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见过王爷。”有狱卒前来恭迎。
燕扬冽点点头:“审问的情况如何?”
狱卒一脸无能:“回王爷,这贱婢宁愿堕胎也不肯招认。”
真是自愿堕胎?杨栀在心里冷笑,谁信啊。
“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王爷饶命……”这名婢女残喘着在刑架上挣扎,口口声声冤枉。
燕扬冽上前几步,沉声问:“只要你肯如实招来,本王自会饶你一条贱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太会写这种悬疑侦破什么东东,哈哈
☆、04、乘凉
然,这婢女千篇一律喊冤枉:“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和人通女干,奴婢是清白的。”
“你都身怀六甲,还敢喊冤,不识好歹。”燕扬冽道:“来人,给本王破腹。”
“王爷,不要,王爷奴婢是真的冤枉,王爷——”
听着婢女的惨叫,杨栀不忍直视,便问:“王爷,强刑或许适得其反……”
燕扬冽打断:“难道你是想让本王依你的处事原则,怜香惜玉?”
“呃,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杨栀想了想道:“不如王爷让卑职亲自问问?”
杨栀这人行事优柔寡断,心也不够狠,大智没有,小聪明倒有,从小服侍他左右,忠心耿耿,算是府上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燕扬冽也疲了,摆摆手,随人,坐到干净的地方喝茶。
停下行刑,杨栀走到一副要断气儿的婢女前,抓紧问:“你叫.春香可是?”
闻此,燕扬冽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杨栀这小子,跟他上演兄妹认亲还是红颜相会?
春香点点头,已经很难开口了。
“其实王爷并非生性残暴之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替你向王爷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春香摇起了头,泪眼婆娑:“大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才十五岁,根本不懂情爱之事……一开始也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的,奴婢没有……”
“春香姑娘,你还年轻,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犯傻啊。”
还春香姑娘?燕扬冽头一次觉得杨栀有逛花院的潜质。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
还是没有。杨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那你在怀孕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或是不寻常的事?”
春香含泪道:“春香自小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打住。那什么,挑重点。”杨栀无奈道。
春香又含泪道:“……若说真有不寻常之处,也就那个晚上。”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下去说:“大概六个月前,那天晚上奴婢和其他姐妹提灯巡视后本打算回屋歇息。可顿有出恭之意便和姐妹们散了去趟茅厕,哪知半路上眼前突然一黑,奴婢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奴婢以为可能那时太累了,贫血的缘故没有多大在意,大概是被其他姐妹抬回屋的,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奴婢突然喜吃酸物,小腹也越来越大……”
“嗯,行了。”杨栀有所悟,转身走到燕扬冽面前,凑近道:“王爷,事有蹊跷。”
“说说看。”
杨栀大致说了重点,燕扬冽也皱起眉,突兀来了句:“杨栀,你可想去刑部为官?”
杨栀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后便顿了顿,坚定道:“承蒙王爷厚爱,卑职愿为王爷一人效犬马之劳。”
燕扬冽赞赏地应了声:“甚好。”
杨栀道:“那么王爷,可要卑职重审?”
“不必。”燕扬冽放下茶杯,沉吟道:“你立马派人下去调查,一个个问过来。”
“是,卑职遵命。”
翌日,得知王爷朝堂回府,叶怀青一早便敲响了燕扬冽的书房门。
门外的护卫拦道:“三公子请留步。”
叶怀青学着古人的礼仪,拱拱手道:“还请这位大哥向王爷通报一声。”
护卫自是受不起的,忙道:“三公子客气,卑职这就去通报。”
“多谢。”
里头,燕扬冽点点头:“传。”
叶怀青硬着头皮见到燕扬冽时,只见燕扬冽正专心着眼于奏折,到他关门也没抬一下眼皮。
他清了清嗓子道:“怀青参见王爷。”
“说。”
好小子,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早有预料似的。
叶怀青捏捏手指尖,耐心道:“王爷,关于女尸命案,怀青请王爷派人出府招些下人入府。”
“嗯。”燕扬冽皱皱眉头,依旧没抬眼。
“王爷。”叶怀青挑了挑眉,道:“那怀青就当按王爷的指示行事,先行告退。”
“慢着。”燕扬冽这才放下奏折,冷眼相向,所属他的意料之内。
又道:“你还未同本王说,你要招多少人。”
“不多,只招婢女,换下府中原有的婢女。”他目不斜视道:“不过怀青有一事,望王爷不要处死她们。”
“你所谓的法子,难道就是指这个?”燕扬冽不屑道:“这法子,本王早就用过了。”
“不。”叶怀青摇摇食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此次新招的婢女,怀青要求大半巨丑无比,徒留四个国色天香,最好还有点防身的武技。”
若不是昨天恰好听说王爷的心腹在全府盘问婢女,还轮不到美人计。
燕扬冽饶有意味地眯起眼,示意继续说。
“且这四个婢女必须是王爷信得过之人。”叶怀青道:“还有,这次招新,每个婢女都需要王爷亲自过目,连管事也不允许参与此事。”
哼,看不丑死你。
越说越觉得这次招新会很辣眼睛,燕扬冽一边环胸,沉声道:“那之后呢?”
