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银蛋所说,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是暗潮汹涌,都是不过是奢侈的想像。
就好像他从没来过一样,这里没有属于他的一点痕迹——
好想现在就离开这颗无情的星球呵!
萧灵再不悦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两人之间长长地沉默着。
最后萧灵再打破沉默,略显抱怨地说道,“世子此事做得荒唐!纵然太师已故,辅居依然是他的儿子。怎可那般对他。孕夫之事,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本是辅家该承担的欺君罪责,现在世子得了那辅居,等于将一半的责任揽到己身!如今王爷带二公子正前往帝都,莫非世子觉得自己的处境还不够危险吗?”
“不过是个小小孕夫而已。辅家业已没落,袖手放任才是正道啊!”萧灵再苦口婆心,“如果世子要老夫收了那辅居,可人呢?数日未见,待王爷归来,要老夫又如何交待?”
自打徐公公前来,萧灼肃把辅居的事扔到了脑后。相比之下,辅居实在太微不可言了。
之后萧灼肃便带着嫡次子和刘侧妃去了帝都。
因为辅居中途不见,萧净忍而放弃机会,没有跟随前去帝都。
“若是这次皇帝准了废世子奏折,世子将永远再难翻身。”萧灵再面色已平静下来,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圣心不可测,谁若敢把持陛下的心,最终只有一败涂地而已。
萧灵再知道萧净凭持的是什么,不过朝中四皇子继承皇位亦不是幻想之事。
况且只要四皇子即位,萧净与萧弹必有一争。
萧灵再本就不想参与这世子之位的争端,如今只不过观望而已。
萧净站起身来,拢着眉头看着外面青碧色的草地,沉冷不语。
“老夫所说,世子可都听进去了?”
萧灵再站起身来,神色已有几分绝决之意:世子太妇人之仁。
侍姬一事,世子被人栽脏。
后来反转,世子干得漂亮!
世子精于武艺谋略,战场上杀敌勇猛,从没含糊。如今本是一片大好前途,可是现在又添上辅居此人,真是麻烦。
见萧净不说话,萧灵再重重走上前,瞪着他,“老夫所说,世子可听见了?”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热血旺盛,放不下的爱人,放不下的*。萧灵再明白,但是萧净是世子,有所得必有所失!
何况就算放不下,世子也该放不下世子妃呀,他弄个孕夫算怎么回事?
萧灵再从来没见过世子像今日这般性子软弱,扶不起来。他深吸口气,目光尖锐具有穿透力,盯着萧净,“世子且说实话,你对辅居此为,如何能对得起故去的辅太师?还有世子妃?这些如何交待?”
萧净依然沉默,只是面色更沉了。
萧灵再来回走了几步,语气略微平和了些,替他决定道,“也罢,若是你实在放不下。待找到辅居之后,养在外面,待到以后厌倦了再说。”
在这个世上,没人会关心一个落魄公子的去向。
萧灵再考虑了,辅居到底是孕夫,孕夫大抵心性柔弱。何况现在又失了身子,被世子在外面养几年。这辅小公子的脾气便会被揉得软了,懂得依附男人了。到时候世子成为王爷,对他也可以随意处置。只是……
萧灵再神色一警,摇头道,“不过有一点:他不配怀上世子的子嗣。孕夫卑微,他所怀的孩子也非常低贱,传出去对长信王府不利……”
“萧先生,我没有碰他那里!”过了良久,萧净魅寒的声音响起,生生打断萧灵再的话。
“你说什么?”
萧灵再满脸不解,夏善都已经说过了,世子苑满大殿地上都是鲜血,没碰辅居,怎么可能会有血?
“我只碰了他后面,前面……没舍得。”
萧灵再听了世子的话,略微思考了下,尔后蓦地拔高了声音,瞪圆了眼珠子,“你、你的意思是,与辅居、莫非不是逞一时之欲,玩弄一番?”
“本世子要他,要他的所有。并非只这一时。”
萧净回过头,面色冰寒而坚毅,“萧灵再,从今日时,你把辅居当成弟子教导。你记住,本世子要他!他是我的人,我要你像尊重我一般,尊重他!”
“等他回来,你收留他,就这样!”
夏善在外面听着,都快要吓傻了。世子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争取萧灵再啊。他怎么可以用命令的语气,还是为了辅小公子?
