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对三哥就这么一往情深?”燕扬风苦笑了一下:“你明知道三哥那样无情之人,是不会爱上你的,你又为何苦苦对他念念不忘,作贱自己?”
燕扬风这么问,叶怀青突然好想大哭一场。
喂喂,你听我说,其实我是直男,根本就不喜欢燕扬冽那种一马平川的男人。
“本王以前总骂你蠢,没想到你如今失忆了,还是蠢得要死……”燕扬风压低了些声音:“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到我身边?”
果然一个人犯傻,总有另一个人犯等量的傻。
叶怀青叹了声,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燕扬风的肩膀:“你别这样兄弟,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别吊死在一根草上,错过了一根,还有千根万根瞅着你,等你去拔么。”
燕扬风定定道“可本王就要你这根,你会让本王拔么?”
叶怀青眼角一抽道:“已经生根发芽了,你可能拔不动。”
话题扯太远了有木有?
“你真的,不愿意离开?”燕扬风又问了一遍,露出眼里的悲色。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都在等养肥吗?
☆、15、对弈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须臾,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五王爷,你要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燕扬风低笑两下,有些凄凉,但又轻佻道:“罢了。你不愿意离开,本王不强迫你便是……”
末了又突然抱住男人,低声耳语有如蚊道:“怀青,你不走,可要留下来帮我?”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怀青愣了愣:“什么?”
啧,这货果然阴晴不定,交流方式还真特别啊,让人措手不及。
燕扬风轻轻吻过男人面颊,顺便道:“为我夺回天下。”
叶怀青猛得捂着脸颊擦了擦,啧然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乱抱乱亲!”
“我给你时间。”燕扬风摸摸男人的脑袋,又趁机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压唇偷袭了一口。
叶怀青用力一推开人,来不及擦嘴,由于腿脚不便,直接摔了去。不过好在燕扬风及时扶住。
这个混账,欺人太甚。
燕扬风笑道:“别气别气,以后不逗弄你便是。”
“你给我滚,以后别来了。”叶怀青用袖子狂擦嘴,满眼阴郁怒瞪。
你牛了,你成功让老子对你的好感度负零了!
燕扬风却悻悻道:“你一日不走,本王有空就来。”
叶怀青:“……”你还是走吧亲。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日便这样,本王改日再来看你,你也好生养伤。”燕扬风笑眯眯着扬长而去,还刻意回眸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叶怀青呸了口唾沫子。
这燕扬风真是放荡的纨绔子弟,一言不合就开亲,他就知道,还是燕扬冽那种正经八百的人靠谱。
这一刻觉着燕扬冽着调来着,然而两日后,叶怀青捶胸顿足地觉得他一个经验丰富的二八青年看人的眼光实在不咋地。
这日辰时过后,燕扬风如约翻墙前来。
当时的叶怀青正在院子里一边喝着自酿的葡萄汁,一边拿刀片在木板上画着纵横交错有致的线轴,因为王府没有精细的尺子,神情不是一般的专注,燕扬风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看了老半天也没发觉。
红云本想开口,却被燕扬风噤声,无奈默默退到一边。
一声大功告成后,叶怀青大抿了一口葡萄汁本想舒口气。
奈何燕扬风却在后头疑惑着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噗嗤一下,叶怀青当场被吓了一跳,葡萄汁呛得直咳嗽,来不及回头骂人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燕扬风识相地给他拍背顺气。
“瞧你吓的,本王又不是鬼。”燕扬风好笑道。
叶怀青喘顺气,抹了把冷汗拍桌道:“既然不是鬼,五王爷就不能来之前吱个声啊。”
燕扬风一边坐下,悠悠道:“本王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谢,惊喜没有,惊吓倒是很成功。”
“你还没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燕扬风撵起一个刻着黑色“将”字的小圆木桩,挑了挑眉:“这是何物?”
叶怀青哼道:“五王爷告诉我五年前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它是何物。”
燕扬风托着下巴露出一截白嫩的肘子又撵起一颗刻着大红“帅”字的小圆木桩,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你若不说,本王现在便捏碎它,你信么?嗯?”
叶怀青连忙伸手去抢,一边扬声道:“你要是捏爆它,就休想我跟你走。”
“此话当真?”燕扬风迅速扣住朝他伸来手,道:“若本王还了这东西,你就答应之前的事?”
