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都爬上来,李犇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喘,纳齐也坐下深倒气。
“我挺重吧……”为缓解尴尬,李犇挤出这么一句尴尬的台词。
“不重,200斤的野猪比你难拉。”纳齐讷讷道。
“……”李犇脑袋有点儿往出冒黑线,我说兄弟,能好好交个流吗。
“你怎么又黑灯瞎火地一个人出城?”李犇觉得适时调整话题才是明智的。
“看看有没有兽掉进陷阱。”
“……”李犇脑袋上黑线开始横纵交织,这个纳齐果然是话题终结者。
“对了,你昨天晚上借我那个兽皮丢了,我可以赔给你……”李犇觉得抠一颗小红石头应该够了。
“无妨,今天掉进去的若不是你,又能有一件兽皮了。”
“噢……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耽误野兽进来的。”李犇觉得和纳齐交流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着纳齐的方式。
“马上天黑了,夜里会很冷,你穿得少,不如先跟我进城吧。”纳齐站起身,拍拍粗布衣上的尘土。
感受过昨天后半夜的寒冷之后,李犇觉得这个提议甚妙,也起身拍打拍打身上尘土跟在了纳齐后面。
两人走了三四里地,终于进了城。李犇倒有了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毕竟是他穿越后第一个来到的城镇。
穿胡同再拐弯,李犇跟着纳齐来到了一排低矮的木板院门外,纳齐推门便进,李犇跟上,纳齐顺手又把院门阖上。大约三四十方的小院,用木栅栏围着,坐西南朝东北两间土坯房。进门便是灶台,屋子一角堆着干柴,往里有一个小门没关,可以看到里间,应该是睡觉的地方。
“你到里屋坐,我给你煮点儿吃食。纳齐指了指小门的方向,示意李犇自便。
“纳齐兄,那个家里有盐吗?放点儿。”李犇想起中午吃的那顿饭,味觉开始有点儿不舒服。
“有是有,不多。”纳齐表现出些许为难。
“放点儿放点儿,我有钱,明天买几斤……”李犇想起便宜大哥临别时给的腰带,顺手往大衣的里怀摸了一把。没了?没了?什么都没有?是掉进坑里的时候丢了?还是回来的路上丢了?镶着二十多颗宝石的腰带难道是幻觉?李犇脑子乱糟糟。
“纳齐兄,纳齐兄,我的东西丢了?我们回去原路找!”李犇拉着纳齐的胳膊拼命摇。
“银两不见了?太黑了回去也看不见,晚上城外有野兽。”纳齐蹙眉看着李犇。
“比钱还值钱的宝贝,红的那么大的宝石,有20多颗呢。”李犇对着纳齐比划。
“明日起早天不亮再去,或许还能找到,先给你弄点儿吃的吧。”“咕”的一声,把纳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李犇的肚子上。
看来只能这样,李犇撩起小门的门帘走了进去,里屋没有外屋大,靠窗位置有一张单人床大小的木板搭的铺,上面放着打了几处补丁的旧棉被,床头一张桌子上摆着油灯,墙上挂着弓和箭,另一侧墙上挂着一张兽皮。
李犇转了几圈,想找个地方坐下,却不知道该坐哪儿,一张凳子也没有,直接坐在主人床上是不是不太礼貌,干脆出去看看纳齐怎么做饭吧,到临安这一路免不了要生火做饭,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多掌握一项多安一份心。
刚要出去,正好纳齐端着东西进来,把食物往床头的小桌上一放,顺手把油灯点着了,因为雪的缘故不点灯屋里也是能看到了,微弱的灯芯跳动,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有几份诡异。
借着灯光,李犇看清了纳齐拿进来的食物,形状很像是玉米面的大饼子,这个在家时他经常跑去欧亚超市一个窗口排队买,用大锅烙的面饼很难吃到,只有去专门的地方买。李犇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居然放了盐,里面还有萝卜条,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窝窝头”。
“李兄,这‘雹突糕’可是好吃?”纳齐看着李犇往嘴里塞,舔了舔嘴唇。
“‘雹突糕’?这不是萝卜丝大饼子吗?”李犇从里面挑出一条萝卜丝,在纳齐眼前摇了几下,又扔进嘴里。
“李兄说笑,此物是‘雹突’,非你口中的萝Bo……”
“哦哦……很美味……”管你什么雹突不雹突,李犇想,自己活了二十四年,萝卜还尝不出来吗?