世子究竟清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27章
那日在大殿中,被他那样大的力量袭击,真得很痛。不理智下便强自要了他。
记得前世,他们玩遍了各种花样,无论自己有强还是上刑似地玩,他都未曾拒绝过,相反很主动。
因为不是第一次,他很快活,并且不停索取,哪怕最后都昏死过去,还在叫着要。
这一世,他的性情不仅变了很多,连在这种事都在整夜地喊着‘不要’。在那个过程中,他真的没有一刻是接受过自己的。
萧净敛眉深思,疑雾重重,不禁问道:“莫非这个人并不是辅居?”
萧灵再看着萧净,一脸无望的表情,叹了一声,“那你尽快把辅居寻到。真是孽帐,老夫真要好生调一教番才是正当事!”
谁知他说着,萧净竟直接出了门,“世子去哪儿?”萧灵再在后面追着喊。
“派人找他!”
萧净立即派人去查,那个人与真正的辅居,性情差别太大。也许根本就不是辅居,或者是在假扮辅居。需得查个清楚才行!
辅居守孝三年,回归太师府,冷彤儿泪别,以及两位好友相送等,很快便查了出来。
萧净看着手下送上来的记录,每一个环节都显示辅居并没有被调包。
甚至是四皇子的来信,也被纳入其中。
四皇子认不错辅居,那么这个辅居便是真的。
可为什么他变化竟如此翻天覆地。重来一世,所有人的性情都没有太大变化,为什么独独辅居变了?
“世子,要撒网整个遥州寻找辅小公子吗?”夏善进来忧郁地寻问道。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之人,走了便走了罢。他留在这里,世子只会不务正业。
那大殿之内的荒唐,实在有伤大雅,若让世子妃知晓,可要坏了大事!
夏善本心并不愿意找到辅小公子。
“暗中寻找。”萧净颔首,并朝夏善挥挥手,命他到跟前来,声音放低,“辅居包袱内有一锭五十两银子,银锭下刻‘白记’字样。歪歪扭扭,是人为所刻。你着重去查这银子。还有,小倌初页后,所用的药草药膏等,你要查清楚。这些蛛丝马迹都能够找到他的去向……”
夏善听得世子这话,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忍不住偷看了这位主人一眼。跟了他那么多年,他被媪儿服侍着一步步走来,连迎娶世子妃之日的洞房,呃……那帕子上的血都是自己伪造出来的。
放着干净的世子妃不用,世子却用孕夫的后面,他……
“还不滚出去?!”
冷不丁夏善听到世子震耳欲聋似地咆哮声。
“是是。”夏善吓了一大跳,飞也似地跑出去。
萧净脸颊微微发烫,那日在大殿,他发现辅居竟还是处子之身,心下恻隐而生。便只用了辅居的后面,至于前面……他没舍得……
前一世辅居把那具与四皇子苟合用过的身子,奉迎自己。萧净分外在意,而这一世,当发觉辅居竟是第一次时,内心的欢喜比继承长信王之位还要开怀!
这般鬼作祟的心理之下,便想着待到以后,留着身心俱美之时慢慢享用。
根据世子的提示,夏善很快锁定了符合条件的几大目标。
除了西街的“白记当铺”在银子上私刻印迹之外。便是城内的几处小倌馆儿,有的是自己没存药草,去药铺买的。
排除了这几样之后,便筛选出了几个穷苦人家买同样的药草,但是所用的银子……当发现那锭五十两下私刻的印迹之后,夏善最终锁定了一个叫做不群山下的不群小山村内,名叫做银蛋的赶牛车的老汉。
岑言窝坐在茶楼的第二层靠着窗子的地方,眼巴巴地抻着细白的脖颈,朝着不远处长信王府的方向,望穿秋水。
他不时执杯吞一口茶水,充满舌苔的舌不时伸出来,舔舔苍白干涩的嘴唇。
再度抬头,一双眼睛无数次往长信王府处看,像是吃不到鱼的猫般,向往、垂涎,幽怨,无奈。
晶体除了在刘侧妃身上有过波动之外,再者便是长信王。
现在非但无法再见到刘侧妃,就连长信王也没了影,不知道他天天窝在王府究竟干些什么?
怎么办呢。
硬着头皮回去,不是遇上长信王这只虎,就是遇上萧净那头狼。
萧净这头小狼崽子,都能吃得他骨头不剩,萧灼肃得把他的魂儿都吞干净。
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可是晶体,不进王府,他就回不了家。
旁边的茶座传来一阵议论声,几个熟悉的字眼钻进耳朵,岑言连忙收回身视线,朝那几个喝茶人看去,“王爷去了帝都啊,听说是侧妃去的,王妃没去!”
“好啊,留着世子在这里掌管!”
“二公子也去了,就世子没去。你们说,世子这位子,是不是岌岌可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