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马符奇解说:“你看到的不是姻缘线就是因果线,可要是姻缘就太可怕了吧……那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了。孟念缘身上连着你的因果,虽然他不是你的前世,但是他做了什么和你是有联系的,只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到这条线的。”
夏晴天笑了:“这说明我不是一般人?”
马符奇点头:“对,你真的不是一般的二。”
夏晴天:“……”
马符奇说:“他身上有你的因果线,这就证明你前世是和他有关系的,孟念缘这个人可能就是还你这一世的债的重要人物。”
“所以,说我真的可能就是孟成孝?”
“应该说,已经确认了你就是孟成孝。”马符奇说,“你看看这里除了孟成孝以外还有人跟孟念缘有联系吗?”
夏晴天说:“我觉得刚才那个算命的和他挺熟。”其实孟念缘和那个算命的还挺显眼的,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马符奇问了:“那你是希望自己的前世是算命的还是军阀?”
夏晴天正想说什么,院子里突然嘈杂起来,他们出去一看,发现这一帮高人都聚到了一块,马符奇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孟念缘的弟弟和妹妹失踪了。
孟成孝总共就仨孩子,现在只有长子孟念缘成年了,剩下那俩都只有十岁左右。孟念缘平时都很疼爱弟妹,保护的也很好,没想到他们这回也出事儿了。
孟家次子的奶娘跪在孟念缘面前就哭,说自己转个身儿的功夫小少爷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件儿沾了血的衣服在躺地上,奶娘认得这可是小少爷的里衣,而孟家小姐那边也是如此。这俩孩子好像是被什么凶物给掳走了。
或者,是被吃了!
孟念缘听完后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算命的一把将其扶住,马符奇还注意到这俩人的手悄悄握在了一块儿。
血衣,传言,冤魂,暧昧……这一切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时间孟家大宅里充满了恐惧的气息,明明请来的各路高人都在场,可没有人能说自己能捉到这个害人的恶鬼的。
夏晴天冲着马符奇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问怎么办。
马符奇摊摊手,好像在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夕阳缓缓下沉,天边一片血红,夏日的傍晚总比秋天还要阴冷,一股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夏晴天打了个寒战。
孟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失踪了,整个宅子里都陷入了惊恐慌张的气氛。这下孟念缘真是急了,而在他家里蹭了好几天饭的诸位高人也开始各显神通,只可惜没有一个能找出两个孩子的下落。
在紧张的气氛中又过了两天,还是任何进展都没有。而夏晴天本来就是没什么紧张感的性格,照常吃饭睡觉,顺带担心担心自己那远在几十年后的真正肉体的安危。偶尔他还会在孟家大宅里溜达,这是马符奇的意思,他想知道其他人的信息,而一个光凭长相就能让人不去怀疑的人,也只有夏晴天了。
可是,今天夏晴天一回来,就抖抖嗖嗖的,好像是被吓着了。
“你怎么了?”马符奇虽然不喜欢夏晴天,但是他的观察能力相当厉害,通过三天的相处已经基本摸清了夏晴天的性格,这个人虽然平时就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但是很是露出这种像是受了惊吓的表情。
夏晴天颤巍巍地说:“我看见了……”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马符奇恨不得直接把夏晴天的脑子摘下来,也许这样得到信息还方便一点,但是想一想夏晴天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有实体的魂儿,脑袋摘下来也没用啊。
夏晴天也很急:“我我我我看见他们两个……两个男人在……在……在做我没法儿说出来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马符奇终于为自己刚才居然指望这个智商负数的人说出来完整而用用的信息这件事表示后悔,他在寻思自己为什么会天真到这种地步。指望不上当事人,马符奇只好自己脑补,“你不会看到两个男人上了床吧?”
“……不至于。”而且他也没有偷窥人家起居室的爱好。
“那就是亲了嘴?”
“……对。”
“谁和谁啊?”马符奇继续叹气,“好好好,你别说了,我自己猜吧,是不是孟念缘和那个算命的?”
夏晴天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们一直很暧昧的样子啊,凭我多年演戏的经验,一般这种设定都会成为伏笔。”马符奇咋舌,“不过,他们要是那种关系的话……会不会可以成立一种:孟家长子为了和心上人在一块儿而杀了自己老子的推论?”
