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行。”
小二哈就小二哈好了,鬼差大大他实在是招惹不起啊!
大水镇在改革开放了以后变成了H县,也就是夏晴天的老家。而现在的大水镇也不是贫困潦倒的地方,因为这里地处交通要道,再加上有大军阀孟成孝的庇护,人口众多,生活也算安逸,甚至比一百年以后还要繁华。
只不过,在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恐怕要毁会这份安逸——庇护这里的大军阀孟成孝暴死家中,凶手至今未明!
夏晴天他们到达大水镇的时候还是大白天,可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一副生怕见人的样子。夏晴天记得,在历史课本还没有更改的时候,关于这个军阀的事儿还是有只言片语的,只不过根本没有交代他的死因。
现在孟家大宅里正在招各路能人异士,尤其是擅长抓鬼的,有传言说孟成孝的死,和他刚刚得到的宝贝冰心鸳鸯壶有关。
冰心鸳鸯壶是传说中能解百毒也能制百毒的神器,关于它的来历有十来种说法,而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毒娘子朱缪贤被妖物所惑杀害丈夫,将其剥皮拆骨做成壶的故事。后来,有人说朱缪贤最后被丈夫的冤魂杀死,变成一缕残魂藏在了冰心鸳鸯壶里,这宝壶中有艳鬼的传闻至今流传。
孟成孝的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窥探着这片土地的其他势力蠢蠢欲动,而镇上人们都说这个大军阀其实是被朱缪贤的鬼魂给杀害的,孟家长子广招奇人异事这件事,更是更为了这种传言越来越邪乎的催化剂。孟家闹鬼的传言也越来越凶,整个大水镇百姓大白天都不敢出门了。
马符奇好不容易抓到个过路的问清楚了状况,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既然咱们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就证明这件事很可能与你有关。”
夏晴天打了个哆嗦:“你不会是说我就是那个杀害了孟成孝的凶手吧?”
马符奇摇头:“不一定,你要往好了想,没准儿你就是那个被害者呢?”
夏晴天:“……”
孟家是很好找到,反正镇上看起来最大的宅子就是了,他们俩刚到大门前,里面走出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将他们带到了宅子里,估计是把他们当成是上门来的异士了。
马符奇自报家门的时候说自己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修道士,而夏晴天是自己徒弟。对此,夏晴天表示沉默是金,自己还是少说话比较好,一切由鬼差大人决断。
孟成孝这辈子也算是不差啥了,娶了八个老婆生了三个孩子,还拥有一大帮仆役,以及一支心腹军队和整个大水镇。而这样啥都不缺的家伙,好像是各种妖魔鬼怪愿意叨扰的对象。
原本就不缺人的孟家宅子里现在更显得拥挤,各路高人在这儿安稳住着,除了周遭都阴森森的以外,一点儿都没有闹鬼的惶恐气氛。
孟家长子名叫孟念缘,也就二十出头,与人高马大的身形不符,他有着很好的脾气。虽然如此,但是由于上一辈的威严,敢跟他站姿一块儿,还平起平坐的,只有一个姓郑的算命瞎子。这个算命瞎子年纪也不大,总是笑呵呵的,据说他是孟念缘的同窗好友,身家自然不错,不知道怎么就走上帮人算命这条道儿上来了。
当然,孟念缘不仅对郑瞎子很不错,对其他人也很好,夏晴天和马符奇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儿,仆役还没仔细问话,孟念缘就请他们进去一块儿吃了。夏晴天因为天生的衰运,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所以被孟念缘这么一热情招待还真有些不得劲儿。
他俩刚一落座天也开始下雨了,不过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帮人吃完饭的时候就放晴了。夏晴天二人被安排住下了,他们是东院最后一客房,旁边的屋子里住的就是郑瞎子,再旁边是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谢顶,总之各种宗教信仰的传道者都集齐了。
不过孟念缘他好像并不急着抓住杀害了自己父亲的恶鬼,这大半天甚至连这件事儿都没有谈起这件事儿。有地方免费吃住当然是件好事儿,其他人也很配合的没有提起这些烦心的东西。
这半天下来,马符奇已经摸清了孟成孝的各种讯息,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夏晴天忽然有些感动,鬼差大大还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啊,嘴上虽然说不会帮自己,可都落实到了实际行动上了。
孟成孝在大水镇的口碑不错,主要是没有人敢说他的坏话,这个人还真不算坏,只不过是不怎么好而已。他没有被抓到过残害镇上百姓的证据,孟家军也很规矩。只不过这个人很花心的,居然娶了七个位姨太太,在外面还把包养好几个呢。但是,在他死后,这几位姨太太相继以各种诡异的方式失踪,搞得孟府上下冷冷清清不说,还透着阴森森的冷气。
夏晴天叹气:“如果我上辈子是孟成孝的话,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才处了一个月就被甩了,合着是因为上辈子撩的妹子太多了,把下辈子的女人缘儿都耗光了。要不前人怎么说今生无妻是因为前世偷|情|奸|淫啊,真是太对了。”
“这也能当做你上辈子可能孟成孝的证据。”马符奇点点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个人居然还交过女朋友。”
夏晴天:“……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到大就不能有一天是运气好的?”
