起。
“哦,原来如此。”
那痞子手摸着下巴,歪着嘴巴笑,一双黑眼睛滴溜溜地在岑言的脸盘上转悠。
“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岑言撂下话要回去,却听身后声道,“兄台,兄长我有话要对你说,关于这西城的瘟疫一事,你要不要听?”
“我已经知道了。”岑言回。
“可你却不知道世子被抬回东城了吧?!”痞子跟着叫道。
“什么!”
岑言忙回身赶到痞子面前,“你刚刚说什么,世子回东城了?”怎么可能呢。萧净会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回东城吗?岑言不相信,可这府内空荡荡的,萧净撇下他,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有,他们指着陈楼的尸体在叽叽喳喳,必定是有图谋不让自己知道。
“嘿嘿,看来你对此很有兴趣呀。过来,让兄长我告诉你具体的事宜。”痞子没等岑言走过去,便三两下窜过来,岑言皱眉,看到痞子那双黑眼睛一直落在自己的下巴往下肩膀往上的地方,这会子跑过来,就觉得那双眼睛中含着杀气。他本能地倒退一步,却见寒光一闪,落向脖颈。
“啊!”
岑言惊心,伸出手臂去阻挡,以为自己的力量能够制止,可却只感到臂上大痛。这手臂是肉长的,却不是木棍铁棒的。接着痞子窜过来,那不知从什么时候得到的匕首已架上了他的脖颈,再没有先前的缓和口吻,此刻异乎寻常地邪恶,“乖乖的富人家的小公子,把你颈间这块金项圈解下来,小爷我饶你一命!快点!”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下来。”岑言万没料到对方居然看上了他脖子上的这狗圈。
“哼哼,是想为难小爷是不!妙妙!那就只好对不住你的脖子了,给我下来!”那痞子刀抵着岑言的脖子,用力一横,刀逼进肉里。
岑言倒抽口气,朝后倒去。
接着一声惨叫,那押着他脖颈的痞子口吐鲜血,栽落下去。匕首落了地,岑言抱着自己的脖子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就朝后跑。
“站住!”
身后传来萧净的声音,岑言的步伐立即顿住了,回头去看。见萧世子人高马大地立在那尸体旁边,并缓缓走过来,“你跑什么?你力气去了何处?真肯伸着脖子被宰?”
“我……”
岑言抱着脖子,却瞥眼左臂上一道被匕首割开的血乎乎的大口子,顿时拿右手又捂住手臂。一双眼睛抬起来看看萧净,又连忙去看他的上半身。
“世子。”夏善把尸体处理掉之后,走上前来,“不如先请辅小公子回去休息。”血流了一身,夏善见岑言面色不好,于是建议道。
“之前给你颈间用的药,你可知道放在何处?”萧净问岑言。
“应该在桌子上吧。”岑言想了想回道,现在满身血洒,岑言神志不太专注,身上的伤口也在嚣张地叫疼。
“嗯。回去自己涂上药,现在,回府去。”萧净点头,冷声命令道。
岑言听到后,本能地听从命令。等他抬步进了府门后,才猛然惊觉自己真成了萧净养的一条狗,他让干什么,便要干什么。扭回看了眼萧净的上半身,岑言撇撇嘴,乖乖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