夏晴天也回过神儿来:“你是说这根本就没有冰心鸳鸯壶里的男鬼女鬼什么事?”
马符奇分析:“是啊。孟成孝好歹是个征战多年的军阀,被吓死怎么都说不过去,但若是被暗杀或者毒杀,很多事儿就说得通了。”
“什么事啊?”
“你看啊,就算孟成孝真的是被鬼怪给害死的,为了稳定这镇上的民心,孟念缘怎么也不会这么大动静地招纳能人异士,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认为孟成孝确实是死于鬼怪之手吗?还有,咱们来孟府也三天了,除了孟家两个孩子刚失踪是时候,孟念缘丝毫没有提到关于鬼怪的事情,这不也能说明我上一条没错吗?”
“可是,孟念缘真的那么狠心吗?”夏晴天再孟家住了三天,孟念缘对他还真是相当不错,所以他胳膊肘儿有些往孟念缘那边拐了。从小到大夏晴天都被保护得很好,而且他现在也没接触过社会,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呢。
马符奇对他这个特性深恶痛绝:“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有人可疑,而孟念缘不可疑的话咱们又得重新找目标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哥啊,你可千万别对我不耐烦,我从小到大接受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差,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夏晴天的语气可怜兮兮,而马符奇只感叹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第一次执行高级别的重要任务。居然碰上夏晴天这么个难缠的主儿。
马符奇直叹气:“你在屋子里原地待命,我出去看看,去瞅瞅那个算命的。”
夏晴天拽住了他的袖子:“那万一咱们失联了怎么办?”
“放心。”马符奇忽然来了点儿耐心,拍了拍夏晴天的头顶,“你是我的任务,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是不会感觉不到的,只要我感觉到就会立即回来。”马符奇有两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来着,但是他们都很早熟,没有让马符奇体验到当哥哥的荣誉感,可是没想到他这种心理在夏晴天身上的到了一丢丢满足。
夏晴天目送着马符奇出了门,然后自己在椅子上干坐着,对于他来说,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随便乱走是很危险的,毕竟他幸运值欠费,遇到危险百分百遭殃。
马符奇装作是随便走走,而他正好看到那个姓郑的算命瞎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马符奇立即跟了上去,他当然是指望不上夏晴天的,毕竟马符奇是一个要自信有自信的人,早就习惯被猪队友拖后腿了,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单独行动。
而马符奇之所以敢把怎么看都比别人缺少智商的夏晴天单独留在孟家那个龙潭虎穴里,是因为夏晴天现在算是半个灵魂状态,虽然有实体,但是不会受伤,就算这个人再笨,真的会往枪口上撞,至少也死不了的。
郑萄出门儿都没人敢拦的,马符奇则是悄悄跟在他后面,小心躲避警卫,他跟着郑萄越走越偏,直接走到了有仙山里。
关于有仙山的传说数不胜数,即使到了已经不怎么相信神话故事的年代,也没有人敢对这座山不敬。马符奇的历史没学好,但是他还是知道在不久以后这座山将成为钱家人的囊中物,在马符奇生活的时代,钱家的势力已经相当大了,所以他猜测郑萄会不会跟钱家人有关系呢?
马符奇不喜欢两个姓,一个是钱,一个是郑,要真是他推测的那样倒好,原来这两家在将近一百年前就凑到了一块儿。
就在马符奇被这两个姓闹得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郑萄不见了。而且貌似他是被引诱困在了林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这会儿马符奇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好吧,他这次又栽在了姓郑的人手上!
马符奇怎么还不回来?
夏晴天脑海里已经不知第几遍在重复这句话,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等马符奇的消息,但是这位鬼差大人迟迟不归,搞得他连安心睡觉的心思都没有。
夏晴天不是一个不能独立的人,至少念大学的这三年他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但是现在可是在一个他不熟悉的时间,周围都是陌生人,而且这里还有闹鬼的传闻。一旦失去看上去就知道很厉害的鬼差大人,他真的是不能安心啊。
天色大亮,马符奇还是没回来,而一宿没睡的夏晴天被叫去开大会了。孟念缘和他请来的各路高人都在大厅里,好像要一块儿商量对策。
郑萄一见到夏晴天就问了:“小兄弟,之前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位哪去了?”
夏晴天直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天……反正我已经一晚上没见到他了。”是啊,夏晴天总不能说马符奇昨天去监视你去了,结果就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