叶怀青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燕扬冽:“……”
“请王爷相信怀青,至于如何安排,怀青心里有数,只道王爷亲自选好那四位亲信便可。”
叶怀青阴笑着出门后,燕扬冽唤来府中的暗影之首,于月。
于月一身黑皮风衣,单膝跪地:“于月见过王爷。”
燕扬冽屈指敲了敲案台,不咸不淡道:“届时,王府招新,按本王的意思,你让舞风、弄月和良辰、美景四人参与其中,不得透露行踪,配合三公子查案。如有意外,纯属意外,明白?”
什么叫如有意外,纯属意外?于月有点云里雾里,便问:“王爷,不需要卑职一同参与?”
“你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找谁去收尸?”
于月看着燕扬冽波澜不惊的双眸,蒙面下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卑职明白。”
其实,燕扬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影挺着个大肚子为他办事,那就糟了。
所以,这姑娘是深深地误会了。
由于挑选丑女比美女更难,这次招新持续了半个月,好在府内所有的井口都被封死,没有再出女尸,王爷对这次招新也异常耐心,面对各位巨丑无比的婢女,即便面色铁青到难以形容,但小不忍乱大谋的趋势,似乎很期待凶手是哪位不知死活的仁兄,这让叶怀青心情不仅愉悦,也扬眉吐气了些。
待漫长的招新结束,时隔一月,当晚开始,叶怀青让夜差的婢女轮班巡视,而府中待命的护卫隐于暗处,只待女干夫自投罗网,坐收渔翁。
守株待兔另兼美人计,如此维持了两月,没有半分动静。仿佛叶怀青此番行为不是为了擒凶而是避凶。因为招新的丑女实在无法入目,让行凶之人一时间下不了手。
数日后,正当叶怀青准备琢磨还招之际,当夜,终于有了风吹草动。
但,行凶之人的目标转了个大费周章。
叶怀青倒没想不到,那凶手略脑残地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那夜,屋里热得汗人,叶怀青睡不着觉,大开着领子便出门遛自己去了,并未惊动红云。
古代没有电风扇或者空调,简直热得没法活,叶怀青便往太居湖的方向而去,风中带着暑气,根本无法凉快。无奈之下,他朝周边转了转,没发现什么人,反正大半夜的也没人看得清,且他又是男人,於是爽快脱掉上衣,就光着膀子在太居湖畔附近转悠。
在外头吹了大半个时辰,逐渐有些凉快,也生了睡意,他打打哈欠便不顾蚊虫有多恶毒,在一座凉亭下二话不说打起打盹来。
睡梦中,隐约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但他没在意,到他咂咂嘴睁开一条眼缝时,陡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双眼睛饱经风霜,贼亮贼亮,他当场心下一咯噔。
这老不正经的,莫不会就是行凶之人,得知他在悄无声息地查案,所以特来杀人灭口?
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想的这样。
这黑衣人将他打量半晌,意料之外,一双满茧子的老手摸上他的胸。大概天太暗,黑衣人又是老花眼吧,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清醒,也就当他是睡了,便开始放肆。
当黑衣人的手摸到他的小腹时,什么叫鸡皮疙瘩掉一地和头皮发麻融会贯通的感觉,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顿时一个没忍住,假意被蚊子叮咬直接拍开小腹上的手,还嘟囔着梦呓。
滚你丫的。
黑衣人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措不及防收回手。本以为他醒了,一巴掌即将招呼下去时,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显然是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