“明日集市,多做一些雹突糕,定能卖个干净。”纳齐越说越有点儿情不自禁地小雀跃。
“你是卖大萝卜饼的?就是这个雹突糕……”李犇打量着纳齐,看他黑乎乎的肤色,五大三粗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做餐饮的,但是又一想,武大郎那身形还是卖烧饼的呢,不能以外貌贴标签。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粮食吃不完,就做一些去集市上换钱。”
“卖多少钱一个?”李犇把最后一块饼子放进嘴里。
“开市时一文一个,收市时一文两个。”纳齐道。
“才一文?一天卖五十个才五十文……”李犇掐手指算了算,这收入水平想发家致富奔小康可是相当难。李犇还在思考纳齐的收入问题,纳齐已经开始整理床铺,李犇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铺有点发憷。
“铺太小,你睡这上面,我睡地上……”说着纳齐转身把兽皮从墙上摘了下来,铺平在在地上,人顺势就躺了上去,两个胳膊垫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这就要开始睡觉了,李犇感觉有点儿不适应,说睡就睡也太快了,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一个同性恋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男子就共处一室了?
见纳齐闭上了眼睛,李犇唏唏嗦嗦一阵才脱了大衣,牛仔裤,躺在了铺上,盖上纳齐给他摊平的棉被,突然李犇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坐了起来,拿起呢大衣爬下铺给纳齐盖上,顺手把油灯吹灭了,摸着黑爬上了床。
李犇是真累了,从穿越过来就没有睡过觉,还干得都是体力活。没一会儿便眼皮发僵,脑浆乱搅,失去了意识。
“李兄……李兄……天快亮了……”睡得正香,李犇被人推醒。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纳齐,李犇有点儿回魂了。
“你不是要找宝石吗,再晚人都起了,被别人捡走。”
“宝石……宝石……我的宝石……”李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上。抓起牛仔裤就往上套, 三两下李犇把自己穿利索了,脸也没洗就跟着纳齐往外跑。
天刚刚泛白,街上还没有人,两人按昨天的原路,一边跑一边找,一直找到城外纳齐设的陷阱,纳齐放下绳子又爬到坑里也没见到腰带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李犇脑袋几乎垂到了脚面,纳齐看出了李犇的失落,试图上前安慰几句,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几次手抬高想拍拍李犇,最终都没有落下。
“算了,钱财乃身外物,能活着就是命大。”李犇看出纳齐的安慰之意。“回去还能赶上市集吗,帮你做雹突糕赚钱。”自己身无分文,总不能白吃白住别人的。
“啊?”这次轮到纳齐失语了。“其实你不用帮忙的,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手像女人一样细致……”
“你才像女人?!”李犇听到纳齐拿他跟女人比,顿时像炸了毛的鸡。一个自认为有节操的gay,李犇最敏感的就是别人拿他当女人看,他自认为是一个充满阳刚的0号,随时能幻化成攻。
“……不……不……不是……我是说一看你就像没干过活的。”被李犇一吓,纳齐有点紧张。认识两天,纳齐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犇炸毛。
“算了,其实也不是有钱人家,就是读书时候我妈整天一切为了考大学,不让我离开书桌,后来工作了挺忙的基本就叫外卖了,自己动手的机会比较少而已。”李犇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纳齐明显没有别的意思,他又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纳齐愣愣地盯着李犇。
李犇意识到可能纳齐听不太懂,对这么长一句话里面几个名词理解不了,就又解释了一下。“大学,就是我们家乡的‘科举’,工作呢就是谋生,外卖就是请专门送吃的食厮给送到家里。”
“哦,那李兄是读过书的人,很本事,可有功名在身?”纳齐看着李犇的目光充满崇拜。
“呃……应该没有吧……我们家乡不兴这个……读书是每个孩子必须做的事,强制的,不可以不读。”李犇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古人解释。
“哦,那李兄的家乡一定很富有,不然怎么会每个孩子都能去上私熟。”
“这一点儿倒是对的,不管什么时候教育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
“……”纳齐挠着脑袋等着李犇解释。
李犇却懒得解释了,跟一个古人深入地沟通只能是使自己陷入和十万个为什么小弟弟交流的困境。为了转移纳齐的注意力,李犇觉得应该找些他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纳兄,你看那个姑娘长得不错。”李犇顺手朝着街边一个粉裙女子一指。
“李兄……不可……怎么可唐突姑娘……”纳齐紧张地拉回了李犇地手指。
“这就唐突了?我隔着十五六米指的……”李犇有点儿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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