“运气好?”马符奇挑眉,“运气好还会分手?”
“这个不是运气的问题!”
“对,你说的没错。这个是人品问题。”
“……”
夏晴天被马符奇挤兑的不知说啥好的时候,孟念缘和那个姓郑的算命瞎子来了。这些天只要有能人异士上门,孟念缘都会亲自来说明大宅里的状况。
孟念缘说:“我父亲绝不是大恶之人,不应该这么早就去世的,这一切还要从冰心鸳鸯壶的恶鬼说起。”
马符奇皱眉:“请说的简单一点,要不然我这位脑子从小少根筋的小徒弟恐怕会听不懂。”
夏晴天:“……”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反应过来马符奇说的那个脑子少根筋的人是谁的。
孟念缘苦笑:“事实上,我父亲是被年轻时受过的伤痛缠身,才寻冰心鸳鸯壶的,但是没想到,壶里住着一个索命的女鬼,专杀戾气极重的男子,我父亲就是这么背女鬼活活吓死的。其实……”
“可是……”马符奇忽然打断他,“据我所知,冰心鸳鸯壶里此时并没有鬼,就算以后有,那里也只住了一个男鬼,而且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男鬼。”
孟念缘和郑瞎子同时愣了一下,孟念缘清清嗓子,问道:“您说壶里住的是个男鬼?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马符奇笑了:“你不是请我们来抓鬼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连壶中这个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好吧,鬼魅的样子多变,你不知道本来面目也正常,但是我得问问,这个住着恶鬼的冰心鸳鸯壶你可还留着?”
孟念缘说:“那我怎么敢留,当然是命人扔了。”
“壶扔了却还是发生了怪谁?也就是说那个鬼已经离开了冰心鸳鸯壶,并且留在孟家作祟?”马符奇继续问,“那请告诉我,这个恶鬼在害死您父亲之后又干了些什么,还有,这个冰心鸳鸯壶你扔在了哪里?别告诉我你当垃圾让人把它收走了,那可是上古神物啊。”
孟念缘笑得很是凄惨:“冰心鸳鸯壶被下人埋到山里去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至于壶里的鬼,确实在我家作祟,家里的禽畜都被咬掉了脑袋,父亲娶的几位姨娘也陆续失踪,就连走路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摔一跤,虽然没发现别人的尸体,但我怕这只是时间问题。”
夏晴天忽然插话道:“我们刚才吃肉的不会就是被鬼咬死的家畜吧?”
马符奇:“……”他现在十分佩服这个到了这会儿还找不到重点的人。
孟念缘憋了半天才说:“不是。”
而旁边的算命瞎子捂着嘴在偷笑。
夏晴天很纳闷儿啊,为什么每个跟他说过话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反应?
马符奇还想接着问,可是孟念缘和郑瞎子这就要告辞了。夏晴天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哥啊,你好像很不喜欢孟先生和郑先生。”
“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我不相信他们。”符奇笑着说,“我可不相信壶中的鬼会杀人。”
夏晴天说:“你这个表情就好像是护犊子的家长一样。”
马符奇:“……”
夏晴天清咳两声:“先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
马符奇说:“你好像就没有搞明白过什么事儿。”
“哥啊,能看在我叫你一声哥的份上不拆我的台吗?”夏晴天说,“你说这个孟念缘是怎么回事,小手指上居然缠着一根红线,我在小说里看过,这种人要么是变态,要么就是大BOSS无误。我感觉这里最诡异的人就是他了。”
“什么红线,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对,这就是另一件让我感觉到不舒服的事儿,那根线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红线?”马符奇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就凭他……怎么会?”