“你少做黄粱梦,快把东西还我。”叶怀青又伸出另一只胳膊抢。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能捏爆它了。”说着,燕扬风便动起手来。
“慢着!”叶怀青几乎是把上半身的所有力道都扑到燕扬风的身上阻止。
“嗯?”
叶怀青忽然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把玩着其他几个小圆木桩,道:“既然王爷如此锲而不舍地器重怀青,那王爷就陪怀青玩个游戏如何?若是王爷赢了,怀青二话不说跟你走,私奔也可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叶怀青坐到燕扬风的对面,然后麻利地摆起三十二颗小圆木桩,道:“其实这玩意儿叫作“象棋”,也是棋局的一种。”
“何谓象棋?”
叶怀青摆好棋局,在木制的棋盘上指指点点:“嗯,既然要玩呢,我先教你这象棋的比试规则……”
良久。
“原来如此。”燕扬风勾勾唇角,一双狐狸眼若有若无地泛着精光,道:“这象棋,听着似乎挺有意思,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而这棋盘上所分割的界限,又为何是楚河汉界?”
叶怀青默默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嘴上道:“其实,这象棋不是我琢磨出来,是……是我某日做梦无意间梦到的点子。那什么,王爷您别问这么多,到底玩不玩儿?若王爷玩不起的话,趁时间还早,便早些回去吧。”
他总不能说,这是古代历史秦末楚汉相争时韩信被巫谋反那会儿留下的智慧结晶,一种精妙的兵法吧。
又下意识看了看燕扬风,心里头有点担心。
这象棋在现代是中华的棋艺精髓之一,并无实战的兵法可言。可不知在这架空古代对一心想东山再起的燕扬风来说,会不会玩出什么暗藏杀机的新花样?
“岂会?”燕扬风拨开手中的小折扇掩笑道:“小怀青如此有心,本王哪有走的道理。不过我们话在前头,若本王赢了这象棋,你不可出尔反尔。你要想清楚,欺骗本王的下场,先前就有下属被本王头悬梁锥刺股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呀。”
叶怀青的面色僵了几分:“那还是……”
他差点给忘了。
燕扬风这货是个王爷,被皇室争夺所磨炼出来的脑子灵活多变不说,他才教了一遍象棋的走法,这人看起来运筹帷幄的样子,搞不好他一个业余棋手就怂了。
燕扬风挑了挑眉:“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怀青呀,你这是连本王一个新手都怯懦了?”
“我……”叶怀青自觉已经怂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怀青,莫不是怕了?”
“谁怕了?你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叶怀青咬咬牙:“来就来,王爷要是输了,还是早些回西境的好。”
激将法?
从前的叶怀青对兵法一无所知,这一失忆,倒是变着法子脑子开窍了不少。
燕扬风笑而不语,只道对如今的叶怀青一肚子心存非同一般的赏识和心思,不知从何说起……
这边,书房内的燕扬冽得知西陵王翻墙入府一事,且那叶怀青还以出府为前提做赌注,同人下起了另一番新奇的棋局,不禁放下手中的事务便往褚玉殿而去。
这新奇的棋局,据暗影的描述,似乎非同小可。
燕扬冽赶到时,正是叶怀青下得满头失策的模样。
这燕扬风的脑子果然不是盖的,步步惊险有一手,特别是对马步的走法悟出了新境界,他来来回回地悔棋,放眼整盘局势,也是处于下风的节奏。
“小怀青呀,本王可以告诉你,你最多还可行三步。”燕扬风扣着桌面,得意道:“与其拖延时间,倒不如……”
“你、你少废话,别干扰我的思绪,让我再想想。”叶怀青咬着下唇,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西陵王一声不响来本王的府邸,为何不事先与本王只会一声,怕是招待不周。”
燕扬风带人负手而来,先闻其声的架势,听着语气明显不怎么和善。
若少了西陵王这封号,恐怕是要被当做刺客,拖出去斩了。
“原来是三哥来了。”燕扬风故作赔不是:“这不臣弟想着三哥事务繁忙,便不做打搅。不过,还是臣弟多有冒犯,望三哥见谅才好。”
“哦?”燕扬风不紧不慢走到桌边,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棋局,他虽看不懂,但也能猜到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